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第二天晚上。
猫,我给你上药吧。要换药了。
常笑拿出医院配给他的药水,走到可爱面前。
可爱本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谋划着接下来怎样对付金银器和张美三。
一听到常笑这么说,不由回过神来。
看到他已经拿着药走到她面前,看了看自已肩膀上的伤口,立马红了脸,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已来。
她知道自已的伤,那狗真无耻,刚好咬在**的上面,虽说是肩膀,但是必须只穿个内衣才能上药的。
自然是不能让常笑来帮她上药。
常笑看她一眼,笑道,怎么,还害羞啊,想当年,我第一次捡到你时,你大腿被大狗咬伤,也是我上药水的啊。
可爱不作声,脸上发烫,暗地里心想那时候神智昏迷,也只是个猫身啊。
常笑还在劝说。
可爱却坚持道,总之,不让你上药就是。
她不肯。
人与人之间,因为淡漠,有时候倒没必要介意。
但是也会因为动了心,反倒介意起来。
常笑笑着叹口气,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说道,你这是肩膀被咬伤,一只手脱了臼,根本动不了,另外一只呢,又够不着。我不帮你你怎么上药?你要是怕我看见,用左手扶着衣服好了。
可爱听他如此说,试着动一动另外没受伤的那只手,果然要靠自已上药很困难。
只得点点头,算是默许。
那你背过身去,我帮你把外面的黑t恤脱了。
可爱点点头,从沙发上挪动身子,让背对着常笑,面对着沙发背。
脸上火辣辣的,僵僵的伸直着两只手,举过头顶。
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灯光照射下,看到他高高大大映在墙上的影子。
他人就在身后,影子在前,不管是人和影子,仿佛都在保护她一般。
他坐着轻轻的替她脱外套,但是坐着很不方便,怕力道用得不合适,弄疼了她的伤口,便站了起来,继续帮她脱衣服。
可爱刚开始没说话,后来想到什么,不由急声道,坐下来。
是的啊,他那么高,站起来,又是低着头,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常笑刚开始也是一愣,后来一低头,突然明白她的意思,只得哦了一声,赶紧坐了下去。
其实那时候坐不坐下去,已经意义不大。猫的衣服已经脱下来,在常笑手里了。
常笑也是发了一阵呆,才回过神来,把衣服递到猫猫面前,对她道,你拿衣服盖着,再转过来,我给你上药。
眼里含着笑,可是怕她看见难为情,只得极力忍住。
两个人之间是一阵沉默。
然后可爱转过身来,低着个头。
可是脸上已是红霞灿烂。直红到脖子根来。所以虽然低着头,常笑也看了个分明。
常笑止不住呵呵笑出声。
不许笑!你笑什么!
可爱凶起来。
常笑只得止了声,沉默着给她认真上药。
看到伤口上那么明显的齿洞,一连四个,中间距离拉开,两个大的两个小的,心中不由微微发疼。
想起当时,抱着她去医院时,一路疯跑,生怕她出事,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感,从来不曾有过。
暗问自已是怎么了,感情突然到来,有如潮水,汹涌不可收拾。他心慌意乱的收拾情绪,却感觉是困难得很。
不作声的替她上好药水,重新用纱布包扎好。
猫的皮肤是那么白晳,白净的肌肤下仿佛能看到青绿色的血管,在缓缓的跳动。
常笑慢慢的包着,有时不小心,指尖划过她的肌肤,一阵热流便从指尖传过来。
他为这种感觉疑惑茫然,包扎完,许久,仍然坐在那里,发呆不语。
不是不曾接触过女人,有过两届女朋友的人,亲吻,拥抱,做爱,什么样的方式没尝式过。
可是肌肤细腻灼热的触感,这还是第一次。
那种热流从指尖传到心里,然后牵扯到整颗心。
听到心扑通扑通,急促的跳动出声。
佛说,不是帆动,不是风动,是心动。
他心动了吗?
茫然间想起甜甜的话,爱是心动啊,心动。
笑笑,你在想什么,笑笑?
猫已经穿好衣服,才发现常笑已经像个木偶一样,呆坐了十多分钟,不由好笑的叫他。
叫了五六声,常笑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往外走。
你要到哪去?
我去放药。
那里往外走做什么?
啊。他才回过神来,连忙转个向,往隔壁房间走去。
直接走进去,把药放在专门的药柜盒里,整个人又站在那里发起呆来。
这就是心动吗,为之心动的人竟然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真奇怪?
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是个如此戒备心强没有安全感的人,也只有像可爱一样相伴将近百年的人,才有可能真正走近他的心吧。
若有人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可爱的。
他自已也说不上来的。爱如三月春雨吧,润物细无声的那一种。他这一种人,一见钟情的浪漫是不可能发生在身上的。脸上虽然平静,可是眼睛里却发出温柔的亮光来。可是他是不自知的,站在那里发呆,恍恍惚惚的。
只是他,能够给她幸福吗?
再一个,她是否对他,也如现在的他对她一样呢?
一时间喜忧参半,患得患失。
正在那里发呆呢,身后却响起一声怒喝,常笑!
他回过头来,看到可爱面色苍白的倚着门口。
怎么?
可爱看他一眼,心中真是愤恨得可以,他竟然还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这个内奸!
上次为了西方指责她的事又浮现心头,她真恨不得抽自已两耳光,她怎么忘了呢。自已真是傻,还被这两天他的关心照顾迷惑了。
如果不是青岚突然打电话过来慰问,无意中说,常笑把录音的原盘和所有刻录盘都拿走了。她还会一直不知道。
你怎么啦,猫猫,刚上药,不要动怒,对身体不好。
他温和的对她笑。走过来,想扶着她回沙发。
可爱却手一挥,一把拨开他伸过来的手,骂道,你无耻!
常笑猜想大概是她知道了。把所有的感情都生生按下去,沉默在那里。
可爱却并不想放过他,对他怒道,说,是不是把录音拿出给了张美丽!
常笑一愣,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给了银器。他承诺再也不为难李冰雅和她的朋友。
可爱一听,更是怒不可遏,骂道,常笑,那种人的承诺你也信,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和你将近百年的感情,抵不过张美丽几天认识。你上次为了西方也是,这次更厉害了,直接当起内奸来了,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常笑疑惑,解释道,猫猫,我只是不想你————
你给我住口,我说这两天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原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内心有愧。常笑,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小三敢死队从此没有你这号人!
常笑脸色一白,刚才的激动欣喜瞬间消无,自已所有的处心积虑的心血她全不懂得,一时间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沉默着点点头,回身收拾几件衣服出门去了。
猫猫一直站在那里,常笑收拾完东西,提着行李站在那里看她一眼,她也当作没看见,常笑便点点头,直接出门去了。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他并没有开她送给他的那辆蓝博基尼的跑车。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房间里依然残存着他的气息,刚才两人在一起的温馨情景浮现在她面前,为什么一瞬间就面目全非了呢。
幸福是不是像一只夏天的麻雀?误打误撞飞了进来,绕着房子飞了一圈,又苍惶的飞出去了?
不晓得站了多久,她才僵僵的转过身来,回到自已房间,四处寻找,找到那个陌生女孩写给她的信。
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所有的年轻女孩都以抢夺别人丈夫为荣,我不希望有一天,我要每天忐忑不安的担忧我的家庭稳定。我不希望有一天,我要在结婚的时候就盘算好离婚需要面对的一切。我不希望有一天,当我被掠夺了一切之后还要承受掠夺者的百般侮辱。
她就站在那里,拿着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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