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暴打钱碧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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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碧瑶见阳拂柳这般模样,脸色一沉,面上还维持着最后一丝高贵优雅。
  “你倒是说话呀!出这副样子做什么?!”钱碧瑶皱着眉头,心下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晚的腊八晚宴到现在为止,实在是有太多诡异的地方,淮亲王到现在还没来,郦长亭那个小贱人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满院子的宾客都不肯进入前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阳拂柳嘴唇抖了抖,颤音道,“表演节目的都不见了……就连放烟火的师傅也找不到了……”阳拂柳刚去了后院一趟,看到空荡荡的后院时,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有砰砰的响声,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有白色烟火一瞬冲天而起。
  见此,钱碧瑶忙解释道,“诸位,这烟火可是我从西域定制来的,是咱们京都第一次燃放这种烟火,所以……”
  话还未说完,钱碧瑶突然觉得有些不妥。
  这些烟火,怎不像她订购回来的那批?
  郦宗南和郦震西这会也从前厅走了出来,众人看着绽放在天际的烟火,窃窃私语道,
  “这烟火怎不是花朵图案,倒像是……”
  “像一口棺材!!”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一时间,其他人纷纷附和着。
  “对!就像棺材!长方形的两个框架!啧啧!这大过节的怎弄如此丧气的烟火?!”
  “可不是丧气嘛!竟还是白色的!这在夜空中分外眨眼,黑的天,白的光,这勾勒出棺材的形状来,这哪里是过节,分明是奔丧!”
  “太丧气了!郦家这是诅咒我们商会其他世家来年生意惨淡自掘坟墓是不是?真是过分!”
  “岂有此理!我们走!”
  一人开口,众人附和。
  原本就蠢蠢欲动的众人,一开始或许还没找到合适的借口离开,现在却是一呼百应,不过眨眼功夫,呼啦啦已经走了大半宾客。
  郦宗南脸色涨成了茄子色。
  郦震西怒火中烧,一把拽过钱碧瑶,连拖带拽的将钱碧瑶拉到了后院。
  啪啪啪!
  不等钱碧瑶站稳,郦震西势大力沉的三巴掌就招呼在钱碧瑶脸上。
  “啊!震西!不要!”钱碧瑶被巴掌甩的晕头转向,脑袋嗡嗡的疼着响着。
  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怎么好端端的表演节目的都不见了,明明定制的七彩绚烂烟花,怎么就变成了白色棺材造型的烟火?这其中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是郦长亭那个小贱人吗?
  除了她,钱碧瑶想不到还有别人?!
  但今日之事,她提前做了诸多准备和防备,郦长亭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她如何有本事在郦家兴风作浪?郦家所有人都是她的人!不会有人听郦长亭的!
  除非……除非是有人帮她?
  会是谁?
  禧凤?尽余欢?
  总不会是堂堂墨阁阁主肖寒吗?
  那个神帝传奇的人物,神魔莫测,如仙亦如魔,他如何会帮郦长亭?
  不!
  这不可能!
  见钱碧瑶这会只懂得摇头发愣,郦震西心下气愤更重,遂抬脚狠狠踹向她小腹。砰的一脚,将钱碧瑶踹翻在地。
  “啊!震西!不要啊!”钱碧瑶鬼哭狼嚎的喊着,小腹那里剧痛难忍,似乎肋骨也受了伤,此刻喘口气都疼得浑身发抖。
  今天的晚宴,是她软磨硬泡那么久,郦震西才答应在郦家举办的,而且自始至终都是她一手操办,现在出了这么多纰漏,郦震西脸面尽失,稍后还有面对郦宗南的责骂,此刻必定是将所有火气都撒在自己身上了。
  钱碧瑶知道,这一顿打,她是如何也躲不过了。
  郦震西只是扇了钱碧瑶几巴掌,踹了她一脚,如何能解恨,此刻解下自己的腰带,拽着一端,将另一端狠狠地甩在钱碧瑶身上。
  腰带上拳头大小的紫玉砰的一声砸在她额头上,一瞬鲜血飞溅而起。
  “啊!血!好多血!”钱碧瑶故意用两只手捂着流血的额头,让双手都沾满了鲜血,还看似不经意的将鲜血抹在脖子上,手背上,制造触目惊心的假象。
  原本怒火中烧的郦震西,在看到满脸满脖子满手都是血的钱碧瑶时,脑袋也是轰然一下,只当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别再将钱碧瑶打出个三长两短来。
  “你……你且说说!今日之事,你害得我郦家丢尽颜面!之前拍着胸脯告诉我,说什么定要郦家更加的光耀门楣,现在倒好,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让你购置个烟火,你都办不好,花费了大把银两,结果是一场空不说,还丧气了自家!这让我以后如何去商会见那些世家商户?这可倒好!可是给了他们机会对我冷嘲热讽了!都是你这个贱人干的好事!”
