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争
董夫人看清楚那紫衣女子正是她的女儿后,面色顿时一变,急急让丫头上前去扶,目光触到站在旁边跟没事人一样的倾玥,董夫人心头作怪,冲老夫人怪声怪气地道,“没见姐姐欺负妹妹的,竟然还把妹妹打倒。怎么,大小姐是仗着有黎王的宠爱,所以无法无天了!”
此时倾玥心中明白,逞一时口快,只不过得一时便宜,而且她还不想曝露自己,所以,只是表面上显得傻气地站在一旁,并未还嘴。
看到这样的萧倾玥,萧羽菲不由地怔住,几乎怀疑,刚才对自己出手凶狠的女子,不是眼前这个傻呆呆的萧倾玥。
董夫人容颜妖艳惑人,只见蛾眉云鬓,美貌异常,她如今便是萧家的夫人。在萧倾玥母亲死后不到一年,被抬为平妻,如今主持中馈。
“菲儿,你怎么样?”董夫人上前,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亲自扶起来。
萧羽菲心中发狠,忙将自己被捏到扼疼的手腕显露出来,委屈而哀怨地喃喃着,“娘亲,老夫人,你们看看,这就是大姐伤到的啊,没想到大姐那么狠,我刚才差点被她生生捏断骨头!”
话落所有人都朝着萧羽菲的手腕看去,只见上面除了一片白皙,其他什么都没有,老夫人自然也看到了,老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董夫人见了,忙将萧羽菲的手腕拍下,回头朝老夫人赔罪地笑。
“娘,真的,刚才她差点捏断我的手骨!”
萧羽菲见到自己的手腕竟然一点於青都没有,她简直怪了,不可置信地尖叫道。
而这时候满头银发的老夫人则是目光朝场中一瞥,最后落在倾玥身上,虽然带着淡淡的责备,可是却并无半点嫌恶之意。
所有人对萧倾玥这个草包废物都充满嫌恶,哪怕是府内的仆人,亦不掩饰厌恶,可这么多年,之所以还好好地活在萧府中,若没了老夫人帮衬一二,她早被董夫人给陷害死了。
红笺见此,抹了把泪,走到老夫人面前福福身道,“老夫人明鉴,刚才是二小姐想打大小姐,她是看到你们来了,才会自己摔在地上,好搏取同情陷害大小姐。”她说着将自己脸颊的红肿露出来诉道,“刚才二小姐还叫奴婢不要多嘴。”
老夫人看到红笺那浮肿的脸后,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萧羽菲瞬间觉得自己无处诉苦,转头朝周碧蔓施了个眼色。
周碧蔓立时牵着汪飞瑶的手一同作证似地来到跟前,盈盈秋水般地温声解释道,“老夫人,羽菲确实受了委屈,有些事情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这话虽然温和,却带了一丝丝的教训之意,虽然周碧蔓是礼部尚书之女,可这到底是在萧家,她辈份又浅,老夫人又一大把年纪,却偏偏被个晚生后辈给出言教训,老夫人为此面色更加阴沉,淡而清冷地回道,“周小姐,这是我萧家内宅,有些事还不劳你插手。还有,萧家暂时不欢迎外人,请你自便!”
老夫人一番话,令周碧蔓一阵脸红,仿佛是被人揪住小尾巴一般,面上一般娇白难堪,她有些爱莫能助地朝萧羽菲看去一眼,最后只好告辞。
此时,所有的人目光都不屑掠过她,最后定格在她身后红笺捧着的那方锦盒之上!
这里面装着的便是雪魄玉璧?
所有的目光都瞪得奇大,等着让这玉璧重现天日!
董氏夫人见此,朝红笺喝道,“还不快把东西奉来!”
红笺浑身发颤,目光发抖直往倾玥这边看,手中捧着的锦盒突然死死抱住,不给任何人。
董夫人抹得红滟滟的唇一抿,目光瞬间严厉,就要指使人上来夺。
旁边的萧羽菲见此,向董夫人施了个眼色,一改刚才的怨气,柔声柔气地说道,“大姐,你将这锦盒交上来吧,老夫人在这里,也想开开眼界呢,莫非老夫人也不准看么。”
看到红笺捧着的锦盒,所有的人都想见识一番。
董氏夫人见萧倾玥并没有想交出来的意思,顿时朝着下面的人一施眼色,两旁的家将就想要擒住红笺,将那锦盒硬夺过来。
陆姨娘美艳玲珑,带着丫鬟嬷嬷们正朝这走,看到董夫人的样子,立即便明白了,可她不愿意让董夫人得势,当即慢悠悠地出口道,“都是自家人,这雪魄玉璧是由萧家交给圣上,最终还是萧家得了功劳。”
陆姨娘笑盈盈地说道,成功止住了家将们的步伐。
董夫人一听这话,瞪了眼陆姨娘,面色凌厉。现在老爷不在家,她以为自己只要把萧倾玥的雪魄玉璧抢到手就可以了,谁知道这个碍事的陆姨娘,老是与她作对!
秋姨娘长得温婉柔顺,身形高挑柳腰纤美,跟在后面盈盈而至,如画般前美丽柔顺的小脸上带着惶恐,朝董氏看看又掠了眼倾玥,最后小声辩道,“大小姐好容易归来,就别难为她了吧?”
董夫人闻听此言,目光一凛,震慑地朝秋姨娘噬去。
秋姨娘缩了缩,不敢再说话。
倾玥虽然是故去的大夫人所生,可到底是这个府中的嫡长女,即使是被抬为平妻的董夫人,也不能随意训斥。
陆姨娘听后冷笑一记,带着几丝得意。
她嫉妒董氏,这些年来,董氏一直在她们之上,而且董氏还生下了长子。
陆姨娘一女一子,虽然膝下有个不足十岁的儿子,可地位与宠爱程度都落于董氏一大截,到底还是不甘;
而秋姨娘则显得安稳很多,只不过她没什么分寸,这个时候萧倾玥只不过是个草包废物,秋姨娘竟然偏向着她说话,也难怪她自从生下一个女儿后,便再也没能有身子,看来以后都会变成不下蛋的鸡!
董夫人看到陆姨娘与秋姨娘,心头暗暗发狠,待这件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好好收拾眼前这两个贱人,如今碍于老夫人在场,她不便发作。
倾玥这个时候忙上前,向老夫人跪地磕了三个头,正正经经叫了声,“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