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子嗣

  陆落曾也是持有科学观的三好少年,现在三观已完全颠覆。
  不管是赌博还是丑闻,多少有点一念之间,不是深思熟虑,思前想后的,它带着冲动性。
  有时候,就是那个“一念之差”,叫人跌入万丈深渊。
  风水,会影响那个念头。
  陆落便觉得,秋族长把她请来,责任重大!
  秋家庄已声名狼藉,只是陆落和白老叔不知情罢了。
  饶是如此声誉扫地,秋家庄那些长辈,还是考虑这、考虑那,更在乎自己的脸面和声望。
  “人都是自私的,很少有人能从全局考虑。”陆落想。
  她深感棘手。
  慧娘聊了几句,起身重新给陆落煮了茶。
  是杏仁茶。
  在偏僻的南疆山村,茶叶算是奢侈之物。
  陆落很喜欢杏仁茶,连连喝了好几口。
  “慧娘,你说你成亲八年了,怎么没瞧见孩子?”陆落问。
  慧娘脸色一黯,端着茶盏的手有点发抖。
  陆落猜得不错,她果然还没有生育。
  “我命不好。”慧娘低声道,“我们乡下有人情,这要是城里,只怕早把我休了。”
  她进门八年无所出。
  这是慧娘心中之痛,为此她吃了很多草药,各色偏方,如今还在吃着,不见成效。
  陆落刚来不久,一下子就击中了慧娘痛心的事,慧娘情绪低落。
  陆落看了看她的面相,发现她命中有子。
  “她命中有子,不知她丈夫如何。”陆落心想,“若是她丈夫也命中有子,就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他们夫妻的子孙位了。”
  陆落见过很多半调子的风水师,或者自己摆风水位的,为了招财,把一些招财用的风水物--比如密底算盘、捞钱手、元宝风车、聚宝盆、貔貅等,正好不差摆在东北向的艮位,也就是子孙位。
  招财之物摆在艮位,最损子嗣。
  当然,子孙位除了被招财之物压住,还会受到其他影响。
  “.......二少爷今天出门了吗?”陆落问慧娘。
  慧娘打起精神,笑道:“我们乡下不称少爷的,您叫二郎便是了。他回来了,方才在公公的大堂,您没见着他?”
  陆落是没注意。
  方才大堂好几个人。
  陆落顿了下,没说什么,想给秋二郎相个面再说。
  假如是秋二郎命中无子,那么告诉慧娘并不是她命不好,其他人大概会觉得慧娘诬陷丈夫,慧娘心中也生不平。
  世道对女人太过于残酷,陆落不是救世主。
  救不了她,唯一的善良就是不打破她的生活,让她继续过下去。
  所以,陆落衡量了下,什么也没说。
  慧娘又起身,给陆落煮了碗茶。
  终于,正堂有人来请陆落。
  来者便是秋二郎,慧娘的丈夫。
  陆落扫了他一眼,就把他的面相看清楚的。她飞快的一眼,没有引起秋二郎和慧娘的留心。
  “秋二郎命中子嗣繁茂,如此看来,的确是什么东西,压住了他们家的子孙位。”陆落心想。
  等她处理点庄子上的风水河,再帮帮慧娘,就看在她帮自己洗裙子的份上。
  陆落想着,到了秋族长的中堂。
  诸位长辈仍在。
  坐下之后,陆落没说什么抱怨之言,秋族长隐瞒她之事,陆落也没提。
  她原本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玄女,我们商量了一番,那条河是要填掉的。”族长道,“不知还有什么风水忌讳?”
  陆落道:“与其填掉,不如引到南向,南向见水主财旺丁。
  只是要留心,河要平坦安静;河不必太宽,却一定要深,水要清澈,以后每隔几年也要疏导淤泥。”
  秋族长想了想,感觉此事颇非人力。
  已经是开春了,很快就要到春种的农忙。
  重塑一条河,至少需要三四个月,族长沉吟了下,预感会很困难。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正如陆落所料,他们已经声名狼藉,需得力挽狂澜,累点不算什么。
  族长发话了,谁还敢偷懒?
  “玄女,您再给我们看个日子。”秋族长道。
  那个红皮六爷爷,始终不高兴,议论此事时,他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陆落也没在意他,正事要紧。
  掐指算了算,后天凌晨寅时初,就是个好日子。
  “来得及,我立马叫人通知各家各户。”秋族长道。
  当天晚上,陆落住在慧娘家的隔壁厢房。
  她累了一整天,到头便睡了。
  翌日,慧娘早早给她烧了洗脸水,她的裙子也在暖炉上烘了一夜,已经干了。
  慧娘叠得整整齐齐送进来。
  陆落宾至如归。
  她换了自己的衣裳,吃了慧娘煮好的早膳,见她丈夫已经出去了,问慧娘说:“你家掌柜的下地去了?”
  陆落有时候不知如何称呼对方的男人,用词叫人啼笑皆非。
  慧娘从来不喊自家男人为“掌柜的”,城里倒是有这种说法。
  她也笑了。
  “不,他今天不下地,读书去了。他每个月要抽出八天的功夫读书识字,明天要挑河要忙碌,所以今天去念书了。”慧娘笑道,“他跟着三叔读些书,认得几个字呢。”
  秋三叔早年在县城学里做个小厮,却偷偷认字,夫子见他刻苦,就许他旁听。
  他认识很多字,也参加过科考,可惜连个童生也没中。
  不过,这在大字不识的乡间,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学问“大儒”了。
  秋三叔是五年前回到庄子上的,他一回来,族长就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塞给他,让他教他们读书。
  认得几个字,将来记个账也方便。
  秋大郎年纪大了,手比擀面杖还要硬,实在拿不了笔,念了两天就不念了,倒是秋二郎有点苦心,读了五年,如今还在读。
  “是个读书人,这挺好的啊。”陆落笑道。
  慧娘微笑着摇摇头:“什么读书人,不过是识字罢了。”
  秋二郎命中也没什么官运和财运,陆落觉得他这辈子,大概也只能做个识字的体面人,再考中估计很难。
  她男人不在家,陆落正好对慧娘道:“慧娘,关于子嗣,我有几句话想告诉你。”
  慧娘微愣,心中隐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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