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潜行(中)
伴随着sb的一声狂喝,几乎不等鬼龙反应过来,怒气冲天的sb已经象一头暴怒的公熊般冲了过去,只是几个简单的撞击动作之后,原本威风八面的几个大汉纷纷痛叫着瘫倒在了地上。一旁的晁锋惊讶地低呼着:“sb那家伙是真发火了!不过就是几个小痞子而已,竟然下这么重的手!那些家伙的腰骨绝对是碎了,估计下半辈子要在床丄过日子了!”
还没有发泄完心中怒气的sb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四处寻找着下一个对手,连脸上那尚未愈合的伤口都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剧烈的动作炸裂开来,渗出了殷红的鲜血。瑟缩在茶摊角落的暴雨似乎并没有想到sb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尤其是看到了站在sb身后的鬼龙和晁锋之后,暴雨那原本沉默的面容猛地一变,轻轻地拍拍还在自己怀中发抖的女人,带着几分警惕和戒备的模样站了起来,朝着尚在满世界寻找发泄对象的sb说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把他带来?你还没吃够苦头么?”
鬼龙示意晁锋注意身边的动静,自己却慢慢地走到了茶摊面前,从翻到的茶碗中选择了一个完整的,自己动手从那个巨大的茶瓮中舀出些茶汁,在从已经半倾在地上的奶罐中舀出一些羊奶加到了茶里,混合上一些盐之后,鬼龙轻轻地抿了一口自己勾兑的奶茶,摇头叹息着:“暴雨,你是个好战士,却是个蹩脚的茶摊老板!你的茶汁熬过了火,而奶汁却不够浓厚,这样的奶茶,怎么能不让人家砸你的摊子?”
稍微平息了些怒气的sb大步走到了暴雨面前,伸出巨大的巴掌按在了暴雨的肩头:“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好好聊聊!”
三五杯白酒下肚,再加上sb在痛饮过后那带着些蛮横和粗暴的说辞,暴雨总算是不再那么敌视鬼龙,反倒是将sb拉到了一旁,低声地和sb交谈起来。坐在酒吧吧台上的鬼龙小心地将一杯粗劣的白酒倒在了地上,再让酒吧里的那个看起来没睡醒的招待为自己送上了一杯清水,慢慢地品味着清水流过喉咙时带来的那一丝凉意。陪着sb喝了好几杯的晁锋摇晃着脑袋,竭力减轻着劣质白酒带给自己的晕眩喝恶心的感觉:“我说头儿,这俄罗斯人真是怪物!这哪里是酒,简直就是工业酒精勾兑出的毒药!我在国内的时候至少是好几瓶高度白酒的酒量,可刚喝了几杯这样的酒,我看东西都是三个影子了!你再看看那两个家伙,喝得比我多好几倍,可还是一点醉意都没有的样子……真是怪胎!”
坐在角落中交谈的sb和暴雨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sb甚至伸出了他那巨大的巴掌用力地拍着桌子,近乎吼叫地说道:“你真的酒这样过一辈子么?你想想看,你卖一辈子的奶茶也不可能支付你一次逃离危险的费用!你用一生中最美好的时间学会的东西,你就这样毫不珍惜地遗忘、放弃了吗?我们是战士,只能是战士!我们只有在作战中体现自己的价值,只有在厮杀中获取我们需要的荣耀!跟着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会让你彻底腐烂的地方吧!”
可能是因为喝了几杯的缘故,暴雨的声音也不比sb小多少,猛地灌下了面前的一杯烈酒,暴雨重重地喘了口粗气:“战士?我们曾经是战士,曾经是而已!我们已经用人生中很长的一段时间证明了我们的勇敢,也证明了我们能够将学到的东西完美地用在战争中,可我们得到了什么?每天都要看看自己的车门下有没有安装松发引爆装置,每天都要注意身边是不是多了几个陌生人的面孔,每一分钟都要绷紧全身的神经和肌肉,随时准备着在一次远处的玻璃反光或街角的一声惊叫中做一个鱼跃的动作来逃避即将飞来的子弹,而那反光不过是一扇刚刚打开的窗户,那尖叫也就是一个大惊小怪的女人看见了一只蟑螂!再这么下去,我会疯了的!
