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葬身,高高悬崖上

  太后盯着夏侯云歌的脸看了半天,看着看着便有了怀疑,“哀家不明白,为何这张脸却不是那个贱人的脸?”
  不过冰冰冷冷的目光却是和夏侯云歌如出一辙。
  “莫不是个假冒的?欺骗哀家!”太后回头瞪向柳依依。
  柳依依垂下眼眸,忍住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却不再说话了。见夏侯云歌没有死,总算松了一口气。
  君无忌忽然眼里一亮,“听闻江湖上有一种东西叫人皮面具,虽然从没见过,想来在这个贱人的脸我上……”
  君无忌的手指摸向夏侯云歌的脸,夏侯云歌一阵发自肺腑的厌恶,却又躲避不开,只不能任由君无忌的手指慢慢摸索在耳际的边缘。
  外表皮肤上虽然一个颜色,根本看不出什么痕迹来。手指一模,却能发现那里有一个拼接的痕迹,格外清晰。
  君无忌的手指向里一抠,用力扯下一张东西来,夏侯云歌只觉得整张脸火辣辣的疼,好像连皮肤上的毛孔都要被抽离了一般。
  太后见到这样的稀罕物件,猛抽了一口凉气。
  当见到夏侯云歌那张让她厌恶的妖媚绝世的脸孔暴露在眼前,阴恻恻地冷哼了一声。
  “还真是这个贱人!”
  夏侯云歌只觉得脸颊上寒气涔涔,倒是清爽不少,由于摘掉人皮面具,口中堵着的帕子也掉了。夏侯云歌便笑起来,缓声道。
  “好久不见太后娘娘。”
  太后眼里迸射出吃人一般的目光,手猛地抚摸向自己的脖颈上留下的鲜红痕迹,在夏侯云歌冰冷的笑意中,太后的脊背蹿起了一缕寒意。
  是想到了,曾经在夏侯云歌手中差一点就魂归地府的惊惧。
  太后却忽然也笑了,缓和的声音每一个字都透着憎恨入骨,“哀家会一点一点割下你的肉,煮熟了喂狗,让你看着自己的肢体,变成狗嘴下的食物,一点一点的死去。”
  夏侯云歌也被太后的狠辣惊得心里发毛,但依旧保持平静的神色,望着太后。她没有说话,也知道自己现在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多说无益,反而会加快死亡。
  太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依旧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今年入冬,一向多雨的南方竟然没有下雨,日日晴朗,气温也不那么低,感觉心情都变得良好。
  “兄长,这两个贱婢,哀家会处理,你要做什么抓紧去吧!否则,那个逆子就要赶回来了。”太后道。最后太后还不忘嘱咐一声,“留条后路。”
  君无忌看了一眼夏侯云歌和柳依依,转身大步离开甘泉宫,直接去了皇上的寝宫清华宫。
  轩辕景宏还没有苏醒,林梦柔一直陪在床榻边,哭哭啼啼很是梨花带雨,让君无忌发自心底的厌恶。
  君无忌将清华宫所有的宫人都撵了出去,唯独留下林梦柔在大殿中。
  林梦柔一时害怕,不住后退,紧紧站在龙榻前,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吐出口。一双美眸红彤彤的,都是泪水的痕迹,很是娇弱怜人。
  “本公问你,皇上将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何处!”君无忌趁着嗓子喝问一声。
  “皇上……皇上放东西,本宫怎么会知道。”林梦柔被君无忌的目光吓得娇躯一颤,颤颤巍巍地指了指一旁宝物架上的一个瓶子。
  “本宫……曾经听皇上说过,喜欢将宝贝的东西,放在那个琉璃瓶子中。或许忠义公要找的东西在那里!”林梦柔颤抖中声音说。
  君无忌赶紧抱下那个琉璃瓶,里面却是只有一些皇上小时候做的小玩意,再没什么重要的物件。君无忌又瞪了林梦柔一眼,吓得林梦柔身子一软便瘫在地上,不住摇头。
  “本宫受宠的日子实在尚短,真的不知道啊。”林梦柔落下眼泪来,却又不敢出声,别的很是难受。
  高公公手在外面忧心不已,他只是一个公公,虽然在皇上面前服侍,也都给他三分颜面,却是无力阻挠忠义公,轩辕长倾还没有回来,一时间情急,便去了鸾凤宫找皇后君锦云,或许能拦上一拦。
  林梦柔在君无忌压迫的目光下大气都不敢出,浑身颤颤巍巍的,就差缩成一团了。
  君无忌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这才缓和的声音对你林梦柔说。
  “本公是要找一本紧急的奏折,看皇上批阅没有,既然没有找到,便等皇上醒了,再问皇上吧!”君无忌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瞪向李梦柔,“你别忘了,本公的女儿可是皇后,想要处理一个后宫嫔妃,翻手之间的事情,想保住你的小命,就别乱说话。”
  林梦柔吓得一张娇容惨白惨白,就顾不住地点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终于等到君无忌离去,这才一把抓住轩辕景宏的手,恐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君无忌见东西不在清华宫,而御书房也找过了,想来被完好的藏匿了起来。
  正要回到甘泉宫去和太后商议,远远见到君锦云的轿辇缓缓行来。
