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千里行军
为了随时应付可能遇到的危险,五百多精干的战士分两路排成六十步长左右的四列纵队以随时可以结成横队或圆阵的战斗行军队不做停留以急行军的方式前进。辎重及非战斗人员在两路之间的中央。
带了一些伤员和辎重的情况下,急行军即便在平川之地也无法以小跑的方式展开,实际上就是没有大小休息的长途连续健步行军。
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队伍在一处并不算大的小村落里临时取水并做安营休息的样子。但随即张海迅速命令全队在夜色下加速前进,又行进了二十多里才在一处远离人烟的凹地展开野营休息。
日趋百里必折上将军,即便包括张海在内这些精干们的体能在这个时代还算比较好的,少年们的精力也还算充沛,但还是感觉到疲惫不堪,几乎是如病倒一样大部分人一屁股做在寒冷的地上似乎再也难以起身一样。
“明天我们还要这样行军么?如果此时哪怕队伍遇到兵力并不占优势的敌人正规战兵,就算不被歼灭恐怕也要遭重创。”大弟子刘洪涛也低喘着气说道。
“那如果是遇到几百名临时组织起来的乡勇土匪什么的呢?”张海问道。
“不披甲的非正规部队不算战斗力量,我们以那些缴获来的垃圾火器外加师傅的神箭就可以吓退敌人就是了。”刘洪涛这才有些回过味来。
张海思索片刻肯定的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远离危险,尽可能的机动与隐蔽才能回避被敌人缠上的危险。只要那些当地牛鬼蛇神们奈何不了我们,危险就尽可能的会降到最低。”张海安慰众人道。
虽然野营之处选择的是背风的地方,但阴冷的寒风吹过头顶的时候还是勾起人们的阵阵寒意。幸好经过不少人轮流轮换的紧张忙碌了近半个时辰,多个行军灶总算挖好了。尽量背光的坑中篝火点燃之后多多稍稍的驱散了一些寒冷。
热水伴干粮本不算什么美味,但对于一场激战加上连续五六个时辰急行军后的人们来说似乎透着莫名诱人的味道。
“大家注意了!先吃饭,伤病员用水半个时辰后再饮水!”几名负责传令的弟子到各队传令道。
张家众人及弟子都知道这样做的含义:为了尽可能的避免各种意外,战斗力最为虚弱的伤病员虽有不少优厚的特殊待遇,但也要承担试探风险的责任。临时的少年营的孩子们暂时还不明白这样做的含义,但也也终究没有多问。
吃饭过后并没有安排众人立即休息,而是轮流以热水泡脚以免因为初次的急行军而影响今后的行动。同时关于战后的总结及相关的思想动员张海并不打算仅仅在张家核心弟子众人中进行,而是对以最为密集的方式聚拢在围坐在方圆不过三丈范围内的少年营三百多个孩子鼓励道:“不要灰心丧气。今天早上在战场上的教训就是你越害怕敌人,那就越容易伤亡。今后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了铠甲,即便面临近战肉搏也不再会那么容易伤亡了。”
“可我们拉不开强弓,也没有拳铳,实在是拿那些披甲的敌人没有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败敌人,见到失散的爹娘”回忆起那场令人心有余悸的战斗,终于有一个孩子悲伤的说道。
张海闻言也沉默了许久,这些孩子与自己的父母离散固然是为敌人所害,但这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的安排?
“有没有人打算离开队伍?你们应该也都清楚,我不会阻拦,而且会发给大家家里原有的财物还有一些必要的盘缠。”张海郑重的说到。
恶战之后,并非没有人灰心丧气感到恐惧,可终究没有几个人再有勇气独自离开去寻找自己的父母。
张海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自己的一张起事不久前才特制的弓拿了出来。就是那张用于曲射时最大限度模拟轻弓五斗长弓。他在这三百多名弟子中找了一名身材相对看起来算是比较强壮的孩子问到:“你以前习过弓么?有没有把握射穿敌人的铠甲?”
“没有,起事后这几天才跟师傅的徒弟李大哥学会怎样开弓放箭,射不准远处的目标,也拉不开能破甲的强弓”
“你试试这把,就在近处抵着射也可以”张海指着旁边挂在车上粮袋上的一件有几处破损的缴获来的富余敌甲。
那个看起来身材近似成人的孩子用尽全力,终于搭着箭把这五斗弓勉强撑了开来,在两步之外的距离上把箭放了出去,并在要求下接连射了五箭。
孩子们在近处仔细观察才大吃一惊,原来强大的能量使重箭的几乎每一箭都穿透了铠甲,不是在强大的力量下转入甲片之间的缝隙就是直接把甲片洞穿。跟随张海弟子的日子里不少人都略有了解,即便在极近的距离,这也是八斗以上的战弓才能有的效果。
“我们的弓箭有很大的改进空间,你们当中的出众者在刚刚习弓的情况下就能用这优良弓型的弓箭在近距离射穿铠甲,乃至透过单兵盾牌的最上或最下的部分杀伤敌人。我敢保证,只要你们用心训练并且在战场上不要慌乱,用不了几个月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可以在直射范围内起到你们那些师兄们在战场上起到的作用。当然,他们也不过还是些没有成年的孩子,用这优等的弓型会变的比你们见到的更强。战场将不是以一挡十,而是以一败十!甚至以一歼十!弓箭乃至你们见到的拳铳都并非是什么奇巧难造的东西。我们有这么多的工匠师傅们跟着我们,用不了一年的时间我们这数百人就都可以全副武装起来,遇到像今天这种情况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张海继续给大家算道:“我们数百个人明年将纵横各地,缴获足够的工匠和及物资后再用一到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发展到几千个合格的战士。就能够轻易的在更大规模的会战中击败几万敌军正规战兵。朝廷百万大军,像这样的堪战之兵其实五个里也未必有一个。我们一次战斗就是一对几十的纯损失比,那时候我的力量就并不关内的官军逊色多少了。完全具备了争雄天下的实力.”
其实张海高估了这些连基本文化都没有补习过的孩子们的数学能力。看似简单的算数在大部分连蒙学都没有经历过的人中,是没有几个人能如张家那些核心弟子们一样有清楚认识的。但在行军战斗的间歇这样鼓舞士气的言语已不在被天然的认为是简单的说教,起到的作用却是巨大的,至少在明确的路线之下人们不再迷茫不安。
临近休息时间的时候,张海松懈下来的身躯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和隐痛,一阵阵眩晕之感涌了上来。对此张海却并不以为意,因为在长时间的紧张、接连不断的作战与急行军中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现象。
“附近负责警戒的人白天在行军中休息好了没有?”困倦与疲惫使得眼睛也难以挣开的时候张海最后叮嘱道。
“负责警戒的人都已安排好了,白天的时候行军当值的人一直都是乘单架休息的,师傅难道你不知道么?”刘洪涛觉得有些奇怪,转眼查看的时候师傅似乎早已进入梦乡,但又总有些古怪似的不似寻常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