我宁愿找个穷乡僻壤,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每天早上自己做早饭,每天晚上搂着同一个女人上床。赚几个小钱,和小贩讨价还价地购买每天的食物,在一个简陋的小酒吧里喝点便宜的酒,仅此而已。我不再逃避追杀,如果它要来,那就来吧!我甚至不愿意花时间和力气去和人争执,即使想和我发生争执的人全然没有道理,这你也看见了!
放过我,让我过安静的生活。我不愿意再拿起枪来,不愿意再听见爆炸的声音,不愿意再看见被我杀死的人瞪着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如果你还愿意过那样的生活,你去吧……”
酒吧中寥寥无几的几个客人已经被sb和暴雨的谈话惊动了,有两个客人匆忙付了酒钱,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还有一两个客人却是又朝着酒吧里的招待扔出了几个小钱,又买了一杯酒,绕有兴趣地看着两个脸红脖子粗的男人争执着,打发着寂寞的时间。
推开面前的水杯,鬼龙从吧台后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埋头喝酒的暴雨面前,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叠钞票,轻轻地放在了暴雨的酒杯旁边:“或许我要对你说声抱歉,因为我的缘故,你不得不远离了你原来的生活跪倒,在这个荒僻的地方度过你的余生。原本打算让你和我们一起走,继续去过那种充满着惊险和刺激的生活。但看起来,我很冒昧了!这些钱不多,但可以让你重新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继续你所想要的那种安静的生活。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去向,即使你最相信的人也不要告诉,既然你想彻底与往日的生活断绝,那就干脆断个干净!我们马上会离开,从此之后,只要你有需要,你还可以找我们,但我们不会来打扰你了,永远不会!”
暴雨呆滞地坐在酒吧的小桌子后面,似乎并没有听到鬼龙的话,也没有看到鬼龙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些钞票,就那么呆滞地坐着,一动不动。
sb舔舔自己那肥厚的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鬼龙已经拉着他的胳膊,示意晁锋向门外走去。在sb那不解的眼光中,鬼龙轻轻地叹了口气:“人各有志!既然暴雨已经选择了他的生活方式,我们再勉强也没有用了!可惜了……一个最好的战士,可惜了!”
沉重的叹息声和沉重的脚步一般,都那么叫人难以忍受。早已完成了补给的向正在看到鬼龙的脸色时已经猜测到了些什么,并没有再多问,只是默默地将一个巨大的酒壶扔给了一脸郁闷之色的sb,再让鬼龙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低声朝沉默不语的鬼龙问道:“下面去什么地方?”
鬼龙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从闷头喝酒的sb口袋中抓出了那个装满了烟叶和烟丝的皮口袋,为自己卷了一支粗大的香烟,再用那个金属外壳的打火机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sb已经将那个巨大酒壶中的白酒灌下去了不少,脸上的伤疤也因为血液的急速流动而显得鼓胀起来。带着几分醉意和那种莫名的抑郁之气,sb亮开了粗豪的喉咙,吼叫着唱起了哥萨克骑兵的小调。沙哑抑郁的歌声中,sb的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珠!
深深地叹息着,鬼龙扔掉了手中的香烟,朝着一支观望着自己的向正挥了挥手:“我们去蒙古人民共和国与俄罗斯接壤的边境,在通过边境之后,我们去贝加尔湖找另外的几个人!或许再没有人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但只要是加入了我们队伍中的人,都将是我们的兄弟,不离不弃的兄弟!彼此信任,彼此倚靠,兄弟相守望,这就是我们这个即将在世人面前出现的军团新的规则!”
在发动机咆哮的声音中,装满了干草的大货车急骤地来了个原地转弯,向着遥远的荒原尽头冲去
为了躲避有可能到来的追踪,鬼龙一行不得不选择了那些荒僻的小路,有时候甚至要在那些完全没有人迹的荒原中前行。一路上的颠簸倒还不算什么,但那些经常出现在荒原中或道路上的沟坎、坑洼就足够让人烦心的了!
