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第193章 身不由己！
缓缓地，他说：“沈伯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个态度，我也了解你为什么会这样的对我？”
沈浩沉静地看着历牟炀，他一动不动，他就想看看面前这个男人，怎么化解自己心头压着的那块坚冰。
对面冷冽的眼神，历牟炀不想理会，可是，那样的眼神还是深深刺痛了他。
这不该应该是家人的眼神，说句实话，沈浩那戒备敌视的眼神跟，自己小的时候，看惯了太多、太多，向露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相像。
历牟炀不喜欢这样的眼神，还有这样的感觉，很不喜欢。
这样的感觉，不能不叫历牟炀有些伤感，虽然他不想，想起过去，可是，那回忆还是铺天盖地地袭来。
也许是喝了一点点的酒，但是，这点酒根本就不足以叫历牟炀醉，但是，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他还是感觉到了微醺的伤感。
“沈伯伯，您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其实，我跟您、跟所有的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两样，虽然我生在那样的家庭，是身不由己。”历牟炀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可是，沈伯伯您知道吗？越是这样家庭出来的人，在某些程度上，在性格上越是孤单。”历牟炀说道这里。
他深邃的眸显得有些落寞，他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沈若水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的哀伤来。
沈若水望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来，她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身旁的这个男人。
他还是那个驰聘在商界那个霸气的精英么？从他的眼神中，若水看到了不一样的他，看到了他隐藏早眼底的那份深深的痛楚。
沈浩没有动弹，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松动，他想知道，历牟炀口中的那份对自己的了解，明白，是什么。
“沈伯伯，您知道吗？我四岁丧母，那个时候的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妈妈被人抬着，脸上惨白的从我面前走过，从那儿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那么细心的嘘寒问暖，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没有人再像是妈妈那样关心着我，什么事情我必须要靠自己，所以，我冷眼戒备着所有的人。”
历牟炀说到这里，自行端起了酒杯，对着沈浩扬了扬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在沈浩冷冽的眼神下，失去了自我，在他的漠然神情下，居然敞开了心扉，说起了自己不愿意说起，甚至都不愿意想起的伤心事。
“沈伯伯，您知道吗？一个男人一辈子最在意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妈妈，一个就是自己的老婆，您知道吗？最初的时候，我是那么的不习惯没有了妈妈的生活，您知道一个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浴室被肥皂水眯了眼睛，然后突然大喊妈妈进来，然后突然醒悟，扑倒在浴室墙壁上的感觉吗？”
历牟炀说到这里，声音变了掉，眸中突然浮上了一抹湿气来，他吸了吸鼻子，又说：“那个时候，我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看电视，拒绝看后妈抱着他的儿子。”
历牟炀又喝了一口酒，咽下，辛辣的气味带走了眼眸中的湿气，沈若水一见，心痛不已，她偷偷递给历牟炀一张纸巾。
“沈伯伯，我后来长大了一些，懂得了一些道理，但是，那份落寞还是无法排解，所以，我拼命的学习工作，什么事情都在想着顺其自然，就连我的前妻，我也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这样的我，直到遇到了沈若水。”历牟炀提及到若水，眸色亮了一下。
“沈伯伯，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自从见到了沈若水，虽然心里不想承认，虽然我开始对她冷言冷语，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沈若水这个女人的不同。”
历牟炀说到这里，眸色迷离地转向了若水。
他正色，少有的一脸真诚，他的眼眸晶亮、灼灼，闪着夺人的光芒。
历牟炀动情地说：“若水，不管你怎样对我，我都会对你好一辈子。”
历牟炀说着，当着沈浩的面前，拉住了沈若水的手：
“你知道吗？若水，你就是我等了好久的那颗星星，你的眼睛可以穿透的心房，我喜欢你的单纯，虽然，你的话不多，我却能从你的神色中感觉到温暖，感觉到来自母性的温暖跟光辉，就凭借着这个，我爱你，我爱你，若水，我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一辈子也不分离。”
