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生死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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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大唐欢庆相比,颉利则是愁云惨淡了,乌蒙的死活与他毫不相干,可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与四万精锐的损失,却让他心痛了好久好久。
  颉利的嫡系阿史那沾罕让秦风灭族,使他实力大减、声望大减,好些左右摆摇的部落首领卷起了铺盖投奔突利与夷男而去。他知道秦风要是再给他惹来什么麻烦,他若是不做点什么,他这个突厥汗王就真的干不下去了。
  所以得到情报,知道秦风再次北上,目标锁定乌蒙部落之后,颉利可汗不但放下身段、主动向不忠的乌蒙透露军情,还毫不犹豫的派出最为倚重的两员大将点齐了族里的四万拓揭,马不停蹄的往苍狼草原,让他们伺机而动。
  颉利可汗在与突利、夷男对峙中本就处于劣势的一方,可他作为突厥汗王、难得一遇的英主,他在这危机时刻,依旧表现的极有魄力:因为他知道,秦风与虎贲军的活跃,已经成了他脖子上的一把刀,时刻威胁他的存在,威胁着他的声威,能够将他除去并且将大唐太子留下来,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他因此而败在突利、夷男手中,他也无所谓,因为如果他在对外战争而大获全胜之际,同为突厥一份子的突利夷男若是贸然攻击,将会受到突厥上下万众唾弃,而他颉利反而能够凝聚人心,哪怕是一时的失败也是值得的。
  只因秦风是在挖掘他的根基,一点一点的消弱他的影响力,如果自己不再作为,足以让他陷入分崩离析的惨景。
  但是左等相等,颉利得到的却得乌蒙全军覆没、部落残破,阿史那社尔、执思失力惨败遭擒的消息。
  一连串不好的消息传来,直接让颉利傻眼了,好半响又是愤怒又是不甘的破口大骂,“秦风这畜牲,处处坏我好事,难道便是老子的克星不成!”他怒不可遏,同时心中暗恨:自己真是弄巧成拙,突利作为新生势力,之前的兵力与凝聚力远不及他,便打算此次灭了秦风立威。
  却不想让害人不成,反惹一身骚,秦风不但再一次完美的干掉了他的布局,而且还在他的部下群里带来了莫大的恐慌,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念及此事,他几乎要呕血。
  “废物,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
  到了此时此刻,颉利终于忍不住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信任阿史那沾罕,信任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结果阿史那沾罕死于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中,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与四万精锐,更是让一群绵羊给打败了,这种奇葩的结局,让他怒不可抑。
  现在就是因为他信任了一群废物,直接导致他处于极度不利的局势。
  颉利发了一通脾气,整个人便如傻了一般,在猎猎风中,独自沉默了几天时间。
  “大汗,关于秦风的消息已经查探清楚了。”这一天晚上,颉利枯坐草地上,一个人默默的想着心事之际,义成公主姗姗而来。望着形同枯槁的颉利可汗,她不知从何安慰,因为她也有着一定的责任,如果不是她给颉利送去情报,损失的也仅仅是乌蒙这是反骨仔而已,这回好了,乌蒙如愿以偿的完蛋了,却也害得忠于颉利的四万大军为乌蒙部落陪葬。
  “与我说说看,这秦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他又是什么样的背景。之前的消息是否属实?我想知道这小混蛋的一切消息,”沉默了几天的颉利可汗咬牙切齿的说着。
  要问他最恨的人是谁?
