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乖乖跪在郦长亭面前磕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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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听到忽烈齐如此说,阳拂柳顿时肠子都要悔青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才好。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是她低估了忽烈齐和木珠玛脸皮的厚度。
  “哥哥,嫂嫂。你们若是喜欢金银珠宝,稍后我会想办法弄来给你们,只是这院子,的确是母亲留给我的嫁妆,也只有这一处了,还请你们高抬贵手,以后若有任何好处,我必第一个想到哥哥嫂嫂。”
  事到如今,阳拂柳不服软也不行了。
  但木珠玛和忽烈齐又岂是如此好打发的?
  “哟!这哥哥嫂嫂叫的可真是亲热呢!不过别以为叫一声哥哥嫂嫂的,就能令我们改变主意!阳拂柳,你可真是精明过头了呢!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换一座院子,不知道是你太天真了,还是拿我们当白痴呢!”
  木珠玛虽是性子火爆,可挑拨离间火上浇油的本事却有的是。她如此一说,忽烈齐的眼神也阴了下来。
  之前阳拂柳那一声哥哥可是听他心尖酥麻的感觉,可转念一想,还是木珠玛说的有道理,说几句好听的就想换一座院子,阳拂柳这是想什么好事呢!
  “不是的,嫂子。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嫂嫂也看见了,如今我被邱家姐妹连累,关于我在京都的部署势必重新开始,而这院子也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是我继续留在这里的动力,还请哥哥嫂嫂高抬贵手,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日后若有好处了,必是第一个想到哥哥嫂嫂。”
  阳拂柳一边说着,一边楚楚可怜的看着忽烈齐,身子也跟着瑟瑟发抖。
  如今她赤脚站在粗糙冰冷的地上,浑身上下就一件满是虱子和蛆虫的破烂衣服,头发也披散着打结在一起,脸上也满是灰尘泥土,如此阳拂柳,比马路边的一个乞丐好不到哪里去,竟还妄想着跟木珠玛和忽烈齐谈条件,如何能成功?
  木珠玛嫌恶的看了阳拂柳一眼,眼尖的发现她发梢上挂着一条还在蠕动的蛆虫,顿时恶心的都要吐了。
  “阳拂柳,你看看你现在这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说你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都高看你了!你现在的名声,那可是臭大街了!连街边要饭的都知道你阳拂柳是何等见不得人的下贱货色了!你的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你以为你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呸!你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也不如郦长亭一个脚趾头值钱!”
  木珠玛一边指着阳拂柳,一边冷言冷语的嘲讽挖苦她。
  阳拂柳身子颤抖的厉害,明明是正午骄阳,她却有种置身无底冰窟的感觉。
  忽烈齐见她这般落魄的境地,哪里还有昔日那个优雅高贵的阳拂柳半分影子,心下此刻是说不出的惋惜和懊恼,早知道就应该趁着木珠玛不在的时候强行下手了!先尝尝阳拂柳的滋味也好,好过她现在成了烂货,自己都没了动她的念头了。
  阳拂柳并不知道忽烈齐心里的想法,只是发觉忽烈齐盯着自己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猥琐,顿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不行!她不能继续这么下去!如果连这个院子都保不住的话,她还能去哪里?她哪里也去不了!
  “总之这院子就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任何人都休想得到!这是我的院子!是我的!我的!请你们离开!!”
  阳拂柳喊一边喊着,一边跳起来想要将忽烈齐和木珠玛推出去。
  此举却是彻底惹怒了木珠玛这头母老虎,当即跳起来,也不管阳拂柳脸上有多脏,啪啪两个大嘴巴子甩在阳拂柳脸上。
  直打的阳拂柳身子踉跄找不到北。
  “贱货!如此肮脏的身体还敢推搡老娘!你当老娘愿意在这里跟你浪费时辰!不过现在可是你逼老娘的!看老娘今儿不扒了你的皮!!”
  木珠玛的凶悍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一只手就将阳拂柳从地上拎了起来,手腕一甩,嗖的一下将阳拂柳扔出了院子,重重的摔倒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
  “啊!好痛!我的手!”
  阳拂柳捂着左手,痛的趴在地上哭泣不已。
  木珠玛扔她的时候故意让她一侧身子着地,她左手来不及收回,就被身体重重的压在身下,她自己都能听到咔吧一声,骨头错位的刺耳声音,这会更是疼的她险些背过气去。
  “我呸!疼死你才好!反正你现在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小表子!你现在就是去青楼,都没有人男人肯要你!你就是倒贴银子,乞丐都会嫌你脏!宁愿找个萝卜捅一捅你那下三滥的道儿也不会要你!”