  郦震西越说越生气,不解恨的又朝钱碧瑶小腿上狠踹了一脚。
  钱碧瑶嗷的一声,疼的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继而却是如臣服的奴隶一般,匍匐着爬到郦震西脚下,一边哭着,一边流血着,一边还紧紧地抱住了郦震西大腿,苦苦哀求道,
  “震西!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一直以来,我做哪一件事情不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今儿这一出,摆明了我是被人陷害的啊!以往的腊八晚宴,虽是在外面进行,但大都是我一手操办,何曾出过这等乱子?这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说不定就是为了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继而令整个郦家丢脸!
  震西,今儿这一出出一幕幕,都透着诡异啊,我真是冤枉的!原本今天主要是为了介绍长亭和淮亲王给众人知晓他们的关系,可都到现在这功夫了,淮亲王没到,长亭也没来!我才着急长亭那孩子去了哪里,谁知就出事了!这种种一切,难道……就真的是巧合吗?”
  此时此刻,钱碧瑶必须要将所有罪名都推卸出去。而能让郦震西恨之入骨巴不得立刻除掉的自然就是郦长亭了!只要她稍加点播,以郦震西多疑猜忌的性子,必定会怀疑那个小贱人身上。
  “老爷,自从那个小贱人去了凌家书院,看似是不在郦家了,可咱们家那次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不跟她有关?就是我的梦珠出事那天,她郦长亭也是在场的!偏偏今天,她应该出现却没出现!这其中弯弯绕绕,如何能与她无关?她若真是清白,为何躲了起来?我倒要找到她,与她当面对质!
  看看是不是她背后下了绊子想要害我!!这害了梦珠不够,现在又来害我!她是不知道今天这腊八晚宴对老爷你有多重要吗?她若是不满意你这个父亲,大可当面说清楚了!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可她竟是这般背后下黑手!现在损的可是郦家颜面!她也是姓郦的!怎好如此糊涂任性呢!!”
  钱碧瑶一边说着,一边痛心疾首的捶胸顿足,仿佛她说的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此时此刻,她攻的是郦震西多疑猜忌的性情。
  这世上,恐怕再也不会有比她更了解熟悉郦震西的人了!只怕连郦震西自己都不如她了解!
  郦震西被钱碧瑶说的,周身一震,听着钱碧瑶的话,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郦长亭那张清冷倔强忧郁凌籽冉和凌家老爷子气度神似的面容,想着自己当初像孙子一样对凌家登门道歉,还要忍受凌家人不冷不热的冷待态度,此时此刻,自是将所有怨气都加注到了长亭身上。
  “果真是那个小贱人?!是她……如果真的是她,我定要亲手掐死她!!”
  郦震西咬牙切齿道,旋即握紧了拳头,眼底凶光迸射。
  见此,钱碧瑶停止了哭泣,捂着脸,痛苦出声,“我多么希望,今日这一切都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不会牵扯上老爷,大老爷,还有整个郦家!但长亭实在是太过分了……即便是觉得父亲和你更加宠爱梦珠和其他子女,也不该如此报复?真真是让人心寒呢?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可怕的算计,日后,还不知会是怎样恶毒的心思呢?老爷,我们当加倍防着才是啊!”
  钱碧瑶的话,让郦震西心下更加不满,更加愤怒。
  按照钱碧瑶所说,似乎一切都成立。
  因为郦家举办腊八晚宴,素来都很成功。偏偏今年,因着前些日子那个小贱人去了书院结识了尽余欢等人,又得了姑姑赏识,简直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如果说是她做的一切,也是有可能的!
  “你先起来,自己回房包扎一下!外面的事情我去处理!在我回房之前,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郦震西虽是相信了钱碧瑶是无辜的,可对于钱碧瑶的不满却仍旧存在。毕竟,今儿的腊八晚宴是钱碧瑶一手操办,倘若换了别人,说不定就没这个事了!
  “是,老爷。我会跟丫鬟婆子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所致。没有老爷的吩咐,我定是不会踏出房门一步。”钱碧瑶知道郦震西好脸面,哪怕被郦震西打的不能下地,她也得说是自己摔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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