  以前他会说是突利、夷男,而现在他一定会回答说是秦风。只因秦风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逼得狼狈不堪。
  这些年来,他多次入寇中原,虽遇到的抵抗越来越强,但最后他们突厥都能够趁机的赚上一笔。从未如像近半年这般倒霉,特别是上一次兵寇朔方的时候,动静最大却没有半点收获,反而与突利决裂了。那是突厥与大唐交锋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惨败,也令他那段时间里威望大跌。
  好在他经营突厥多年,有着一定的根基,还不足以因为一次失利就众叛亲离。就在他雄心勃勃、重振旗鼓平叛的时候。大唐给他一记沉重的当头棒喝,罪魁祸首就是秦风那堪称惨绝人寰的灭绝阿史那沾罕一战,害得他折损了一员心腹大将,灭他五六万勇士。但是秦风这两个字却因为那一战,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故而,不惜花大功夫大价钱调查他的一切。一些明面上的东西也在上一次调查中摸得清清楚楚。
  可如果说上一次秦风趁人不备偷袭而功成,那么,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硬战,他以微弱的兵力连败乌蒙与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他谋算秦风不成,反而损失惨重。
  “秦琼在李唐有着不败战神之名。秦风就是秦琼之次子,秦琼威名远播,可其人严于律已,对二子极尽严格之能事。长子秦战平庸,次子秦风却是天纵之才,此子年方十七,却文武双全,几乎无所不能,而今更是李世民的女婿……”
  义成公主将打探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这一翻话,颉利登时有一股大汗淋漓的感觉,秦风近来的表现委实有些惊人。尤其创出陌刀阵这种专门针对突厥骑兵的特点兵种,更是让他有一种突厥克星的感觉。
  待义成公主说完比上一次更为详细的情报后,颉利可汗没有正面说话,只是长叹了一声:“秦风让唐誉为今世霍骠骑,而且还很巧合的与成名时的霍去病十七岁……”想着霍去病在历史上的成就:历史上的匈奴,难保不会成为现在的突厥,说到这儿,脊背也生出了一抹寒意。
  义成公主静静的站在那儿,不敢打扰颉利可汗的思索,她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在突厥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见惯了突厥人奴役着自己的同胞,见惯了突厥人残忍的箭杀同胞为乐的景象,每每这个时刻,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既希望汉家重新威慑天下,让异族无不闻风丧胆,又不希望以李唐的身份而崛起。
  现在,汉家确实崛起了,而且强得出乎她义成公主的意料。有着大汉民族至高无上情结的她,有某些时候也为汉家儿郎的崛起而开怀,可更多则为前途渺茫的隋朝后裔而担忧。
  现在眼见凌辱、摧残着她身心无数年的突厥大汗落魄至此,义成公主有一种毛发俱欢颜的喜悦与快感,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原女性,她以柔弱的身体,强颜欢笑的承受着各种乱沦之苦,她能不恨吗?
  是的,义成公主有理由痛恨这些该死的突厥男人。哪怕她在这儿有着“皇后”之名,可他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她知道,所有人都只是将她视为汗王发泄的工具,而无半点尊重之心。而突厥的四任汗王也确实是这么做。
  那一天,阿史那社尔、执思失力惨败的消息传来,颉利大怒之下,竟尔又一次当着杨政道的面,对她进行百般折辱,对她大发兽性,仿佛将她视为仇人一样,做事十分残忍的事情,至今,她走路都是蹒跚而行,身体上是伤痕累累,心灵中更是千疮百孔,脆弱不堪,若非为了心中的执念,她早就一死了之。
  “玉儿姐姐,你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可是却害苦了我。”义成公主噙上一丝丝悲凉的笑容,她是前朝皇室中最为优秀的女子之下,与秦风的母亲——杨玉儿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当时的义成是出了名的天之骄女,她美艳绝伦、才华无双,有着不弱于男子的才智,同样是名满长安的杨玉儿与她相比,弱了不止一筹,当时,与杨玉儿交好,又何尝不是一种炫耀与打压?因为只有与出色的人在一起,才能反衬出她义成更为优秀的一面。她为人比较张扬,杨玉儿则内敛,两人处在一块,确实让他义成享受到了无数的赞赏,也正因为她的出色,她的争强好胜,导致她成为突厥的可敦,且有了现在的悲惨际遇。而让她打从骨子里瞧不起的杨玉儿却拥有着美满幸福的家庭,并生出了一个让突厥可汗都为之畏惧的好儿子,这一点,她义成是万万比不上的。
  义成公主独处时,也曾怀疑过,也曾想过,自己如果不争强好胜,结局是不是与现在相反呢?不过她也知道,事实不容改变,她在中原名声狼藉,已经无所改变,哪怕大隋在杨政道手中重新大放异彩,她也绝对没有好下场,因为一个皇帝,一个皇室的名声,容不下她义成公主,哪怕她在这其间发挥出不可磨灭的作用也于事无补。
  可是,她真的不在意什么荣归故里,也不在意那万人表面上尊重而内心鄙视的眼神。
  她在意的只是信仰,她早就知道,不管是信仰功成,还是信仰破灭的那一天,都将是她解脱的一天。
  对此,义成公主早有觉悟。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感谢:“情天恨海一孤鸿”书友一天同打赏4000起点,今天才能够回应,呵呵,也是从头到现在的大额打赏。。。。之后,还有两章,每天加班加点的写到凌晨3点左右,很不容易啊,坚持到底对我而言就是成功了。对于不是大神的万众小说编写者而言,写网文难在坚持,兴趣毕竟不能当饭吃,几百的稿费连熬夜烟钱都不够。这是何苦来哉,兴趣与热情尔!我很少回应各种吐槽,是没必要,没时间,不管他们怎么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与我无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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