  忽烈齐作为一个那人,在骂人的时候,说的话竟是比木珠玛这个女人还要难听。可偏偏,木珠玛在一旁听了就觉得兴奋和得意。谁叫以前是个男人见了阳拂柳都是一副垂涎欲滴额的模样呢,现在阳拂柳越是被男人们瞧不起和唾弃,她看了越是兴奋。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这是我的家!是我的家!!”
  阳拂柳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就见木珠玛和忽烈齐竟是同时关上了院子的大门,将她这个正经八百的主人关在了外面。
  这跟强取豪夺有什么不同?
  “你们……你们这是鸠占鹊巢!你们休想!让我进去!”阳拂柳忍痛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上去敲门。
  可等待她的却是大门开启,紧跟着一盆冷水从院内浇了出来,将她全身上下浇了个透心凉。
  “哇!”
  闻到冷水的味道带着馊水味,阳拂柳登时捂着肚子哇哇的吐了起来。原本就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现在吐的都是酸水,连黄疸水都吐了出来。
  “阳拂柳!送你一盆水池里的馊水,让你好好清醒清醒!你现在什么身份?如何跟我们斗?!你要不肯的话,我们现在立刻回去,到时候一旦断了与北辽的联系,失去了北辽的支持,你以为北辽还会留下你的性命在这里吗?你自己不是不清楚,你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每一样拿出来都够你死上几次!所以说,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乖乖滚回郦家!
  至于这里,你就不要再妄想还能要回去了!你那贱人娘亲生下你,还在京都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还使得郦长亭成了你的替罪羊,你要是聪明的话,回到郦家之后就乖乖跪在郦长亭面前磕头认错,如此也许郦长亭心软了,还能给你一口饭吃,我们还能留你继续在京都为北辽效力!倘若郦长亭不原谅你,你就应该一直跪着,直到她原谅你为止!该如何走的光明大道我们都指给你了!你就别赖在这里不走了!立刻滚回郦家吧!”
  忽烈齐压低了声音阴阴说着,公鸭嗓子听着分外刺耳,就像是一把钝了的锯在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一锯又一锯的来回割着,磋磨着。这院子是她最后的依托,是她心尖上的肉,而木珠玛和忽烈齐此刻无疑是在她心尖上夺肉。
  可她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她苦心营造了十多年的名声,哪怕是在娘亲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也没人怀疑过她的品性,可自从琼玉楼失火那次回来后的郦长亭,完全改变了她的人生!
  她做任何事情都不再占有主动权!她在郦家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人们开始不停的拿她和郦长亭作比较!
  如果说,曾经的郦长亭根本没法跟她阳拂柳比较!
  而今日的郦长亭却成了世人眼中衡量云泥之别的典型!郦长亭是云,她是脚下踩了万遍不如的烂泥!
  人们此刻拿她和郦长亭比较,更多的是在为郦长亭昔日鸣不平,却是忘了昔日她阳拂柳付出了多少才换来曾经的好名声!
  人呢!都是无情善忘的!一旦有了新的选择,昔日旧的便不值一提!甚至还要踩上几脚才甘心!
  此刻,阳拂柳无处可去。
  连眼泪都流干了……
  全天下没有人懂她,没有人可以帮她……
  事到如今,她还不认为曾经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始终认为,是全天下的人辜负了她,对不起她。
  ……
  接下来的一天,长亭又是睡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才起来。
  不知是不是那天在晚风中等了一晚上冻着了,她的葵水竟是提前来了,还一发不可收拾的泛滥成灾。
  因为七岁之前在宫里遭受的虐待和伤害,她不到十四岁来了一次葵水之后,便经常两三个月才来一次,而且每次都是痛的死去活来的。自从认识了肖寒之后,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反正是每月都会给她调配花粉粥服下,渐渐地,葵水来的也比较准时,谁曾想这一次竟是提前了好几天。
  躺在床上“挺尸”的长亭郁闷的看着里里外外忙活着的肖寒,明明很想下去跟他一起忙着,可稍微一动,那葵水便汹涌而来。长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幽幽道,
  “肖寒,我感觉床上都像杀猪现场一样了……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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