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试探,不要做太绝

  夏侯云歌生硬抽回自己的手,她和夏侯七夕可从没这样亲近过。如果可以,恨不得现在给夏侯七夕一耳光,以宣泄几次陷害之仇。
  轩辕梓婷扫了夏侯七夕一眼,笑得愈发俏美,“襄国公主去宫里向母后请安,见本公主要来摄政王府,便又跑又跳的跟来了。”
  夏侯七夕脸色有些难看,面上依旧笑得灿烂和煦,“不借公主的光,姐姐还不肯见我呢。”
  夏侯云歌命小桃奉了茶,总不能怠慢了太后最为宠爱的轩辕梓婷。
  夏侯七夕却无心品茶,悄悄看了眼轩辕长倾那边的书房。
  轩辕梓婷本未看夏侯七夕,只是端着茶碗小啜,“皇兄去宫中议事了。”
  夏侯七夕脸色微红,装似毫不在意地道,“听说王府里有一片桂花园,时值秋季,正是桂花十里飘香的季节。姐姐不会吝啬,不让妹妹有幸一观吧。”
  夏侯云歌看着手中碧玉茶碗,微微一顿,“闷在房中许久,今日阳光极好,不如我们就去园中逛逛。”
  这王府,她还没逛过,也不知有个桂花园。看来这王府中事,夏侯七夕倒是了解不少。
  夏侯云歌冷扫一眼笑意融融的夏侯七夕,想来夏侯七夕是有意觊觎这王府主母之位,早些了解,也好将来掌管王府。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怕夏侯七夕无命消福,她的命夏侯云歌早就看上了。
  “七夕妹妹这么喜欢王府的桂花园,可要好好欣赏,以免日后再没这个机会。”夏侯云歌妖娆一笑,风情万千,率先走在前头,阳光下一袭玄色衣裙,妖冶夺目。
  轩辕梓婷紧随其后,一身鹅黄宫装,亮的刺眼。她望向夏侯云歌,说道,“当第一次见到王嫂,梓婷便被王嫂风华折服。今日近处看,方知王嫂当之无愧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轩辕梓婷心中暗忖,也难怪上官麟越眼中自此只有夏侯云歌,那一份拒人千里的冰冷美艳,不正是男人最致命的诱惑。
  母后经常说,男人最喜欢得不到的,唾手可得之物,往往视若敝履。
  世人皆喜听好话,夏侯云歌却对那“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视若烫手山芋。谁不知道,轩辕景宏曾扬言,要将“天下第一美人”赐给上官麟越为夫人。而在宫宴上,还闹了一出,轩辕景宏要将夏侯七夕赐给上官麟越。
  “梓婷公主年华正好,更是美艳动人,还不知哪位翩翩少年郎能摘得你这朵解语花。”夏侯云歌回以温婉一笑。
  轩辕梓婷目光微亮,双颊微红,羞涩地半低下头。“王嫂真坏,一见面就开梓婷玩笑。梓婷心中自有英雄,才不喜什么翩翩少年郎。”
  “不知公主心中英雄是谁,这么幸运。”夏侯七夕终于得了插嘴机会,笑着揶揄轩辕梓婷。
  “你猜猜看,猜对了,本公主有赏。”轩辕梓婷扬起臻首,睨着夏侯七夕,一副凌越在夏侯七夕之上的样子。
  夏侯七夕脸色瞬时一僵,转而笑得声若泉水叮咚,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咯咯咯……公主可要赏些好东西,否则我可看不上眼。我的公主府上,未必就比这摄政王府差。”
  夏侯七夕说着,看向夏侯云歌,似有挑衅,“姐姐知道,我的公主府有多奢华富丽,还是当年南耀先皇赐给姐姐的公主府呢。”
  还未到桂花园,桂花的馥郁香气,便已扑鼻而来。
  白墙青瓦,桂花出墙盛开,一片灿丽金色,与红若滴血的丹桂簇拥盛开。
  入了桂花园,亭台楼阁,游廊回抄,奇石林立,水榭延展……
  摄政王府修建的既有北方的大气豪迈,又有南边的秀雅精致。轩辕长倾还是蛮会享受的,府里的景致都是他亲自督建,处处为景,没有一处敷衍草率。
  连湖上栈道,都是翠竹搭建。假山上流水潺潺,溅如湖中,一片水雾氤氲,似那烟雨濛濛如画。
  “姐姐,你看那边的曲水竹坞,和我的公主府几乎一样呀。”夏侯七夕掩嘴娇笑。
  “公主府?”夏侯云歌眉心微微一紧,曾在梦中,依稀记得这样的一幕……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坐在一位中年男子的膝上,娇声说,“父皇,你们朝中臣子皆有自己的府邸,为什么歌儿没有?”
  中年男子将小女孩搂入怀中,“歌儿怎么突然想起要府邸了?和父皇住在宫里不好吗?”
  “好呀,”小女孩苦恼的想了会儿,一撇嘴,“可是七夕都有自己的公主府!外面的人都只知道七夕的公主府,不知道云歌的。”
  中年男子朗声笑起,“歌儿,我们南耀只有一位真正的长公主,你和七夕不同。不过,歌儿既然是我南耀最珍贵的公主,那父皇便给你建造一座最美丽最尊贵的府邸!”
