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离别
“英王给你们留书信?”谢禹森何等聪明,当下便想到了,“地道是冷宫到英王曾住过的宫殿,难道英王病故之事另有隐情?”
“没错。”皇帝沉吟,神色复杂,不知是喜是忧,“让他信上所写,他是诈死离宫,去过平凡人的生活去了。”
“然而那是近三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不知他是留信安慰我们,还是真的死遁离开了。”皇帝叹了口气,“虽说朕与荣王都有成为君主的才能,但比起英王来,我们都还差得远。就连他的死亡,随着这两封书信的面世,也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哦?”谢禹森对此倒是有了几分兴致,“英王的性子听起来蛮合我胃口。”
“还别说,你们还真有相似之处。不过你由着自己性子来,可以丝毫不顾忌别人。英王比你还是要重情重义许多。”皇帝说到此又叹气,“你们这一辈,真不如我们那一辈!”
“嗤——”对于皇帝的评价,谢禹森自动忽略。
不需要皇帝觉得,只要他自己觉得就行!
对于谢禹森的嗤之以鼻,皇帝也不在意,也不是不在意,而是这儿子是兰妃所生,明明是皇子,当年自己的一个决定,却让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回归原本应该有的身份。
他对这儿子本就觉得亏欠许多,这儿子又聪慧过人,比他其他任何儿子都适合接他的班,这一来,容忍度自然高了许多。
甚至见谢禹森对英王之事十分感兴趣,还给他讲起了往事。
“年轻之时,我们都曾被你皇祖父派出去历练。荣王是到军营中历练,朕在大封国各州转过,也去了趟东秦,和你母亲认识便是在那次历练之时。而英王对他历练之事闭口不提,但回宫之时他消瘦了不少,我们只道他在外受了些苦,却不知道他具体经历了些什么事情,去了些什么地方。”
“他知道自己离开之后我们会很难受,专门留下信件,安排了人适时给我们报信,让我们发现那信件,只是他托付之人,因为意外突然昏迷离世,因此在近三十年之后,那个秘道和英王的信件才出现在我们眼前。”
皇帝说得情真意切,细细思来,谢禹森并未发现什么漏洞,但他并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尤其对方还是皇帝,他一直看不透的人。
“行了,你今天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你赶紧回宫去吧,再过一会儿天都快亮了,你还要早朝呢。”谢禹森直接朝皇帝下了逐客令。
谢禹森知道了皇帝来的目的,但是皇帝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劝服谢禹森答应接位,然后自己开始给他铺路。
皇帝的主要目的没达到呀,没达到主要目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是再达不到次要目的,皇帝就该恼火了。
“你真是油盐不进啊!”皇帝叹口气,站起来,佝偻着背朝外走了两步,一幅失落老父亲准备要离开的样子。
谢禹森心中默念倒数:三,二,一!
果然,在他心中那个一刚数完之时,皇帝转过身来:“你既然不想当皇帝,朕也不勉强你。但朕强调一下,如果你不是未来的皇帝,为大封国着想,朕是不会允许你破坏翼王和明月郡主之间的婚约的。除非,你在中秋节之前带太子出去历练,让太子有个未来皇帝的模样!”
谢禹森皱眉,沉思片刻:“我考虑一下。”
“行,你慢慢考虑。”皇帝转身,挺直了腰板,不再佝偻着背往前走,“反正还得再禁足六天,有足够的时间供你慢慢考虑。”
嗤——
谢禹森不愿与这皇帝一般见识,若不是他配合,就那几个太监能困住他?
而他配合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皇帝帮他把明月郡主和翼王的婚期,拖到了八月十五。
浅浅说他是只笑面狐狸,但他哪比得过皇帝这只老狐狸呀?
那位活了五十来年,比他道行可深了不少。
他得仔细思量思量,带太子出去历练这事,是否有坑等着他跳。
皇帝趁着微弱的月光回了宫,柳煦也趁着微弱的月光,被肖七一路送回江府。
那位活了五十来年,比他道行可深了不少。
他得仔细思量思量,带太子出去历练这事,是否有坑等着他跳。
皇帝趁着微弱的月光回了宫,柳煦也趁着微弱的月光,被肖七一路送回江府。
柳煦依依不舍地邀他一起翻墙回自己的闺房。被肖七无奈笑着摇头拒绝:“煦儿,你今晚狠命撩拨我,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肖七这话直白,柳煦虽然后世听过比这露骨许多的话也不仅红了脸:“那你送我进去还是让晃晃送我进去?”
翻墙她是没有这本事的,必须要借助外力。
“我来。”话音一落,肖七就去揽着她的腰,轻轻一跃便跃到了墙头,在柳煦忍不住想要惊呼出声的时候,已经安安稳稳落到了地上。
柳煦轻轻拍了拍胸脯,瞪了他一眼,又不舍地搂住他的腰轻声道:“真的不进去陪我了?”
“嗯。天亮了,我把小石榴送过来。”肖七摸了摸她额边碎发,“你趁着天还没亮,赶紧睡一会儿。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很辛苦,再加上小石榴定是个不省心的,路上你会很辛苦。”
“那好吧。你回去吧。”话虽如此,柳煦却并没有把肖七放开,还嘟着嘴。
肖七轻笑:“小北看着呢。你不害羞了?”
“哪有?这时候小北肯定还在睡觉。”柳煦只当肖七在逗她,不经意瞟眼,却见小北一身浅色衣服站在不远处。
临行前的温存也没了,柳煦心中哀叹一声,手却下意识把肖七放开并推远了。
小两口私底下腻腻歪歪是一回事,被人看着直播腻歪可就显得特别诡异了,柳煦才不想做这样的事情。
“那我走了。”肖七转身,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墙头,很快便离开在在黑暗中。
柳煦看着隐隐约约的墙头,她久久没有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