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魔鬼式的训练

  看得出,这原来是一个地下停车场,位于江边,但已经被改造过了,水泥支柱全被轰掉,变得空旷且宽阔,天花板和地面相隔有两层楼高,上面挂满了枕头大的沙袋,密密麻麻的,起码有四五十个!
  我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说你该不会是要我站在这里面,让那些沙包打吧?这么多一起撞过来,不把我砸出屎来?
  威廉显然不想浪费时间,说对,我给你量身定做了一套训练计划,这只些沙包只是其中的一道关,如果你连这点儿困难都克服不了,那就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我咬了咬牙,走到了那些沙包的下面,说行,来吧!
  威廉摆摆手,说:“不不不,暂时还没好,在开始之前,我要让你明白,我教给你的,到底是些什么。”
  他挺直腰板,朝我打了个手势,说:“你现在用拳头朝我攻击。”
  我一愣,举了举拳头,说就这么打过去?威廉点头。
  我以为他是要跟我进行实战训练,加上也见识过他的伸手,所以不担心会伤到他,于是活动了下筋骨,一拳朝他面门打了过去。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威廉像看穿了我的动作一样,头一偏就躲过去了,然后挑衅似的冲我挤挤眉,我有些恼火,又一拳打过去,但还是被他躲掉,我仍旧不死心,继续打,可让我觉得错愕的是,一连打了二十多拳,愣是没碰到他一根汗毛,到了最后,他甚至闭上眼睛,仍旧淡定的躲避着我的拳头,而且我每打一次,他就提前说出了我要攻击的地方:“右拳,攻击右边,左拳,攻击下巴,右拳,攻击眼睛……”
  我打得气喘吁吁,只好停下来,问他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能把我所有动作全部看破,好像提前知道一样,而且居然闭着眼也能躲避,莫非其他地方长着眼睛不成?
  威廉笑了笑,说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很多,我简单的给你说明一下:在人体表皮上,其实还有一种非常敏感的感官,像眼睛和耳朵一样,不过有别于它们的是,这种感官不能视物,也不能听声音,但却能察觉到周围气流的变化,也就是平时说的“感觉”。
  威廉捋起我的袖子,然后伸出手指,放在离我手臂只有一厘米的地方,不触及皮肤,就这么左右摇晃着,问有没有感觉?
  我说痒痒的,威廉点头,说距离那么近,你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我手指在你皮肤上的位置。然后他让我闭上眼睛,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用一样的话问我,说还能不能感觉得到?我仍旧点头,说还是痒痒的。
  然后威廉让我睁开眼,他再把手指抬高一些,变成了一分米左右,重复刚才的动作,说现在呢?
  我细心感觉着,说这一次好像没有痒痒的感觉了。
  然后我立即醒悟过来,回忆起刚才威廉躲避我动作的情形,心里冒起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手指距离我一分米我就感觉不到了,可威廉,我隔着那么远朝他攻击,他不仅感觉得到,居然还能非常灵敏的进行闪避!
  威廉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观察着我的脸部变化,笑了笑,说你应该弄明白我的意思了,没错,人体表皮上,有一个还没有被开发过的感知系统,一旦经过训练而变得成熟,将能感觉得到比眼睛看得更远的距离。而且,眼睛、耳朵、鼻子等感官,一旦察觉到东西,需要先传给大脑,大脑下达指令,最后才会让身体做出反应,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很多。而这皮肤上的这层感官不同,它一旦察觉到东西,身体下意识的就会做出反应,它不仅直连大脑,还跟潜意识存在着沟通,通俗点讲,这层感官一旦发育起来,要比眼睛耳朵等,灵敏数十倍。
  我听了个半懂,说哦,你的意思是通过这些沙包,就能训练我的这层感官了对吧?
  威廉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说对,然后用力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推进了那些沙包的中间,伸手按了墙上的一个按钮,头顶上那些沙包就开始动了,左右晃动着,在各个方向朝我砸了过来。
  淬不及防之下,我脑袋和后背各挨了一下,痛得我呲牙咧嘴的,一愣神功夫,身上又被打了几下,我意识到这种训练是动真格的,于是抛开心中的杂念,开始注意那些沙包砸下来的动向,但这些沙包实在太多、太密集了,我一双眼根本看不过来,明明躲开前面的,后面的又打过来,躲过左边的,右边的又打在了我身上。
  短短的五分钟,我身上已经挨了几十下,又痛又闷,胸口像被石头压着似的,喘不过气来,威廉在外面扬声喊:“在里面,耳朵和眼睛都不好使,你得去感觉周围沙包移动时候所发出的气流变化,来判断躲避的方向。”
  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困难,像我这样的菜鸟,甚至都没听说过表皮上还有一层感官这个说话,这他妈,我上课虽然不太专心,但生物老师没讲过这个吧?
  一眨眼,我就又被沙包打了几十下,终于撑不下去,像死猪一样摔倒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嘴巴腥臭,吐了口唾沫,满是血。
  威廉在外面拿了条鞭子,有十多米长,被他挥舞得来去自如,狠狠在我身上抽了一下,骂道:“站起来!你个废物!”
  我浑身一凛,用力在地上捶了一下,猛地站起,说再来!
  这一次,我冷静了很多,一遍一遍回忆着威廉所说的话,居然接连躲过去了四五个沙包,心里惊喜着,以为摸到了窍门,但接下来的一分钟立即又挨了十几下,我才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侥幸。
  不出所料,尽管我已经很努力,但仍旧被沙包打得没了脾气,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摔倒在地上五次,每一次都被威廉用鞭子抽起来,我提出想休息一下,威廉就冷笑,说我当初训练的时候,上面挂的全都是石头,有一次被打得昏迷了整整半个月,也没有露出像你这种懦弱的表情!
  听到他的嘲讽,我又咬牙坚持了二十多分钟,最后只有被挨打的份儿,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左手手腕因为去格挡的关系,被硬生生砸脱了臼,最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接连吐出两大口鲜血,威廉才把那些沙包停下,然后把我拖了出来。
  威廉用力的踢了我一脚,用略带北方特色的语气骂我:“像只割断了喉咙的公鸭子。”
  然后他蹲下来,捏住了我的左手手腕,也没见他多用力,就那么一扭,咔嚓一声,已经给我接回去了。虽然累得筋疲力尽,但还是痛得我发出巨大的惨叫,威廉扶我起来,开始在我身体各处乱摸,我正以为他要对我干什么龌龊事,威廉就说我只喜欢小芸,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慢慢的我发现,整个身体开始发热了,似乎又焕发了力气,威廉改摸为按,一点一点给我捏着身上的骨头,就这样又过去了四十多分钟,我吐出了一口淤血,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一下从地上站起。
  威廉咳嗽着站起来,然后用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丝,带着我来到旁边一个木桩上,说我刚才帮你梳理了一遍身体,你已经无大碍了,现在进行下一个训练,就是踢木桩。
  我揉着左手,绕着木桩转了一圈,然后往上面踢了一下,说这样子?
  威廉没好气的骂了句法克,说你这力量太弱了,我给你做个示范。说着他来到木桩跟前,双手还插着裤袋,就这么抬起右脚,横扫出去,咔嚓一声,键盘大的木桩被他拦腰踢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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