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获全胜(1)

  两个字,森冷彻骨。这容九之逆鳞,触者,死。
  宫中传闻,容家老九,杀人放火,无所不敢。
  两个女子皆腿软惊恐,后退多步,声,颤抖:“你、你别嚣张,这里可是皇家猎场。”
  容浅念笑了一声:“皇家猎场?”走近,眸光一沉,“信不信老娘挖个坑,这里就是皇家葬地?”
  这等张狂,唯有容九。
  两个女子脚下一软,冷汗淋漓,惶恐望去,只见那女子长发飞扬,嘴角,依旧噙着浅浅的笑。
  这女子,她笑的时候,亦能痛下杀手。
  “你、你敢!”方寸大乱的女子,最后一份胆量,最后一搏。
  容浅念依旧笑意嫣然:“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刚落,扬手,骤落,下一秒,只闻两声惨叫,女子倒地,侧脸血色狰狞,抬头,只见那人依旧含着笑,缓缓凑近:“你现在说说,我敢不敢?”
  都道妖孽惑人,却不知道,容家妖孽,杀人。
  地上之人,花容失色,连惊恐都无声。
  她蹲下,伸出手指,指尖,细细的银针沾了血腥,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幽幽语调很慵懒:“殁王能不能骑马射箭,弯弓狩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殁王有个内人,她呢,不要脸,也不知羞耻,不懂天高地厚,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也没少干过,不过她有一个优点,就是。”她抬眸,眸中银针闪着明亮的白光,轻启唇,缓缓落音,“护短。”
  这人,疯了,太危险。
  地上女子顾不得脸上之痛,皆是满眼惊恐,向后挪去:“你、你想、想做什么,我们可是太子东宫的人,动了我们,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容浅念漫不经心,逗弄着手里的狗儿,拖着长长语调:“太子啊。”抬眸,眼窝浅浅,“放心,很快就轮到他了。”
  这账啊,她喜欢慢慢算。
  地上女子瘫软,缩成一团,连连打颤:“放、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饶、饶命啊。”
  饶命?自然要饶,她啊,还是比较喜欢慢慢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么的,尤其喜欢。
  容浅念笑得明媚:“放心,我是良民,我不杀生,不过。”话音一转,些许阴冷,却懒散,“我会把你们割上几刀扔进猎场,你说,豺狼虎豹们会不会争得头破血流?”
  大抵善良那玩意,她还没有长出来。锱铢必较,极其护短,这是她,容家老九。
  她啊,有一个软弱点:萧殁。那个弱点,触之绝不饶。
  血腥如何,狠辣如何,那个融在她骨子里的男人,是她的命,为了命,人性算什么,抛了便是。
  缓缓,她俯身,执着银针的手指素白:“放心,我手法很好,只会流血,不会太痛。”
  知道什么最恐怖吗?不是死,是,挣扎,那时一种无力又惶恐的东西,那是一种叫人恨不得死却死不了的东西。
  容九啊,专司其道,魔鬼,也莫过如此。
  地上之人,知,必死!
  “求、求你放过我。”
  “求、你。”
  人啊,明知是死,亦,垂死挣扎,将所有希望压在四个字上:心慈手软。
  只是,容浅念,她两辈子的心慈手软,都给出去了。
  她笑着,将怀里的狗儿放下:“哦,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们。”她看着指尖银针,漫不经心地摩挲,唇,轻启,嗓音幽幽,“觊觎我家男人美貌的。”眸子骤然一抬,“杀一儆百。”
  话音方落,出手,不见招式,只一招,不毙命,但血流成河。
  她想了想,多久没有扎人颈动脉了?好像很久很久,久得像上辈子的事。
  起身,她冷笑,对着怀里的异常老实的狗儿说:“元帅大人,看见了吗?这才是我。”
  元帅大人摇尾巴,扒着爪子往她身上蹭。
  她笑,弯弯眸子甚是好看。
  这世上啊,总有些东西是骨子里,比如狠辣,比如信任,比如神魂颠倒,比如发疯发狂。
  她转身,脸骤然一冷:“出来!”
  半天,毫无动静声响。
  “我不想说第三遍。”她眸子一敛,“出来。”
  话落,银光乍现,疾风顿起,灌木后,黑衣男子摔倒在地。
  “藏了这么久,累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松松筋骨?”
  松筋骨?那还不得去了半条命。黑衣男子一瘸一拐,连滚带爬地后撤。
  “站住。”
  她只是冷悠悠的两个字,不急不缓,前面连滚带爬的男子顿时不敢再走一步,除非他想死,否则,就算那妖孽让他去死,他也得去。
  身后,女子声音忽然寒烈,字字裂帛断玉:“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容九可不是什么省心的角,有什么花花肠子最好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黑衣男人一怵,久久未能回神,直至那女子懒懒步调远去。
  空中,血腥弥漫。
  “叩!”
  一声清响,茶盏被摔得粉碎。案桌之上,萧衍面露狠色:“好你个容九!”
  那个女子,为祸,欲杀之而后快,不过于此。
  黑衣男子伏地而跪,腿微颤:“殿下,容九太、太狠辣,我们怎么办?”
  忆起灌木丛里那血流成河,简直叫人毛骨悚然,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她毒的,是手段,可怕程度,难测。
  她道,杀一儆百。
  儆的,是太子,甚至慧帝。
  容家老九,那是个太恐怖的存在,如何能留?
  “她狠,本宫又岂能手软。”眸光阴鸷,萧衍道,“动手。”
  这天,要大变了,风清的天,果然因一个女子,乱了个彻底。
  容浅念回到席间,已午时三刻,皇家酬祀礼毕,慧帝与一干皇家王爷已经落座。
  扫了一眼,她直接走向萧殁,堂而皇之地不懂礼数,其间不乏喋喋之语,只是端坐高台的帝君都没说什么,谁又敢致辞。
  这风清已经没有人治得了这容家的妖孽了。
  哦,不对,还有一人能治这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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