开不了几步就要停车看看车前骤然出现的水沟是不是可以强行冲过去,走不了几里便要朝着那些能够陷下整个车轮的烂泥坑里投入些石块和干草。原本在车上堆得小山般高得干草渐渐地消耗殆尽,当车前出现了那道一望无际的铁丝网时,开车的sb兴奋地大叫起来:“到边境了!你们看那些铁丝网,还有铁丝网两边的壕沟,那就是边境线了!”
早已从车厢中跳下来的晁锋诧异地看着那些稀疏的铁丝网,再看看那两条已经在雨季时豪雨冲刷下崩塌殆尽的壕沟,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这就是边境的隔离带?这么长的铁丝网和壕沟,尤其是在两国境内都有的壕沟,那要花多少人力物力来建造啊?怎么就这样荒废了?也没有人来做日常的维护和巡逻么?”
从驾驶室里跳下来的sb一边舒展着筋骨,一变无奈地叹息。
幸好,这一切已经过去了!
幸好……
或许是鬼龙的沉默让sb想起了那湮没在历史中的悲惨故事,sb讪讪地低下头来,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切割开了那已经锈蚀的铁丝网,再朝着俄罗斯方向指了指:“头儿,从这里向前,我知道一个废弃的小型营地,那里应该可以暂时休息一下。要是我们运气不错的话,我们还可以找到一些对我们有用的好东西……”
向正把自己那个空荡荡的背囊朝着背上一扔,有些奇怪地看着sb那兴奋的样子:“对我们有用的好东西?你说的是一辆比我们现在的车好一些的车辆?要不就是我们马上就要消耗完的补给?”
探头看看已经崩塌的壕沟,sb摇晃着他那巨大的脑袋说道:“都不是!那个废弃的营地里有一些储藏的轻武器,要是还没有人打那些武器的主意,我们可以找个武器黑市商人把这些武器卖出去,这样我们就有钱了,可以包下一架飞机,去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从边境到贝加尔湖还有好远的路要走,没有钱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徒步走去吧?”
按照sb的指点,几个人在到达了那个废弃的营地之后,一脸期待的sb率先朝着一个坍塌了大半的仓库跑去,在用力掀开几块碍事的水泥碎块之后,sb失望地朝着随后赶来的鬼龙摇摇头:“头儿,看来早就有人打了这些武器的主意,地下仓库已经被炸塌了,我们得另想办法了!”
看着已经被炸塌的地下武器库,鬼龙和身边的向正交换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眼神。俄罗斯军队中欠缺军饷已经是众人皆知,那些缺钱而又好酒的俄罗斯军爷拿着武器换钱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么荒僻的地方储存的武器也没能逃脱被卖出的命运罢了。
无可奈何之下,众人只好勉强分吃了最后一点食物,在一间稍微完好一些的房间里升起了一堆篝火,相互挤在一起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伤势已经基本痊愈的sb在查看了鬼龙的gps全球卫星定位仪后,朝着绿色屏幕上显示的一长条灰色的图案指点了一下:“按照我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看见的,这里有个小镇,小镇里面应该有交通工具。只要有足够的油料,我们可以按照在蒙古人民共和国的方法,不断地轮换驾驶员,尽快地赶到贝加尔湖。”
既然有了个熟悉地理的sb襄助,那么弄一辆车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当随同sb潜入小镇的向正和晁锋开着那辆崭新的警车风驰电掣地冲出小镇的时候,隐藏在小镇外围的鬼龙不由得感叹着sb的狂妄和大胆。就算是俄罗斯警察局并不是什么戒备森严的龙潭虎穴,可也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把人家的警用通讯车给开出来了吧?当向正打开了警用通讯车的后门时,那堆满了整个车厢的汽油桶更是让没有参加偷车的几个人惊叹不已!连偷车带弄油,三个人不过花了一小时的时间,而夜色中的小镇竟然还保持着宁静,不愧是专业人士出马啊……