  后来,小女孩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南耀嫡长公主府。
  府内白玉为阶、金石为壁,屋外画廊山水、清江盛晏,被传为京城比皇宫还美的宫殿。
  夏侯七夕拉了一下夏侯云歌,将她从沉思中换回,“姐姐,儿时好疼七夕的。知道七夕喜欢姐姐的公主府,你说,你常年住在宫中,便给了七夕。那可是南耀先皇亲自画图建造的公主府,对姐姐来说意义非凡,姐姐这都舍得送给七夕。姐姐还曾说,只要我喜欢,什么都舍得。”
  夏侯七夕眼中闪过贪婪,似意有所指。
  小桃在一旁气得满腹火气,低声嘟囔,“襄国公主还不是欺负娘娘从小不善拒绝人,打着住一段时间的名号,自此就不搬走了。娘娘可怜襄国公主从小父母双亡,当襄国公主亲妹妹般疼爱,公主又对娘娘做了什么?”
  夏侯七夕闷哼一声,“若不是我从小父母双亡,南耀先皇会赐我公主的封号吗?”
  “你!忘恩负义……”小桃正要反驳,被夏侯云歌眼神制止。
  “都是自家姐妹,七夕又看上什么了?尽管说。”夏侯云歌试探问。
  夏侯七夕挥散脸上不悦,看了一眼一侧赏花的轩辕梓婷,装似玩笑道,“妹妹看上这摄政王府了,姐姐可愿意让妹妹过来小住一阵子?”
  夏侯云歌心中暗骂一句,还真不要脸。逼近夏侯七夕一步,随手摘下一朵雪白的桂花,精美地簪在夏侯七夕的发髻上。
  “你若敢来住的话,也可以。”夏侯云歌拖着阴冷的长音。
  夏侯七夕惊得浑身一凉,一把摘下头上白花。自古有俗话,白花为戴孝。女子的头上,家中无孝从不戴白,否则大不吉,会有血光之灾。
  “跟姐姐开个玩笑。”夏侯七夕讪讪笑道。
  “我这个人一向不善玩笑,已经当真了。”夏侯云歌唇角轻勾。将夏侯七夕引入府中,伺机铲除掉,便可了却皇城这里所有的事,也能走的彻底潇洒了。
  夏侯七夕却是怕了,这个笑得森寒摄魂的人,还是儿时就被她随意捏扁搓圆的夏侯云歌吗?为何自从夏侯云歌死过一次,变得那么陌生,恍若另外一个人,一次次的接触,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找不到。
  “姐姐,我们到底都是夏侯氏,姐妹一场,有些事,不要做绝。”夏侯七夕压低声音在夏侯云歌耳边,“轩辕氏再辉煌,都是人家的,只有我们夏侯氏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
  “你是怕我将你和祁梓墨有勾当的事说出去?”夏侯云歌寒眸一眯,一语说中夏侯七夕的心。
  夏侯七夕轻抽了一口凉气,忙看了一眼轩辕梓婷,见轩辕梓婷还在自顾赏花,才回道,“姐姐最好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你现在再荣光,在越国人的眼中,都是前朝余孽,欲杀之而后快。就如我,虽有襄国公主封号,看似荣耀无上,在他们眼中我终是前朝人。”
  “你此次前来,便是打算与我暗地交好了?”夏侯云歌是问,亦是肯定。
  夏侯七夕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夏侯云歌,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拉拢么。
  “只要姐姐心里有个数,我们才是一家人就好了。”夏侯七夕语气诚恳,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夏侯云歌心中作呕,若真当是一家人,岂会几次痛下杀手。还有她腹中的孩子,若不是夏侯七夕下的药,岂会和轩辕长倾……这些事,岂能就此罢休。
  这时,轩辕梓婷望着满树开得争艳的桂花,似有感伤,吹落掌心飘落的桂花瓣,“在北方这个季节,就只有菊花可赏,不似南方都深秋了,还有这么多花。不知在海边,是否也有这么好的桂花。”
  夏侯七夕娇声笑起来,“在海边只有海风呼啸,哪里有什么花。不过啊,海边有的是美丽渔家女,那生的一个俏。”
  轩辕梓婷当即脸色不悦,一把打落纷纷扬扬的桂花瓣,随风飘入一侧的池塘中。
  夏侯七夕笑得愈发灿烂,“公主若不放心心中英雄,时时紧随,看紧了才好。”
  夏侯七夕的含沙射影,不言而喻。
  夏侯云歌也听出了话头,似在意有所指正在前线战场的上官麟越。
  轩辕梓婷喜欢上官麟越一事,外界没有任何传闻。而那次宫宴上,夏侯七夕有意陷害夏侯云歌和上官麟越有染,之后夏侯云歌身中迷药昏迷,其后的事夏侯云歌也略有耳闻。轩辕梓婷自请嫁给上官麟越,也说倾慕上官麟越许久,此事后来没了下文,也都当轩辕梓婷有意为了解围才如此说。
  如今可见,轩辕梓婷确实是喜欢上官麟越的。
  轩辕梓婷欲说还休,只怒瞪夏侯七夕。她对夏侯七夕早就心有嫌恶,怎奈太后发话,不可对越国有功的夏侯七夕太过不敬。
  “皇上太后那么疼爱梓婷公主,也不遂了公主心愿,一旨赐婚,了却公主夙愿。”夏侯七夕见轩辕梓婷无言以对,继续敲边鼓。
  轩辕梓婷傲然冷哼一声,不屑睨着夏侯七夕,“我们北方儿女,向来直爽惯了,从来不会你们南方女子那样的弯弯绕。喜欢便是喜欢,即便得不到也从不会耍手段玩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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