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江西震动
张海等人在余干县发现问题很严重的时候,就在攻破县城的第二天,还没有完全针对余干县的众人展开公审处理的时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跟随上岸的亲卫连的百余人及近卫部队的二百余人分成五股力量,除一处留守余干县以外,在一昼之内分别突击清查临近的万年县、安仁县、东乡县、进贤县;对这四县没有采取像余干县那样“先调查再追究”的办法。而是以精兵力量首先完成对这些县县城与兵备要地地带的封锁。之后再派人广泛在各乡展开调查。
几乎与此同时,也通知鄱阳湖湖面上伴随而来的近卫旅群和第二旅群八千余官兵对临近的抚州,饶州,南昌三府府城以及赣北沿湖地区的昌都,建昌,德安三县利用水路以最快的速度展开突击布控,将这些地方的地方武装首先全面控制在府城县城之内,之后再展开的清查。不需要太广泛的清查,只要这些地方去年以来的明面上的私征私收估计总规模在每地万两以上,那么就可以展开针对整个权力层及其三族仿余干例的全面清洗。
一时间,整个鄱阳湖临湖的三府八县境内风声鹤唳,甚至枪铳声和交战都时不时隐隐的从远方传来。而临近这些府县的其他地方,甚至发生了地方政权因为害怕被清洗而带来的公安军大部或全部溃逃。不过这些逃亡的人却无法保证有效的凝聚力和组织力,在反正人员的通报乃至沿湖上岸大军的围剿下。广信府,临江府的“叛乱”被彻底平定。
江西自己的控制区内这次闪电般的行动总计持续时间其实先后不过五天左右的时间,算上剿匪的余波也不过七天时间。一共江西境内的五府十九县卷入其中。为了彻底代替这些地方的地方政权,张海选择从回师的七个步兵旅中抽出二百多名左右平时表现相对中规中据的官兵,以每县府大约一个连左右的力量代替这些地方原由的组织重新按照义役整编营兵接管政权。这样一来,处理江西境内的事情总共花费了先后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这突击调查的五府十九县中,大约有十县三府几乎犯了同余干县境内的公安军步兵营大同小异的事情,有些情节更为严重。余干县境内新上任的少年们因为缺乏足够的人生阅历,也缺乏如正常官员一样的家属亲眷关系网,仅仅是捞取了传承下来的旧政权体系下的不少好处而已,同县内旧势力及大户的往来并不深。
而在其他有些地方,仅仅不过半年左右的地方,这些新接管政权的“军管会”就开始广泛的涉足城乡经济事物,在连孩子亲眷还不齐的情况下,就学起官商勾结那一套了。更不可思议的现象是:往往到了王朝中后期才会出现的腐败向吏员阶层及基层办事员扩散的问题,在这全面军管的江西一带,新朝开国不过半年时间就已出现了明显的苗头。当然,也有大概少数地方表现稍好的,或者说暂时没有发现问题的,被暂时提拔为省级“官员”
同传统的行政格局不一样,在传统的行政区化下,府是各地地界的核心,也是基层权力的实际最重要中枢。各个县往往是府当中的一小块地方。而在新朝机制下,全国近两千个州县实际上是最重要的准自治单位。这样导致的一个结果就是以往王朝中后期才会有的很多腐败现象,在新朝机制下不过开国初期就迅速形成。另一个结果就是府,省在很大程度上是权限并不大,所管辖范围也并不广的行政机构,同传统机制下的府,省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现在的新朝政权,更像是周天子时代的一个中央加上八百封国,当然“封国”的数量或许多一些,一千几百个也说不定。
这些州府中的很多人都是刘洪涛以第二旅为基础留下的少数人为基干扩编组成的队伍,出了这样的事情,刘洪涛感到的压力极大,当张海召见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全国的战事打完了,师傅会不会.类似这样的念头当然也是一闪而过,想起以往以来的不少事情,刘洪涛就安下心来:师傅不是那样的人。
“这此的赃物总共大概有多少?你是如何处理的,说来看看?”张海觉得自己的核心弟子应该是在很多方面能够做出妥善处理的人物,而不单单只是命令执行者。
“多收的丁银,赃银全数上缴,一共是五十七万余两白银,还有八千余两黄金。粮食百万余石如数按亩奉还。还解救出几百名被强掠的女童和少女,千余名卖来的仆从。这些人也都按照东南等地不少事情的照顾底层的原则得到妥善的安置。
张海也曾经怀疑过刘洪涛,但也仅仅是一闪念而已。起事以来刘洪涛一直跟随自己在主力部队当中南征北战,根本没有时间去琢磨或处理那些事情。
虽然对地方上可能的问题早有预料,不过当事实浮出水面的时候还是略略的超出了张海的估计。要知道:第二旅是仅次于近卫旅群的优秀队伍,那些其他旅群分出去的人所在县里建立起的临时政权,就更不知道是什么样儿了。
张海第一次在脑海里萌生了彻底变革军管机制,改变直管机制,重新部分依靠传统读书人的想法。当然,也仅仅是萌生这种想法而已。同很多传统王朝中的帝王不同,只要核心的兵工单位乃至主力部队本身不出问题,不论多么严重的基层问题张海都有底气将其最终解决。宋明的京营被勋贵皇族们搞烂,而至少在一二十年之内,自己的核心力量可并不面临这个问题。
“出去看看我们的客人吧!”南昌府临时住所里的张海忽然对宋子悦等人说道。
江西境内五府的十九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有万余人遭到诛连和处决,还是以那样奇特的方式,这让从底层到传统读书人中很多对新朝政权并不感冒,甚至怀有敌意,乃至有旧仇的不少人都萌生出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