第213章 将虐渣进行到底(3)

  “仔细着乐极生悲。”
  萧凤歌话这才刚落,门忽然大开。
  额点朱砂,蓝瞳清妖,这是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非上容之资,是萧殁之容。
  软榻上的人儿,笑僵了,眼,勾勾地看着,仿若窒息。
  世间第一美人,容九半分抵抗没有。
  萧凤歌低眸,饮了一口茶,已凉,微微有些苦涩。
  “十一。”
  生得如此相貌便也得了,还生了一副如此蛊惑的嗓子。
  他缓缓走近,唤着她,眸间,有些乱,急促的斑驳,竟也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一声唤的,心头一咯噔,容浅念一个慌神。
  便是在这一个慌神,她忘乎所以,然后,夫奴的本质嚣张作祟了。
  她信誓旦旦:“美人小倌都不是我唤来的。”
  她素手一指:“是凤歌儿。”
  萧凤歌一口茶梗在喉咙,呛红了脸。
  萧殁白衣,俯身,墨发撒下,黑白分明的俊逸,他贴着女子的鼻息:“喝酒了?”
  容浅念双手撑着软榻,睫毛颤啊颤:“一点点。”
  三天未见,相思一个没藏紧实,窜了出来。然后,这姑娘啊,就团团转了,哪里记得今夕何夕。
  所以说,夫奴这种东西,是本质。
  “能走吗?”声音温柔。
  容浅念一时没找到北:“能。”
  萧殁俯身啄了她的唇,揽上她的腰,打横抱起。
  “去哪?”伸手,勾住萧殁的脖子。
  “隔壁。”
  “嗯?”容姑娘这儿脑子里全是浆糊。
  “十一,你可是喜欢肉偿?”他俯身,声音缱绻,唯有她能听见,他说,“我觉得甚好。”
  靠,原来老娘还在生气呢。
  靠,值了。
  容姑娘笑了,道:“那我们慢慢算。”
  这姑娘,真出息。
  诚如十三所说,门一关,大战三百回合。
  流苏垂吊,人已走远。
  萧凤歌冷哼一声,端起容浅念未喝完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苦笑:“是茶呢。”
  那女子,不爱闺中女子那般细品,每每用酒杯装着茶水,倒是饮得畅快豪气。
  分明滴酒未沾,却被美色醉得稀里糊涂。
  萧凤歌对着空杯苦笑:“没出息又不长良心的家伙。”倒上一杯酒,侧身,躺在美人榻里,“镜儿,给爷唱个曲。”
  “世子想听什么?”
  枕着狐裘,气息里,还有那女子的气息,萧凤歌眼眸半阖,道:“西厢记。”
  昭明世子不爱铁马铿锵,倒是偏爱这闺中女子的曲调。
  诶,问世间情为何物?
  镜儿上前,摇了一把美人扇,启唇,清唱:你醉吟西厢,我独唱西楼……
  独酌了一杯,萧凤歌放下酒杯道:“声音大些。”
  镜儿一顿,随即道:“世子爷,这雅间隔音甚好。”
  镜儿倒是个含羞带切的,若是寻花,倒真真要来上一句:隔壁叫破了喉咙也不能探听一二。
  一屋子美人伶人都捂嘴轻笑,花楼里,哪个不懂男女间那点风流韵事。
  “哦,这样啊。”萧凤歌抬抬眼皮,笑得甚是招展,“那便唱十香词,小九好这口。”
  镜儿微怔。
  美人榻上,男子假寐着,看似风情,又道了一句:“声音大些,得让隔壁听着。”
  隔壁要听着了,整个楼里就听着了,这般淫词艳曲……
  这会儿,镜儿惨了俊脸。
  且说说隔壁的风流韵事。
  绯色纱帐摇曳,点了一炉麝香,窗台外的冬日隐隐透过绣以仕女图的屏风,温柔地洒在蜀锦铺的床榻上。
  萧殁取下容浅念发间翠玉的簪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泼墨般铺在素白的锦缎之上,拥着她,卧于榻上。
  懒懒的冬日,他拂着她的发,衣衫交叠,交错的红色与白色竟是祥和极了。
  “十一。”
  “嗯。”她偎着他,用力嗅着。
  嗯,闻到了,相思的滋味。
  他捧着她的脸:“怪我吗?”
  怪吗?容浅念心一紧,扯扯嘴,笑得很不爽:“舍不得。”
  才三天,她就溃不成军,莫名其妙就举了白棋,降了。
  出息啊,都被狗吃了吗?
  容浅念弱弱地在心里回:嗯,啃得太干净了,一点都没给留。
  勾住萧殁的脖子,她很大爷地问:“我这么说,你会不会恃宠而骄?”
  萧殁浅笑,“那是女子的特权。”他轻缓的声音,极其寻常般语气,“我可以给你。”
  没出息,老娘也认了!
  容浅念扑上去,撑着脑袋趴在萧殁心口:“那好,我现在就要行使我的特权。吻我。”
  萧殁轻笑,凑近,舔了舔她的唇。
  一个吻,叫她相思闹了灾。
  她啊,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不行了。
  “逸遥,以后不许这样了。你不知道,我心肠硬,就只有你能让我那么难受了。”
  若不在意的人,如何会难受。
  这世上,便也只有一个萧殁,能让容浅念那副狠辣又冷硬的心肠疼痛了,因为她舍得也愿意给他那样的资格,因为相信他不会用了那样的资格。
  聪明如她,犯了世俗女子一样的傻。
  这样的她啊……叫他心一紧,疼着,轻柔地拥着她。
  他亲她的眉眼:“你要的,我都会应你。”然后是鼻子,“对不起,十一。这辈子,我只会让我说这一次。以后我都听你的。以后,很长很长的以后。”
  她老实安静地偎着,任他亲吻,贴着她的唇,气息相融,他说:“我会活着,我要你为我生儿育女,陪我终老。”
  容浅念吸着鼻子,重重点头:“好。”在萧殁唇上作乱,不是亲,直接用咬的,“我会为你做所有,你为我活着便好。”凉凉的手,拂着他额间的朱砂。
  他的手,覆上她的,朱砂里,都融了她的容颜,温柔的碎影。
  他想,她的女人,便是放在心坎,交付了所有也是不够的,却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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