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欢快南下
小北也是懵的，她本早早让吴妈妈和小蝶休息了，自己也退下了，给翼王和主子独处的机会。
后来一想那祁郡王曾夜闯主子闺房，便决定到院中守着，以防万一。
结果主子竟然被翼王从围墙外送回来——这大半夜的，他们俩不在房中呆着，还外出看风景？
小北看着柳煦看墙头的背影，暗暗佩服：主子虽没习武，但夜视能力似乎也很好。
只是柳煦回房时，瞟向她的那一眼，那叫一个幽怨，小北有些摸不着头脑：“主子，怎么了？”
“没什么，你也休息吧，明早还得早起呢。”
“哦。”
小北自然没去自己房间休息，以防祁郡王夜访，她直接和衣睡在外间。
次日要送江睿入考场，江丞相去早朝了，该嘱咐的，他昨日便已嘱咐过江睿。
江夫人和罗婆子这几日为江睿准备了考场里要用的一切东西，反复检查过好几遍，生怕有什么遗漏的。
罗婆子将一个大大的包裹交给江睿的长随，江夫人嘱咐江睿：“这入考场时只能你一人进去，你自己仔细些。防人之心不可无，别吃别人给的食物，就吃家中给你带的食物，现在天气还未热起来，这些吃食不会坏。辛苦过这几日，你想吃什么，娘都吩咐他们给你做。”
江睿跟江武不一样，没那么重口腹之欲，闻言表示不辛苦，别的学子也都一样，自带干粮入考场，考场里也会准备吃食，他们不敢乱来。
然而有种辛苦就叫当娘的认为你辛苦。
于是原本江夫人是想嘱咐江睿别紧张，正常发挥即可，她相信自己儿子只要正常发挥，不说能进殿试，至少也是榜上有名的。
然而她发现自己突然就很紧张，双腿有些发软，说话声音都有些颤，于是她强撑着冲江睿笑道：“让你二弟送你去考场，娘就不去了。”
江睿倒是没发现他母亲的异常，只是沁儿拉着江夫人：“娘，我和大姐姐二姐姐跟如儿都去送大哥进考场吧。”
“你和如儿就呆在家里，别一路上吵得你大哥头痛。”江夫人不同意，“浅儿和韵儿随你二哥送你大哥进考场。”
江雪韵虽也上了马车送江睿，一路上都乖巧没说话，只听江睿叮嘱江武和柳煦安分一点，而江武和柳煦则让他放心，说了说祝他高中的吉祥话儿。
其实一路上都是江睿在说话，江武和柳煦送他入场之后，今日便要离开京城，知道他考完后少不了生气上火，心虚，只默默听着，时不时应一句，而江雪韵就后悔不该跟着一起来送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想到江睿考完出来之后，旁边这二位已经快到坦州了，而后这两个最被江睿关注的人离开了，她稍微做点什么事不合他心意，这种耳朵快要起茧子的日子不会少……唉。
离考场还挺远的地方，便已堵了起来，前面长长的马车排着队，后面紧接着也跟上来了马车，挤挤挨挨的，想要调头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只马车堵了路，送学子来考场的人也多，柳煦瞬间像回到了当年的高考考场外的感觉。
随后，江家兄妹三人所有想好的临进考场前要叮嘱江睿的话都一下子被打乱了计划，简单话别之后，柳煦和江雪韵在马车上等着，江武送江睿进考场。
江雪韵受江立吩咐，和柳煦搞好关系，此时自然找了些话头闲聊，等着江武回来。
江雪韵不矫情，不装傻的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柳煦淡淡引导了几句，不外乎是说宅斗是内耗，毫无意义，否则怎么有话说“家和万事兴”？
姐妹二人也算融洽，倒是江武还没回来之时，柳煦和江雪韵竟听人骂骂咧咧，嫌这京城竟然还堵了路，耽误他进考场的时间。
这声音竟然还有几分熟悉，细细一听，这语气这声调，竟然是卫广杰，马车上二人对视一眼，拉开帘子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江雪韵面上十分嫌恶：“这样的人可千万别考上了，恶心死人了。”
柳煦倒是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江武没多久便回来了，只是他回来时马车也还堵得动弹不得，江武吩咐了车夫待马车能调头之时再回府去，而他们则步行回府。
也就两三条街的距离，不算远，只是柳煦和江雪韵今日未戴闱帽出门，今日街上人比平日都要多，若是江睿在，定是不许的。
也因人多，一路上投向他们兄妹三人的目光并不少，柳煦并未注意到人群中衣裳褴褛的柳石氏和柳美云看向她复杂的神色。
一行人回到江府之时，翼王府的马车已经送小石榴过来了。
翼王府的马车虽来了，但肖七没来，江立也还没回府，显然还在皇宫没出来。
小石榴正和沁儿如儿兴高采烈地说石子村的事，把那姐妹二人听得羡慕不已，好像那是一个她们从未接触过的新世界。
而江夫人则一脸慈爱地看着小石榴和沁儿如儿三人。
见兄妹三人走路回来的，江夫人有些懊悔：“总觉得有什么没嘱咐到的，想来想去，果真还是有遗漏！这每次春闱，都得早早把马车停到别的街口，步行过去。没耽误睿儿进考场吧？”
“娘，您放心，我亲自把大哥送进了考场的。咱们出门早，堵得还不算很严重，只是后面的马车很快又排起了长龙，我们急着赶回来，便步行回来了。”
江夫人又是好一阵嘱咐，主要是对江武的嘱咐，让他遇事不要冲动，不要动不动就打架，在京城谁都会给他爹三分面子，但在坦州，别人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凡事不要乱出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武去坦州是和人谈判去呢，而对柳煦，就一句：万事小心。
当然，柳煦也没指望她对自己有多关心，毕竟设身处地想一下，恐怕没有哪个正室对外室生的女儿会有多好——尤其这女儿长得跟外室一模一样。
江辉和小北已经将江武和柳煦的行李放到了出行要用的马车上，一行人便按之前所说，出城与荣王汇合，再一道以最省时间的方式去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