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把衣服脱了

  “规矩,我说的不是规矩,那东西又不是天生就会,我说的是……”
  平老夫人一时竟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凌月给她的感觉。
  不是乡下的莽撞、也不是没有规矩的粗鲁,到底是什么呢?
  此时凌月被平大妈妈带进一个偏院,洗了澡换了衣服,妆容自然卸了,露出了本来的面容。
  凌月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摸摸脸,叹气地想,这就要出去吓人啦。
  镜子中的少女,美丽如仙、如妖,如精灵,就是不如人。
  “小姐,好了吗?”外面的平大妈妈说道。
  “好了。”凌月说着拎着自己的药篓走了出去。
  “小姐……”
  当抬头看到凌月的样子,平大妈妈顿时呆住。
  这恐怕是她这一辈子最为失态的一次!
  凌月穿着纳兰给她定制的独一无二的衣裙,黑发如瀑,插着一支白玉兰发簪,在绵绵细雨中,美的极为不真实!
  平大妈妈无法形容,抬眼看到凌月的这一瞬间是什么感觉,像是心口被猛地撞击了一下。
  她也终于明白了,凌月在车上说的那番安全的话什么意思了。
  是的,这样的一张脸,她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得相思病,但肯定会有人得相思病的。
  凌月见她盯着自己,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妈妈,你再看下去就要得相思病啦!”
  平大妈妈眼角又开始抽。
  她忽然觉得,凌月这样的性子也挺好的,至少听起来有人气多了。
  “小姐,我们去见老夫人吧。”
  “外祖母见到我这样子不会再晕过去吧?”凌月头前走着,随意地问道。
  平大妈妈抬头看看凌月,又低下了头。
  “这次应该不会了……小姐长得很像你母亲。”
  凌月想起了凌天的那句话,你眼睛像你母亲,眼神像我……怎么又想起那个男人了,真是的!
  撇了下嘴,加快了脚步。
  再次来到前堂,凌月重新拜见了平老夫人。
  “外祖母,凌月给你见礼了。”
  恭敬地跪地磕了三个头。
  这三个头磕的真心实意,这老太太为了找外孙女独自坚持了这么多年,不容易,磕再多的头也应该。
  平老夫人见了凌月也惊讶了一下,开口道。
  “来,坐到我这里来。”
  平老夫人本来是招呼,可习惯冷着脸说话了,语气听起来像是命令。
  凌月也不在意,听从地过来,坐在了平老夫人的身前,笑呵呵地道。
  “外祖母,你好好看看吧,看看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回平大妈妈抽眼角有人作伴了,另外三个妈妈也传染上了这个毛病,这回好,四个人听了一起抽。
  平老夫人端详了凌月半天,耷拉的嘴角有些哆嗦,眼底也蒙上了水泽。
  “你们出去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半晌她吩咐道。
  四个妈妈明白这是老夫人要单独和凌月说话,虽然对凌月的性子有些不放心,迟疑了下,但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扶我起来。”平老夫人对凌月道。
  凌月上前扶着她起来,嘴里道。
  “你自己都起不来了?你身体还没差到这种程度吧?你应该多动动,这样才好。”
  平老夫人闻言看了凌月一眼,先前的悲伤和泪意全被这句话说没了。
  “我们去那里说话。”平老夫人面无表情地道,一手拄着拐杖,往内屋走去。
  内屋是平老夫人的起居室,今天是雨天,室内有些昏暗。
  平老夫人叫凌月扶着坐在窗前的一个榻上,然后她对凌月道。
  “把衣服脱了。”
  额……
  凌月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还是诧异了下,然后乐了。
  “我说外祖母,你也太粗暴了吧?刚见面就叫人家脱!”
  平老夫人没说话,只是盯着凌月。
  凌月看到那浑浊的眼睛,却带着不容置疑,摇摇头,飞快地脱了衣服。
  从外到里一件不落,全部脱下。
  她穿的不多,算上贴身的小衣,也就三层而已,很快就脱完了。
  凌月大方地张开手臂,对着平老夫人展示着自己的身体。
  “外祖母,你看吧,我是不是你的外孙女?”还不忘转过去,展示一下后背。
  平老夫人从看到凌月身上的彼岸花时,就颤动起来,目光惊愕,神情悲伤,然后身体一仰,再次晕倒。
  凌月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像先前那样将老夫人救醒。
  “外祖母,你心脏不怎么好,还是控制点自己的情绪,不然晕着晕着就会晕死的。”
  平老夫人看着凌月连件衣服都没穿,扶抱着自己,顾不上别扭,而是自己坐好,仔细看着凌月身上那开的很嚣张的彼岸花,并伸出干瘦的手轻轻摸了下所有花的起始点,肚子上那块胎记。
  那是一朵不起眼的花,和彼岸花不同,还留着些许当初的样子,像是牡丹花。
  “……你母亲肚子上就是这样的。”平老夫人语气说不出的怅然和痛苦。
  凌月故意没听出来,欢快地问道。
  “我母亲也有啊,那外祖母你有吗?我能看看吗?”
  顿时平老夫人怅然痛苦再次烟消云散。
  抬眼看着凌月坦然自如地望着她,眼神清澈单纯,竟然没有因为一丝不挂而感到别扭,这叫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把衣服穿好。”说着平老夫人躺在榻上。
  着么一会的功夫,她就感觉被这孩子折腾的好累。
  凌月从容穿好衣服,自来熟地坐在老夫人的梳妆镜前,给自己梳理着头发,嘴里又打起了口哨。
  可刚开口吹,平老夫人就受不了了。
  “这是什么怪声音!”
  “这是口哨啊,吹出来的!”凌月三下五除二将簪子别好,过来坐到榻上,“外祖母,这个不好听吗?那我换一个……”
  “行了,我老了,受不了这样的声音,我们还是说说话吧。”
  “外祖母想说什么?”
  平老夫人本有一肚子话想说,有关女儿的,有关自己这么多年所坚持的,还有那个胎记,还有女婿等等,可对上凌月那满不在乎的神情,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凌月长得很像女儿,当然也很像女婿,可这样的神情又叫她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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