世上最美的表白，也不及历牟炀此刻的这几句话，沈若水的心被深深撼动，感染着，仿佛这世间最美妙的音符，都不及历牟炀这几句话动听。
沈若水的目光迷离了起来，周围的一切以及炫目灯光，是那么的美好漂亮。生活为自己张开了美丽的翅膀。
沈浩被历牟炀的神情，他的话语深深地震撼到了，他带着冰霜的脸上，难掩那一丝动容。
自己之前不也是跟这个孩子一样，向露带着儿子离开，自己每到半夜不也是打开灯，想叫儿子起床撒尿，每次看着空空的床铺，那份蚀骨的失落，叫自己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
还有，那段时间自己不也是拒绝看电视，疯狂地用工作来掩饰自己的空虚，难受吗！
沈浩端起了酒杯，对着历牟炀举了一下：“你跟我说了这么些，无非是想让我答应你们的婚事，不过，我明确的告诉你，你的故事很吸引人，也很精彩，但是，被感动的不是我，我可以理解并同情你，但是，想做的是女婿……”
沈浩的话，说到这里，历牟炀跟沈若水的神经都不免高度紧张了起来。
沈浩一口喝掉了杯中的，大半杯白酒，杯子放下，他口中的那句话也随着出口。
“不可能！”
悬着的心，随着杯子落下，愤怒随着席卷了开来。
历牟炀不能不愤怒，自己还是第一次当着陌生人的面前，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无非是想得到同情，无非是想得到自己那点卑微的温暖。
面前的男人是铁石心肠吗？自己明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松动啊，怎么，才几分钟，那份松动，变成了这样。
“爸，即便是你不答应，我也会嫁给牟炀，我喜欢他，不，是我爱他。”沈若水看着沈浩，来了犟脾气，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违背沈浩的意愿。
“沈若水，你胆敢不听我的话。”若水的态度，激怒了沈浩，自己正愁牟炀发怒的理由，现在不是沈若水给了自己机会吗！
历牟炀是别人的孩子，自己再怎样也不好，沈若水不是，沈若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如果，自己刚才心软，真的同意沈若水跨进历家，那么，按照向露的脾气，她一定会揭穿了沈若水的身世。
如果，那样，自己不是暂时的失去了沈若水这个女儿，而是永远的失去了她。
还有，如果真的那样，那么自己的亲生儿子，沈博文的身世也将公诸于世，那样不仅毁了博文的前途，同时更会激怒向露那个恶女人。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自己想尽办法去挽救，就什么都晚了，再说，挽救得了吗？发生的事情会覆水难收吗？
眼前的历牟炀沈浩一见看透了，若水的眼光没错，历牟炀的确是一个少有的好男人，他有责任心，有爱心，这个孩子从小所受到的苦，沈浩了解，向露是什么人，什么脾气，没有人比自己更为清楚的了。
“沈伯伯，您不要这么早就下了定论，我知道，在您的心里，一直对豪门抱着偏见，但是，我历牟炀在这里郑重的跟您承诺，我历牟炀跟那些的豪门人不一样，我从小受苦，我知道应该怎样对待若水，跟孩子。”
“孩子，历大总裁，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孩子？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正人君子，既然是正人君子，你怎么可以，让沈若水未婚先孕，你这么做是正人君子所为？”
沈浩语气尖利，神情更深凌厉，他疾言厉色的讥讽着历牟炀，是什么话难听，什么话伤人，他就说什么。
历牟炀的火气已经忍到了极点，眼前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的不可理喻，他怎么就不顾及自己的哀求，跟沈若水眼眸中的泪水。
自己受点委屈，还可以接受，历牟炀最受不了沈若水一脸泪水，泣不成声的样子。
就在历牟炀就要忍受不住，达到了自己的忍受极限的时候，他放在沈浩身后的衣服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历牟炀腾地起身，还没等他走到沈浩的身边，沈若水手疾眼快，她起身拿过历牟炀的衣服，递了过去。
拿出电话，历牟炀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座机，而且是陌生的号码。
温怒的扫了一眼这个火药味十足的房间，历牟炀出门，接通了电话。
看到房门被关上，沈若水突然地起身：“爸，今天不管你怎样，我都要跟历牟炀结婚，我爱他。”
“不行，还反了你了呢！我说不行就不行，除非我死了。”沈浩拍案而起，他的手一扫之下，打翻了那个酒杯。
酒杯猝然掉在了地上，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
历牟炀结完了电话进门，恰巧看到了这样一幕，他愤怒地看着沈浩。
“沈伯伯，我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娶您的女儿。”
“不可能。”沈浩再次拍桌大喊。
“你没有这个权利，现在婚姻自由，你这么做是违反了人权。”历牟炀目灼灼，咄咄逼人。
“沈若水是我沈浩的女儿，如果，想娶她，你做梦，除非我死。”沈浩一点都不示弱。
“爸，你真的没有权利这样对我，如果，你不让我嫁给牟炀，那我只有去死。”沈若水也来了犟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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