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大叔,救我

  从包房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十点了。
  秦子珊一路叫骂,拳打脚踢,但依旧是被陆景深恶狠狠的给拽上车。
  而辛遥,她想自己走,但没走成的,被容少白甚是“客气”的请上了车。
  宽敞的别克商务车内,刚上车,车内有些凉。
  辛遥安静的紧贴着一边的门坐着。
  而一旁的容少白似是有些倦,靠在柔软的车座上闭着眸。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车内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跟以前相比,性子胆小了很多。”
  没头没尾的一句从容少白口中丢出,辛遥一愣回过头来朝他看了一眼,他依旧闭着眸,没睁眼。
  但辛遥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迟疑了半晌,辛遥淡淡的开口:“人总是会变的。”
  “万物在时间面前都是会变得,沧海都有变成桑田的一天,何况是小小的人呢……”
  很深的无力感从心间溢出,辛遥话语里透股着说不出的惆怅。
  她心中很复杂。
  特别是经过昨晚后,其实她内心已经有些开始动摇了,原本已经狠狠的下定决心,觉不会再变了,只是昨晚……
  辛遥手不自觉的按住了胸口,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也能感到贴在她肌肤上的圆环有些硌得慌。
  “感情呢?也会变?”容少白睁眼,黑色的眸深沉的盯着她,在夜色里越发深测难懂。
  辛遥一愣,心中猛然一疼,好似心头被猛然锥了一般,疼的让人只想哭。
  那眼神她承受不住。
  辛遥扭过头转向窗外。
  感情是个让她不敢深想的痛。
  因为有些感情不禁没变,还越发深的折磨着她。
  车子停在银湖湾,辛遥伸手准备开门下车。
  “他去美国了,不是躲避,而是不想逼你,他给你时间,而你……”容少白话语顿了顿。
  在辛遥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一本正经的对她说这么多,那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竟有些像个老者般。
  “辛遥,你好好考虑吧,只希望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下了车,辛遥站在哪儿愣了好一会儿,路旁不远处昏黄的路灯照在她身上,笼着淡淡的光,而夜晚的风吹在她露在外面脸颊上,刺骨的冷却也让人格外的清醒。
  坐在车上的容少白,目光落在车侧的后视镜上,可以看到她站在哪儿愣着没动的身影,随着车子的往前渐渐变得模糊的与夜色融为一体。
  容少白在心间无声的叹了口气。
  感情这东西,在卡壳的时候,真的是必须有一方死死的坚持才行。
  ……
  叶鼎寒到达纽约时,是凌晨两点多。
  纽约的温度很低,感觉比g市还要冷上些。
  穿着一身黑色羊绒大衣的叶鼎寒走出机场,上了黑色的凯迪拉克。
  到卓司越住处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卓司越知道他来,还没睡的在客厅的桌上带着**眼睛,测试这一款准备新上市的游戏。
  算好过时间,刚刚测试完,就听到院落里传来车子的响动声。
  卓司越起身,叶鼎寒已经一身寒气的进了门。
  “大哥。”卓司越面色带笑的叫他。
  叶鼎寒点点头,换鞋进门,“他睡了吧?”
  “恩,十点就睡了。”这段时间卓司越在纠正他不好的习惯。
  每晚到十点,一定想法子让他睡觉。
  在卓司越眼中,辛辰这个好苗子,只不过很多小习惯不好,对于卓司越这种吹毛求疵的人,觉得那些不好的习惯,特别是会影响的智力发展的不好习惯,都得给他灭灭。
  “我去看看他。”叶鼎寒说着轻声往楼上去了。
  其实,从辛辰出事,虽说救下后卓司越给他看过视频了,也知道他都好,但也不知道问什么,总觉得亲眼看看他才能安心。
  出了事,这么久一直没见到他,一颗心终是牵挂着,那感觉很奇怪。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叶鼎寒轻声推门进来房门。
  没有开灯,缓步走到房间的大床边,渐渐能看请躺在床上的小身影,走近看清他很不老实的睡姿,叶鼎寒眉头皱了皱。
  这睡觉的爱踢被子的坏习惯到底是学谁呢。
  叶鼎寒叹了口气,弯身帮他把伸到外面的一只手和小腿给轻轻的放到了被子里。
  “嗯……”
  小家伙轻轻的嗯了声,翻个身。
  叶鼎寒看了他会儿,轻轻转身准备出去。
  步子才一动,就听到他嘤咛的一声,“大叔,救我——”
  那声音小小的很是含糊,可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却是让叶鼎寒听的异常清楚。
  叶鼎寒转身的背脊一僵。
  黑暗中,身子就那样滞在哪儿里,步子一动也动不了。
