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傲娇的一对啊(3)

  他善用谋,偏生的他的女人喜欢闹,毫无章法又无所不用其极。
  容浅念却笑,迎着萧殁的深深的眸光:“那你让不让?”
  “让。”
  萧殁浅笑。对她,他次次都由着。
  容浅念笑弯了眸子,与那半月一般清光徐徐:“捂住耳朵,乖乖哒,我耍无赖去了。”
  萧殁站在月下,看着女子换了张脸皮,月光照着她的眼,邪气又痞气的模样。
  他笑得宠溺。
  女子卷起手绢,掩面,眸光一凝,泪盈盈地甩头,拖着嗓子嚎了一声:“孩子他爹……”
  月下,男子脸色笑意僵住,如那月上梢头的一点雪光,泛着隐隐的冷意。
  且看厢房中,黑衣外来客,一脚踢开了行恶的男子。
  任谁看了,都要叹上一句:尼玛,狗血啊。
  女子云裳半解,泪盈盈的眸子凝着眼前人,梨花带泪:“公子。”
  这小白兔,可不就是雨落那朵娇花。
  这公子嘛,正是战神云宁止。
  黑色披风解下,披在女子肩头,他道:“姑娘可好?”
  白皙如葱的手指放在男子粗粝的掌中,伏枫微带哭腔:“我没事,多谢公子侠义相助,小女子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下一句,可不就是经典桥段,就等着以身相许呢。
  “姑娘……”
  两字方落,不见其人,只闻一句厉吼砸来:“给老娘滚开!”
  云宁止抚着伏枫的手一僵,怔怔回望。
  只见素手撩开珠帘,露出一角张扬的红色,随即,一张极其普通的脸,独独生了一双犀利灵动的丹凤眼。
  这个女子,来者不善!
  “死相。”那丹凤眼微微流转,睃着云宁止,“孩子都在家哭死了,还不知道回!”
  妖孽容一出马,谁与争锋。
  顿时,云宁止愣住了。
  门敞着,门外,围了三两个看客。
  俨然,好一幕抓奸在妓院的场景啊。
  “你们?”
  小白兔受惊了。
  嗯,真不禁吓,容浅念眸子一眯,大吼:“你这狐狸精,满大街都是两条腿的男人,你勾引谁不行,非要缠着有妇之夫,是不是你逼着我家孩子他爹休了我迎你进门的?”
  慕容伏枫脸色一白,揪着男子的披风,浑身微微颤抖。
  “你……”
  云宁止方开口,容浅念一嗓子过去:“你什么你。”眸子一转,红了,小肩膀一抖一抖,“我就是说了这小狐狸几句,你就怪我这糟糠之妻了是不是?你对得起我吗?我一个女人家的,给你生儿育女,给你照顾老小,给你操持家务,你倒好,趁着我哄孩子,居然转身就泡到脂粉堆里流连忘返。”
  此番话一出,看客里,一声一声冷嗤,此起彼伏。
  云宁止脸色一青:“你……”
  “你摸着你的良心,当初是谁当着我爹娘拍胸脯说会好好待我,会只疼我一个,当初你家道中落,是谁对你不离不弃?是谁三餐不继地跟着你四处漂泊?我甚至拿出我所有的嫁妆给你经商营业,可是你有钱了,转身便嫌弃我这个糟糠妻了,嫌弃我不够风情,不够温柔,这些我都忍了,你要纳小,我四处给你张罗清白人家的姑娘,家里那八房姨太太我也忍了,可是你呢,成日里醉生梦死,为了这温柔乡,抛妻弃子,你,你,你……”容浅念一掐大腿,挤出一滴眼泪,红着脖子,咳得那是撕心裂肺,“咳咳咳。”掏出一方手绢,抹着眼泪,手指巍颤颤地指着,“你怎么忍心,你真要我带着孩子去死吗?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这般无情?”
  瞧瞧,这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瞧瞧,这叫一个演技派,牛人啊!
  伏枫小白兔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一脸真诚:“姑娘,你莫要伤心,我与你相公绝无苟且之事。”
  红衣人儿眸子一转,眼泪挂在睫毛上,一颤一颤的:“上个月有个楼里的姑娘也这么说,可是……”丹凤眼一转,再一次锁在完全愣住的男子身上,“你居然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还说,还说是她勾引你,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被一个姑娘家的推倒?”
  门口,又多了几声鄙夷。
  男人嘛,乱搞没什么,搞大了肚子可就惹事儿了,搞大了肚子还让原配抓住了可就事儿大了。
  “姑娘。”云宁止眸光一沉,“你认错人了。”
  红衣人儿一声冷笑,竟是悲戚,竟是凄楚:“认错人?呵,好一个认错人,我跟了你三年,三年任劳任怨就换来这么一句话,当初是我瞎了眼了,看上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
  “你到底是谁?”眸光一厉,染了几分杀气。
  红衣人儿轻笑一声,一滴眼泪坠下:“我是谁?”她哽咽着,满眼的血丝,一声一声控诉,“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紫薇?还记不记得我们谈天谈地,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还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眼泪纷飞,她眸光楚楚,凝着男子,悲切又空洞,一字一字咬着唇,“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云宁止脸色一白,随即,黑了,手指都微微颤了。
  这个女子,毫无章法,也毫无棱角,他根本无从招架。
  红衣人儿,一步一步走近身子摇摇欲坠,她抿着发白的唇:“尔康,你好狠的心啊!”身子一歪,一口血吐出来,“噗!”
  血,沾了云宁止一身。
  尼玛,狗血啊,这狗血真腥。容浅念翻翻白眼,又吐了几口。
  “姑娘,姑娘!”伏枫伸手搀着红衣人儿,清徐的眸子冷冷抬着,“我竟没想到公子是这种人。”
  “我不认识……”
  “奉劝公子怜取眼前人。”伏枫眼里,染了几分鄙夷。
  云宁止张张嘴,哑口无言,平生,第一次如此溃不成军,然,地上的红衣女子,唇角勾起,那隐隐的笑,洋洋得意。
  这个女子,当真狡猾。
  笑意敛了,眸子一转,尽是悲恸:“好好好,明日我便带着孩子回大明湖畔,也省得碍了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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