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零喵:人偶(1)
花九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闭起来,没敢再往深了问。
只是心底多少还是好奇,到底是一段怎么样的恐怖经历,让他这样一个化神的修士至今仍恐惧。
“说吧,想学什么。”君攸宁不再继续说下去。
花九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在这之前,我一直有个问题。”
君攸宁看了花九一眼,“你想知道为何是你?”
花九点头,“我只是一只普通的三花猫,能够开化能够修成妖身已经是个奇迹,是我的气运,我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强大的妖族血脉。”
君攸宁冷冷一笑,“这天道之下,没有奇迹,气运之说也虚无缥缈。凌天界下谁人不知,凌天帝尊开创凌天界,靠得从来不是气运和奇迹,而是自身的努力。”
这一点,花九倒是认同,再回想自己的一生,开化灵智之前的生活她记不太清楚,但是开化灵智之后,一直生活在众天的斗兽场里。
若说有什么让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那定然是她那股强烈的求生意志。
“难不成我真有大妖血脉?”
君攸宁下意识的扫了眼不远处的鱼骨,“或许吧,但我看重的并非血脉……”
“那是什么?”
“若我失败,魂飞魄散之前我会告诉你。”君攸宁卖了个关子,“继续刚才之事。”
花九抓心挠肝的好奇,奈何君攸宁不愿开口,她也强迫不了只得作罢。
“人偶之术,我要学这个。”
君攸宁勾了下唇角,早就猜到花九会选择这个。
“其实我最精通的还是医道,且‘融魂之术’涉及诸多医道知识,你确定不先学我的医道?”
花九摇头,“我的时间足够,慢慢来,一样一样学。”
“口气不小,好,我也想看剩下两年时间,你能从我这里学去多少东西。”
话音一落,君攸宁大袖一挥,带着淡淡药香的白色衣袖从花九面前扫过。
周遭景色大变,不再是温泉竹林,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十分宽敞的练功房,有窗无门,东边靠墙摆放着一排如同真人般的傀儡,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着经脉穴位,五脏六腑。
君攸宁背身立在花九前面,轻声道:“人偶术我曾教过你基础,你这些年可还有修习过?”
花九摇头,初时她的确还曾用过几次,但她所会的人偶术限制太多,除了要等阶压制,还需要提前知道目标的行功路线,出其不意的下手才能发挥功效。
后来开始学习医术,她虽然试着分析过人偶术的秘密,但最终没什么结果。加之她医剑同修,精力完全不够用,也就放弃了人偶术的研习。
君攸宁转过身来,“没有便好,我那时教你的只是我自创‘人偶术’时,距离成功最近的失败版。”
花九一脸‘果然’的神色,“那你这次会教我真正的版本吗?”
“不,我会教你最适合你的‘人偶术’。”
“什么意思?”花九满脸不解。
君攸宁解释道:“人偶术看似简单,实则非常复杂,其中所涉及的除了医术,还有毒术,蛊术,傀儡术以及……剑道。”
花九敏锐的察觉到,君攸宁每每提及‘剑道’的时候总会有所停顿,这是什么原因?
“就像你所知道的,控制一具傀儡,最基础的是‘灵气化丝’,‘人偶术’的基础也同样建立在这之上。但‘人偶术’分为两路,分别是‘控死’和‘控活’。”
“‘控死’,顾名思义就是控制死尸,除了让死尸重新‘活’过来,还要让他有死之前的道行,甚至更胜一筹,‘控死’的难点也在于此。而解决这个问题,便涉及到了毒术和蛊术。但这是我的方法,蛊术传承十分复杂,纵是给你十个两年你也学不会。”
“‘控活’比‘控死’更难,活人无论是身体还是识海都极难入侵,一不小心就会爆体亦或走火入魔,从而失控甚至反噬己身。所以‘控活’先要解决的是压制和掌控,这之后便可跟‘控死’一样。”
闻言,花九有点丧气,毒术还好说,但是蛊术听说都是巫族血脉传承,巫族中的老人在坐化时,都会去巫族神树之下将自身血肉融入神树。
之后神树会结出‘巫果’,凡巫族子孙出生之后,吃下‘巫果’便可开启自身蛊域,从而祭炼一只本命蛊。
而这本命蛊又是巫族传承之所‘逝川’的钥匙,有本命蛊的巫族子孙才能踏入‘逝川’之中,在里面领悟蛊之一道。
这一切都只能自身领会,而无法口书传承,否则必然会受到本命蛊的反噬。
“你是打算入主我的身体吗?”花九忽然道。
“是,我别无选择。”君攸宁毫不否认。
花九点头,“看来你是伤了本源,如果超过三年,你的修为还会继续掉对不对?”
君攸宁没说话,算是默认。
花九了然,自己必须结婴才能进行‘融魂’,而三年又是君攸宁能掌控自己的底线,若是再给她一点成长的时间,君攸宁就真的无法再控制她了。
拖延时间这种选择花九只在脑子里过了下就抛开了,君攸宁一向算无遗策,她如果真这么做,恐怕会失去现在的‘自由’,到时候更不好行事,倒不如继续配合。
最起码在这学习的过程中,她可以了解到君攸宁更多,比如他的伤势,比如他隐藏的能力。
蛊术……花九现在算是明白,当初君攸宁的人偶术为何对风邪不起作用。
她隐约知道,风邪的蛊术传承很高,估计在巫族顶尖的那一批里,君攸宁毕竟不是巫族人,想来他的本命蛊比不上风邪,自然无法压制风邪。
而且这么多年来,君攸宁从来没有踏足过巫族的领地,也从不跟巫族起冲突,必然就是因为他的人偶术无法控制巫族。
“你也不嫌弃我是只母猫。”花九嘟囔了句,换她可不愿意给自己换具雄性的身体,多恶心啊。
君攸宁蓦地笑了,“你已经算不得雌性了,况且肉身而已,化神时重塑便好。”
闻言花九惊掉了下巴,硬生生的忍住拉开裤子看一眼的冲动,结巴道:“我我我,我怎么就不是母的了?”
“阴阳平衡,便再无雌雄,一切只是表象。”
听君攸宁这么说,花九顿时松了口气,表象怎么了,表象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