开车的sb一连无辜地朝着鬼龙解释着:“最好的就是这辆车了,其他的都不适合长途跋涉。我知道这车比较扎眼,但是我们没其他选择了啊……”
不断调节着警用通讯车上的通讯频率,按照通讯中的消息躲避着那些俄罗斯警察的追击和拦截,几天之后,烟波浩淼的贝加尔湖终于出现在了鬼龙一行的面前。
在贝加尔湖边的一个小码头上,sb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家悬挂着嫩白桦树枝的那家酒吧,在朝着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酒吧老板念叨了几句莫名其妙的俄文诗句后,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酒吧老板立刻从柜台下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卫星电话递给了sb,甚至殷勤地为sb倒上了一大杯藏在柜台下的好酒。
匆匆打完了几个电话,端着那一大杯好酒的sb高兴地走到了在一旁等候的鬼龙身边:“我已经联系了在附近的亲王,还有冰雹和飓风。要是没有什么纰漏的话,那我们可以在两天后见到其他的兄弟了。现在只剩下了这几个人隐藏起来,其他的人……唉……”
提起了原来的兄弟,原本还比较开心的sb再次沉默起来,连手中的那一大杯好酒都不能提起他的兴趣,只是作为个摆设在sb那巨大的巴掌中攥着。看着重新陷入抑郁的sb,鬼龙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转换了另外的话题:“这家酒吧是什么背景的?能够作为你和其他兄弟的联络地点,你们怎么能相信这间酒吧的老板?”
稍微犹豫了片刻,sb看看仍旧在吧台后发呆的酒吧老板,稍微放低了声音说道:“你进来的时候应该看见门口的那个嫩白桦树枝的标志了吧?在俄罗斯的一个退役的中将在晚年开了一间这样的酒吧,收集了很多在军队中服役的人员资料和他们的去向,让那些在卫国战争中失散了亲人的战士有个寻找自己亲人的地方。日久天长,那些倚靠这个酒吧寻找到了自己亲人的老战士也在不同的地方开了同样的酒吧,而彼此间的联系也让这种酒吧成为了那些退役军人相互沟通讯息和寻找失散朋友的地方了。
只要是悬挂这嫩白桦树枝的酒吧或小旅馆都可以让那些前来求助的老兵们免费打电话,提供三天的食宿,还能喝到一大杯好酒。每个开酒吧的人也都是曾经受过酒吧照顾和帮助的老兵,每个现役的士兵也都希望在退役后得到照顾,所以这样的酒吧是没有人来找麻烦的,更不会有人担心这样松散架构的酒吧会凝聚成多大的势力,嫩白桦树枝的标志,对那些需要帮助的老兵来说,就是上帝伸出的援助之手啊……”
果然象sb所说的那样,刚刚过了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俄罗斯女招待微笑着示意坐在酒吧中的sb和鬼龙等人跟自己走,在穿过了一条狭长的走廊之后,微笑着的女招待打开了一间房间的大门,在房间里那柔和的灯光照射下,一朵插在茶几上花瓶中的野花正静静地绽开。几张还残留着绿色油漆的行军床丄,新更换的床单上没有一丝皱褶,尽管冬季的严寒还没有降临,但房间里已经点燃了壁炉,那种渐渐散发出的温暖简直可以让走进房间的人从心底里感觉到体贴和舒畅。看着鬼龙一行满意的眼神,女招待微笑着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转身朝着那条狭长的走廊回头走去。
尽管sb完全相信这样的地方是安全的,但鬼龙还是按照敌对城市中的警戒程序,在小酒馆周围安插了几个警戒的哨位,秃子在酒吧前的一个通宵营业的小杂货店里买了一杯热茶,靠在商店的椅子上慢慢地喝着看起来就是个潦倒的醉汉,而李文寿则是站在酒吧前的几张海报面前流连着,让人一看就知道李文寿是在戒备着什么!
