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凯看着周围一圈人的目光，指着沙邻没好气的问道：“看什么看？你，把话说清楚点，我上次就是着了那老头的道，他就跟你一样，话永远只说一半，我肯定中邪了才答应跟他去守什么法阵。”
  凯一直是这个态度，凌彦忍不住出言开怼，直击凯的最痛处：“意思是你现在就是个魂儿，没准当时老天师就是抽了你的魂儿去守镇，你的身体很大概率在水晶大陆的某个医院里躺着呢，兴许就是个植物人的状态。”
  这是凌彦自己分析出来的结果，他说完这番话以后，对面的沙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什么？！”凯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简直暴跳如雷。
  这一点他从未想到过。
  “切！只是个魂儿还这么嘚瑟，嘚瑟出毛病了吧？你都油尽灯枯了知道么！凌队，那他现在这样，是不是身体吃不消了？”
  凌彦点点头。
  “这位凯兄，师傅能选择你作为星魂，说明你的实力非常强大，但是你现在神魂离体，你过度的消耗能量，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断不可再随意使用术法。”
  “听见了没？浪过头了吧？老实点吧你，别一通乱冲胡打了。”
  凯还陷入在“自己只是个魂儿”的震惊中，没有理会慕渊的挖苦。
  【老大，原来是这样啊，之前我尝试了各种方式，给凯的公司打电话，发邮件，不论是前台还是助理，都支支吾吾，说他不方便接电话，只是让我有事情留言。
  还有凯的金羽酒吧咱们也去过了，只看到了他的小弟，怎么也联系不上凯。我还以为是凯乘坐着颠倒巴士进入了阴阳街，被困在了翠蝶的试炼炉里的原因，原来竟是……】
  【他真的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凯这个时候已经反应了过来，继续问沙邻：“那我的身体呢？我没日没夜的做这个守星人，直到遇到了凌彦他们，这都多久了？我的兄弟们呢？这么久他们没有我，怎么对抗的绯石帮？”
  “凯兄稍安勿躁，你不妨回忆一下，当时师傅对你的承诺。”
  “承诺？”
  凯的眉毛拧成了川字，凌彦再次充当了凯与沙邻的翻译：“你这么聪明的人，一般人想要诓你也不容易啊，你想想，如果当初慕铭没有开出丰厚的条件，你怎么会同意他去当这个守星人？”
  凯因为凌彦的话沉默了，沙邻感激的朝着凌彦笑了笑。
  慕渊见凯终于闭上了嘴，他开始问出了关于这个小馆的问题：“这位灰叔，你这间咖啡馆墙上的沐鱼，是不是可以随意操控时间？刚刚我们来的时候，感觉在这小馆没待着多久，天就黑了，还有现在外面这帮打架的牛鬼蛇神，一个个都静止不动了，究竟是为什么？”
  灰叔捋着自己黑色的西装：“你说对了一半，这家小馆墙上的沐鱼，确实可以操控着时间。”
  “但是，需要付出代价对么？”凌彦接着灰叔的话问道：“我想，虽然凯自己觉得他在坠星法阵待的时间很久，想来，在法阵中的时间，也并非外界正常的时间吧？”
  灰叔满意的点点头：“没错，慕老爷同沐鱼做了交换，能量的平衡不可破，他既然打破了时间的平衡，要付出的代价是相当大的。”
  “那当初师祖付出了什么代价？”星月的眼睛红红的，他的心中其实有了答案。
  凌彦垂头不语，慕渊脸色沉重，声音透着颓丧：“是生命？”
  慕渊一开始进入《至肉王朝》书中世界的时候，心中有过疑问，那就是身为凡人修仙的典范，那么强大的兴灵国天师慕铭，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直到刚刚灰叔说到了那个代价，他才瞬间明白了过来。
  “不对。”凌彦抬起了眉眼看向了灰叔：“如果只是这些，绝对不足以让老天师付出生命的代价去与之平衡，老天师一定还做了什么。”
  凌彦问出这话，灰叔与沙邻的表情格外的同步，看着那样的表情，慕渊就知道，这一次，他的凌队又猜对了。
  “你说的没错，慕老爷为了兴灵国，操碎了心，付出的太多。”
  “师祖他老人家，到底都做了什么啊。”宇文星月一想到慕铭就一阵阵心酸。
  就在这时，后厨的布帘被掀了开来，一名老者手里端着一个盆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时间掐算的刚刚好啊，来，尝尝我的手艺。”
  慕渊听到老者的声音，不自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身体自然的反应。
  凌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定定的盯着这位从后厨走过来的老人家。
  沙邻则直接喊道：“师傅？！”
  灰叔扬起了头，对着天花板“嗷呜嗷呜”了两声，摆动着尾巴，扭得姿势依然十分别扭。
  “慕铭天师？！你怎么……”慕渊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想到慕铭出现在鱼漏小馆的原因，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
  凌彦朝着慕铭走了过去，此时的慕铭看上去比在幻波千臂留影镜中的容貌还要苍老了些，已到迟暮之年。
  凌彦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极其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怎么想，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都很符合现在的事实，于是他开口问道：
  “天师该不会是……从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利用这间鱼漏小馆，特意来见我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