  在清华宫的宫门口,也避及不开,而君锦云的轿辇正好拦住了君无忌的去路。君锦云慌忙从轿子上下来,当君无忌看到轿子一侧的高公公,便明白君锦云来拦路是所为何事了。
  君锦云拉着君无忌站在一旁,让宫人们都远远退后避开。
  “爹!”君锦云哀声呼唤一声,脸色苍白憔悴,身子也纤弱,可见情况不太好。
  “皇后不在宫里好好安胎静养,跑出来做什么!”君无忌的声音冷漠下来,实在不想听到君锦云说什么,阻挠之类的话,便惶急地想要绕开君锦云离去,却被君锦云伸手拦住去路。
  “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皇上到底是我的夫君,是您的女婿!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君锦云的眼中噙满了水雾,乞怜地望着君无忌,这个从小就敬畏赞服的父亲。在她的心里,父亲一直都是一个英雄的存在,可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包藏祸心有意谋反。
  “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可以打听的!你现在是皇后,腹中又有孩子,就静心安胎吧!”君无忌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君锦云那泪眼婆娑的模样,他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更何况是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实现的那一刻,谁也不能阻拦他的脚步。
  “在爹的心里,女儿到底算什么?妹妹失踪你不闻不问,那可是爹从小最疼爱的小妹!哪怕派出去一个人去寻,也算爹没有忘记父女亲情!”君锦云眼中的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滑入嘴角中,又咸又涩。
  “没用的东西!寻回来做何?”君无忌冷喝一声,逼近君锦云一步,声音更加没有温度了,“从小我就告诉过你们,君家不要没用的女儿!”
  君锦云心口清晰的一疼,那时候听到这样的话,还以为是爹爹想要告诫她们,要有所作为,而不能因为自己是女儿家,便想着将来嫁人就是相夫教子,原来竟然是这样冷血绝情的一句话。
  “那终究是我的丈夫,我腹中孩儿的爹爹,爹真就狠心毁了女儿的家?毁了女儿的丈夫?”君锦云知道,君无忌要做的事是势在必行了,最后的一声问,不过还残存的一些希望。
  君无忌不耐烦地一把将君锦云推开,大步流星地离去。
  连听到君锦云站立不稳,被他推得摔在地上,连头都不曾回过一下,看上一眼。
  只留下君锦云一个人,趴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肚子,冒了满头的冷汗,张了张嘴,只能发出低弱痛苦的呻吟声。
  一帮宫人尖叫着簇拥上去,当看到君锦云身下缓缓蔓延开的血色,一个个吓得脸色白若纸张。
  甘泉宫。
  君无忌回到甘泉宫的时候,守在宫门外的那些御林军,已经被死士压入甘泉宫的院内,一个个被夺了武器好像俘虏一样紧贴着墙根,没有一点反击的能力。
  太后对上君无忌一无所获的目光,便知道了想要的东西没有找到。
  “一定是被那个逆子藏匿起来了!”太后的目光狠狠地剜在夏侯云歌的身上,似要在她身上挖出两个血窟窿来才解恨。
  太后转身回屋精心打扮,特意穿上明黄色的凤袍,华丽高贵的发髻上带上华贵的凤冠。
  “兄长,你且先回去吧。”
  君无忌看到太后眼中一片清凉,便知道太后有意利用夏侯云歌和柳依依逼迫轩辕长倾将东西交出来。缓缓退后一步,便出了甘泉宫。为了保全最后的力量,君无忌回了自己府邸,假装凡事毫不知情。
  太后带着夏侯云歌和柳依依,让人押入轿子中,拿了出宫令牌,直接出了皇宫。
  宫门的守卫向来都只认令牌,不认人,即便太后被囚禁,有出宫令牌,依旧来去自由。
  太后所去的目标很明确,直接驾车向北,又用令牌出了北城门,向着城北的几座山,之后又直接上了崎岖山道,一路直奔山顶。
  太后带的人马不多,却都是有身手之人,一路下来抬着轿子依旧脚步生风,极为迅速。
  夏侯云歌猜不透太后到底要做什么,见这架势,唯一能猜到的,许是要将她和柳依依藏匿在山上。
  当看到太后命人在山顶一处悬崖之地,搭建起了高高的架子,又猜不透太后到底要做什么了。
  太后端坐在钱嬷嬷和宫嬷嬷搬来的檀木椅上,山顶的风很凉,钱嬷嬷和宫嬷嬷赶紧顶风站着,为太后挡风。太后的目光,笑盈盈地看向被人押住的夏侯云歌,也很讶异夏侯云歌竟然如此安静,一路上连点声音都没有。
  “你看到这个悬崖,就没点感触?”太后问向夏侯云歌。
  夏侯云歌一脸不懂,柳依依却脸色有些变了。
  “哀家已经派人去给那个逆子送去了传信,待会他赶来,哀家要看看他,会选择救你们两个之中的哪一个!”
  太后笑得格外慈祥,头上的风光迎着日光闪闪发光,手指在夏侯云歌和柳依依之间来回徘徊,好像在点拨两个有趣的玩偶,最后太后的手指停在指着夏侯云歌的身上。
  “哀家料到,这高高的悬崖底下,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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