两个小时后,被冻得够戗的李文寿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房间里,向着在行军床丄酣睡的卞和轻声说道:“大便,该你了!秃子那里也冻得不行了,叫接替秃子的人多穿点衣服再去!这俄罗斯得天气还真是邪得很,白天还是满暖和的,可一到夜里简直就是冰窖!”
穿好了厚重的大衣,接替秃子的晁锋首先出了门,然后是同样轻手轻脚的卞和,睡在房间角落中的sb翻了个身,嘟囔着朝沉睡中的鬼龙抱怨着:“头儿,你也太过于小心了!在这个地方,酒吧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老兵了,一看就知道你派出了哨兵,你的行为会让他们感觉到你对这里的安全是不信任的,这样不好吧?”
看起来好像完全睡着了的鬼龙也翻了个身,朝着sb低声说道:“我不得不小心!按照常规来说,追杀你们的人也应该知道这个酒吧对你们来说是个最好的联络点和集结点,他们绝对不应该放过这样的地方。即使这个酒吧的影响力让他们有所顾忌,但万一他们不考虑这个因素,不择手段的进行攻击呢?小心无大错啊……”
轮换着站岗,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在黎明时分到来的冰雹、还有在中午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走进酒馆的飓风都让在等待着他们到来的sb欣喜若狂。稍微费些口舌,再由鬼龙许下了些美好愿望之后,两个俄罗斯军爷多少都表露出了愿意重新回到鬼龙麾下的愿望。当最后一个到达的亲王亮开了他那独特的嗓门,从背着的大布袋里拿出了两瓶最好的伏特加,还有几小罐黑鱼子酱之后,酒吧中的欢呼声几乎掀破了屋顶!
与冰雹和飓风相反,亲王似乎早已经厌倦了这种半隐居式的生活,当sb正打算着怎么开口和亲王说出鬼龙要重新招募他归队的时候,亲王已经挥舞着手里的酒杯,主动提出了要加入鬼龙一行的要求。
面对着三个即将加入自己队伍的生力军,鬼龙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一夜尽欢,告别了酒吧老板,再将那辆偷来的警用通讯车改头换面,所有人携带着足够的给养向贝加尔湖东面的一个小型军用机场开去。按照亲王的说法,在那个半闲置的军用机场中应该有那么一两架面临淘汰的小型军用运输机,只要想办法混进机场,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三天的路途并不漫长,除了那些刚刚加入的俄罗斯军爷有时候抱怨没有足够的好酒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鬼龙注意的事情,当那个明显透着些破败的机场指挥塔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露出了轮廓之后,鬼龙一行人丢弃了那辆警用通讯车,徒步向那个半闲置的机场走去。
机场外围的铁丝网形同虚设,而挂在铁丝网上的那些警示牌也早已锈迹斑斑,通过望远镜观察,几个没精打采的哨兵正躲在岗亭里烤火聊天,而塔台顶上那本该不断旋转的指导雷达竟然一动不动。再三的确认了这个半闲置的基地所有警卫人员的位置之后,鬼龙将望远镜交给了身边的向正:“你再看看有什么我遗漏了的地方,我带上两个人抵近观察!要是我们要利用的飞机也是象这个基地一样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的话,那我就是徒步走到目的地,也不愿意坐上那架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废物!”