  辛辰就算再聪明,也还是个才刚刚五岁的孩子,哪怕比同龄的孩子心智成熟些,懂的把情绪藏在心里,也不能代表他就真的一点也不怕的。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真的不怕呢。
  叶鼎寒心中有些泛堵,似是有些理解那女人的固执了。
  ……
  出了房门,叶鼎寒与上楼来的卓司越遇上。
  “大哥,下楼吃点东西吧。”
  叶鼎寒掩下眸中的情绪随卓司越下楼了。
  虽没胃口,但叶鼎寒知道他现在必须赶紧把身子调理过来。
  接下来还有好些事要做,如果身子不恢复过来,老是时不时的犯毛病,倒是拖累了身边的人跟着受累的。
  叶鼎寒勉强喝了碗玉米蔬菜粥,暖了暖胃,感觉胃里稍稍舒适了些。
  “大哥,叶绍川如今如何了?”看叶鼎寒一碗粥见底,卓司越忍不住的开口问。
  听说大哥让人……
  “还能如何,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了。”叶鼎寒因喝了热粥带着些血色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模样看着甚是吓人。
  “话说如今就跟叶振天撕破脸的话,是不是……”太早。
  “阿四,不是我要撕破脸,而是他等不及了。”
  “……”卓司越沉默了。
  这话确实在理,这次事怎么看都是叶老激进了。
  出手既突然又狠辣的。
  “也许也是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不能再过于放纵我不管了。那老家伙的直觉很多时候,还是很准的。”
  叶鼎寒伸手拿起桌上的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眼眸中一片森冷入骨。
  卓司越叹了口气,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明白了,大哥不是一时意气用事而废了叶绍川的一只腿的,而是心中早已有盘算了。
  “那明年过完年后的股东大会上……”卓司越欲言又止的开口,突然眸光一亮,“大哥,就是想到明年的时候,叶振天可能会拉你下马,所以才……”
  “你觉得他现在还能指望谁帮他管好叶氏的江山呢?”叶鼎寒冷笑的一声的开口道,话语里满残酷的寒意。
  “他在外养的私生子,如今也才不过十三岁,其实,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不发,一是,他对我那时的状态很满意,觉得短期内,我不会有继承人,来威胁到他的儿子,二是,他的私生子太小了,他得等他长大。”
  卓司越一惊,“叶振天还有个私生子?”
  叶鼎寒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我也是去年才发现的,是老二先察觉到的,最后查证确实是的。”
  这件事只有他和容少白知道。
  那个时候,他们就已有惊觉,知道跟叶振天之间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想今年就与她重逢了,所以,很多东西乱了节凑,触发了很多藏在暗地里隐忍不发的东西。
  “哪那个孩子在?”卓司越有些不可置信,觉得叶老居然还能藏了个私生子,也真是够可以的!
  “被藏得很紧,而且,可能已有所察觉,所以暂时还不知道在哪儿。”叶鼎寒叹了口气,这也是他担心的一点。
  毕竟那个孩子说小也不算小了。
  “经过了叶绍川这事,估计就更难查了。”卓司越忧心道。
  叶鼎寒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窗外,面无表情的淡淡开口:“有些帐是该好好算算了。”
  新的,旧的总该要一件件的好好算算了。
  卓司越明白,那话中更多的指的是六年前的事。
  那一直是刻在叶鼎寒心中的一道伤疤,也许到如今都没完全愈合。
  而那道伤疤,却也是辛遥和叶鼎寒之间最致命的裂痕。
  辛遥因为害怕,伤心,不敢去触及的一味逃避,可大哥不会就那样逃避的不了了之,因为那时大哥欠她的,是叶家欠她的。
  ……
  第二天,辛遥一觉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可能昨夜吹了冷风,有些感冒了。辛遥拢了拢被子,蒙着脑袋想继续睡,迷迷糊糊中,手机确实响个不停……
  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辛遥没看就接起了,原本的有些昏沉的脑子,在接通电话后,瞬间就吓的清醒了!
  因为电话里秦子珊在哭,虽然那哭声并不是多么撕心裂肺的响彻,但辛遥却被她抽泣的话语,吓得她彻底清醒了。
  电话里传来子珊抽泣的话语,她说:“遥遥,我……我失贞了,怎么办……怎么办呀?呜呜……”
  之后电话里就全是秦子珊呜呜的哭泣声,一声接一声的,让辛遥彻底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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