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子嗣风波(2)

  什么时候?
  萧衍大惊!
  然,下一秒,毫无预兆地,惨叫惊天。
  “啊!”
  “啊……啊!”
  十万突厥军,一个一个抱头惨叫,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是毒。”
  “空气里有毒!”
  “啊!”
  “……”
  风大作,白茫茫的雪里,雾气,血气,在翻涌。
  呼天抢地的躁动里,女子轻笑声越发清脆,若破冰那一瞬的放肆,她笑看着万马千军里的慌乱、无措,她只是悠然然地起身,掸掸身上的落雪,讥诮地笑:“到现在才发现,看吧,一群草包。”
  十万大军,惨不忍睹,不过是这女子玩了玩手段,她啊,视天下为草芥。
  萧衍大喊:“快,捂住口鼻!”
  “嗯。”容浅念好心提醒,“紧紧捂住,不要松手哦。”
  萧衍早已怒红了眼,他狞笑:“你好狡猾,本宫次次大败与你,今日困于庐陵,本宫必死无疑。”
  嗯,还有点觉悟。
  容浅念很大方地摆摆手:“放心,我会送你们两个一起上路,也免了你黄泉寂寞。”
  跌在地上喘气的慕容瑶光,小脸一白,恐惧,是的,她终于知道这个女子有多可怖。
  萧衍却一声冷笑:“城门大封,毒气绕城,即便是残兵,可十万刀枪剑戟,你觉得,你有活路。”他暴吼,血丝阴鸷,“容九,黄泉路上,本宫要你作陪。”
  诚然,十万残兵,便是杀不了她,也能累死她。
  诚然,她不屑一顾,一声冷哼:“少不要脸了,老娘不屑与残废为伍。”随即,拉开唇角笑了笑,“不过老娘可以给你送个伴。”
  说着,丹凤的眸子含着笑,望着地上颤抖的女子,她纵身一跃,红衣狂舞,缓缓,走近,嘴角,噙着那般戏谑冷漠的弧度。
  萧衍不知觉地退了,冰天雪地里,出了一身的汗。
  “别……”慕容瑶光摩挲着地面,后退,颤抖,甚至是央求,“别过来。”
  这个女子,在索命,那样一双素白的手,那样好看的笑容,只是,都会要命。
  她抬脚,踩着地上女子的裙摆,一步一步靠近,蹲下,声音温柔却很冷,哄着:“乖,听话,不会疼的。”
  她笑着,扬一扬手。
  慕容瑶光瞳孔一缩,眼前,忽然一片雪白,擦过她的脖颈,雪融,一抹红色渗出。
  十万双眼,这一刻,被深深扎了一刀。
  这个女子啊,杀人的时候,是笑着的,没有武器,或者说,什么都是武器,一片雪,便能割破咽喉,毫无预兆地。
  森然在风雪里喧嚣,萧衍惨白了脸,那样刺破血肉的杀气灌进他四肢百骸。
  “额、额。”瘫软在地的女子,涣散了眼,发不出声,捂着脖子,血流在指尖汩汩不息。
  此刻,死寂,唯有风雪在狂呼,以及女子懒慢的抱怨:“你早该死了,我既懒得脏了手,你为什么不安分点呢?”她撑着下巴,看着地上的女子挣扎,看着那血色一点一点融进雪地里,她调侃的眼,似乎瞧着新奇的东西。
  “容、九。”将死的女子抬手,满手的血色指着含笑的红衣人儿。
  手,忽然重重跌下,血流未止,这个女子再也闭不上眼,不能瞑目。
  红衣的她俯身,素白的手覆在女子睁着的眼,温言细语地哄着:“乖,别怕。”眸子微抬,浅浅的笑,“很快我就让你的姘头来陪你。”
  丹凤的笑眼毫无预兆地撞进了萧衍的眸中,他失色,腿一软,连连后退,单手抚着剑,他咬牙,任额头大汗淋漓,他嘶喊:“此女为风清殁王妃,杀突厥挞里将军,灭突厥十万将士,毁突厥十里河山,此女。”呼声刺破,“该杀!”
  好啊,激起民愤啊。
  容姑娘愤怒了,眉眼半阖,眯着锋利的弧度。
  然,大军此时士气大作,十万残兵,也能呼天抢地,震天动地。
  “杀!”
  “杀啊!”
  “……”
  刀枪剑戟遁地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嘶喊,一声高过一声,黑甲军的战旗迎风飘着。
  真吵!
  容浅念掏掏耳朵,不耐烦地皱眉:“老娘最讨厌不安分的。”扳着手指算着,“下一个,下下个……”抬手指了指萧衍,“嗯,很快就轮到你了。”
  萧衍脸色一白,咬牙道:“杀!”
  “啊!”
  “杀啊!”
  “……”
  刀光剑影里,翻涌着杀气,那剑尖,那枪口,那刀刃,对着的,是女子的心口,脖颈,腹下……每一寸致命处。
  她却只是一笑:“好啊,一起来,让你们黄泉也有个伴。”
  话落,她长发飞舞,发间,一抹森然的银白色。裙裾撩起白雪纷飞,红色身影穿梭在零碎的冰凌中,那般疾速,那般决绝,扬手,针落,天地万物便只剩咽喉破裂的声音。
  如此一个须臾,茫茫的白絮染了红,血色妖娆,一根针,一双素手,铺了遍地的血腥。
  十多个突厥男儿毫无预兆地绝倒,抽搐,咽喉冒着汩汩的血。
  不是计谋,这个女子,原来杀人才是她的强项,就好似本能,令人可怖令人致命的本能。
  顿时,十万大军,顿足了,握着刀枪剑戟的手在颤抖。
  萧衍大惊失色,站在包围之外,呐喊:“拖着她。”声音,灌了内力,传遍三军,“迂回!”
  话落,一抹森然直逼萧衍,他退,却快不过银针,生生刺进了皮肤,瞬间,血迹淌过了整张右脸。
  千军万马里,女子暴怒大喊:“再吵一句,老娘封了你的嘴。”
  言罢,她踩着落了血的冰凌,脚尖一勾,纵身一个旋转,咔嚓几声,是咽喉骨断裂的声响,血气喷涌,染红了她唯一纯白的绣鞋。
  不过片刻,尸体成堆,血流成河,千军万马的重重包围里,女子一身红衣,被血色浸得深红。
  十万大军,对阵一个指尖唯有一根银针的女子,然,退,无路可退;进,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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