机场周围那已经枯黄的野草很好地掩饰了鬼龙等人的形迹,在一些早已干枯的草丛下,那些曾经极其灵敏的触发警报器已经完全地锈死了,即使狠狠地踹上一脚也不见得会诱发警报器。从一个稍微高些的土堆上看去,几个负责保养飞机的地勤人员正懒洋洋地将飞机上那些损耗零件的名称记录下来,却没有要替飞机更换新零件的意思。
在机场的半掩盖机库门口,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地勤人员好像在议论着什么,手里拿着的记录本不断地挥舞着,有一个家伙甚至不断地朝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同事比划着猥琐的手势。趴在鬼龙身边的sb仔细观察着那些人,没过几分钟,sb轻轻地拉拉鬼龙的袖子:“头儿,不太对劲啊?那些家伙看起来不像是地勤人员,你看看他们扎衣服的方式,那是标准的陆军方式,绝对不会是空军地勤人员所习惯的!还有,你看看那些在飞机边记录资料的家伙,他们始终就围绕着几个固定的地方转悠,而飞机上最重要的并不是那些位置啊……”
鬼龙轻轻地摆了摆手,一声不吭地继续观察着那些地勤人员,从鬼龙所处的角度看去,那些地勤人员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但是那些半掩盖的机库大门却都没有上锁,而在两条飞机跑道的尽头,几台看起来随意停放的大型加油车似乎都没有熄火,发动机排气管中冒出的热气在渐渐寒冷的天气中形成了薄薄的雾气。机场塔台上的雷达的确没有转动,但在雷达基座下,那些用破旧的帆布掩盖起来的是什么?
没有用太多的时间考虑,鬼龙的心头猛地一惊,浑身的冷汗潺潺而下!
这是个完美的陷阱!不管从什么位置攻击基地,或者是悄无声息地潜入,当所有人员都上了飞机之后,只要那些大型加油车堵塞了跑道,在那些半掩盖机库中埋伏的士兵冲出来之后,飞机上的人将面临前后夹击的险境!如果没有猜错,在飞机指挥塔台上,那些用破旧帆布掩盖起来的东西应该是四联装高射机枪,只要有两挺这样的机枪进行压制,绝对可以让那些想强行起飞的飞机在滑到跑道尽头前变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两架停放在跑道上的飞机也是做了手脚的!幸好自己是在白天前来观察,而不是等到晚上之后再贸然行事,那么自己将把所有人带进这个绝无逃生可能的死亡陷阱中!
轻轻地顺着来时的途径爬回了向正的身边,鬼龙默不作声地朝着还在观察的向正扔去了一支香烟:“抽支烟休息一会儿,机场中几乎没有什么守卫力量,到了晚上我们悄悄地进去,你带着一半人马从机场右侧的那片灌木丛中进入,然后赶紧把那些加油车开到机场跑道上准备为飞机加油;我带上其他的人控制指挥塔台,并且在塔台上戒备,万一出现任何干扰的话,我们可以提供火力压制!等你们检查了飞机之后给我信号,我们再下来!”
向正放下了望远镜,接过鬼龙扔到自己身边的香烟,点燃后轻轻地抽了一口,向空气中喷吐着若有若无的烟雾:“你都看清楚了?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鬼龙直视着向正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看清楚了!不会有什么纰漏的,现在大家抓紧时间休息……”
几乎就在鬼龙说话的同时,向正猛地扔掉了手里的香烟,闪电般地一脚踢在了最靠近自己的亲王腰间,而鬼龙也利落地用肩膀一个侧撞,将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冰雹撞了开去。sb也不甘示弱,早已背在身后的手中抓着一支手枪,狠狠地顶在了飓风的脑袋上。
其他人的反应也相当迅速,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拿着武器的晁锋等人已经飞快地站到了鬼龙和向正的身侧,手中的枪口直指着刚刚被踢翻的亲王和冰雹。
被踢翻的亲王不等自己摔倒在地上的身体恢复平衡,已经从自己的腋下抽出了一支精巧的手枪,一把拉过了同样倒在地上的冰雹挡在了自己身前,眼睛里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你们怎么发现的?”
鬼龙手中的手枪笔直地指着目露凶光的亲王,向正也不露声色地站到了鬼龙右边的位置上,平伸着胳膊等待着射击的机会。看着被sb顶住了脑袋的飓风,鬼龙低声说道:“sb,放开飓风,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亲王,你最好放开冰雹,那样你还有活着的可能,如果你坚持要靠冰雹来威胁我们,那你生存的几率不会大于零!”
被亲王抓在手中的冰雹显然还没有从震惊和愤怒中反应过来,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嘿!亲王,是我,是冰雹!你干嘛要这样?我们是兄弟,你不能……你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