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凤老身死
凤瑾禾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没有想到丁氏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将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她是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真相，可是凤老爷子不能不在乎，凤烨也不能不在乎。
以至于凤老爷子如今的情况不好，纵然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主子，凤老爷子的身体怕是不行了。”白术说着就将目光落在凤瑾禾的身上，“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
凤瑾禾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落在白术的身上对着他点点头，随即两个人一同走了出去。
“白医掌，我爹的情况如何？”凤烨走到白术身边询问道，他的面上带着一丝紧张，好似非常害怕听到接下来的话。
“老侯爷，凤老的情况不太好，我只能勉强控制着他的性命，但是最多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还是赶紧通知两位凤大人回来吧！”白术看着凤烨摇摇头。
凤烨的身体踉跄一下，索性被身后的孔氏及时扶住，凤烨看着身边的孔氏，嗫嚅了良久，才开口道，“通知老大、老二回来！”
“祖父，你先好好休息，曾祖父这边我会派人照顾着，你不用担心。”凤瑾禾走到凤烨身边扶着他的手臂，“曾祖父已经倒下去了，你可不能再倒下去。”
凤烨抬头看向凤瑾禾，脑海中又想起之前丁氏说的那些话，他不由得紧紧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祖父，不要在意嫡母说的话。”凤瑾禾盯着凤烨的那双眼睛眉眼间染上笑意，“祖父现在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要好好休息明白吗？”凤瑾禾盯着凤烨的眼睛看了一会，在确定凤烨有了睡意之后才收回目光。
凤烨倒在凤瑾禾的怀中，她将目光落在孔氏的身上，“祖母，你扶着祖父前去休息一会，这件事交给我就可以。”
孔氏看着凤瑾禾想到之前丁氏说的那些话，又将目光落在站在一边秦氏的身上，半晌才开口，“好，我这就扶着老爷前去休息。”
秦氏走到凤瑾禾身边看着她蹙着眉头，“禾丫头，你说大嫂怎么会在今日说出这番话？”她心中虽有疑惑，知晓和凤瑾禾无关，可是却还是想要问出来。
凤瑾禾看着秦氏摇摇头，又将目光落在身边的白术身上，“白术，你和我去看看丁氏的情况。”她说着又将目光落在秦氏的身上，“二婶，你找个人好生照顾着曾祖父，我一会儿就过来。”
秦氏听着凤瑾禾的话点点头，看着凤瑾禾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她方才好像看见白术在看向凤瑾禾时，目光中透露着的几分信仰，难不成白术认识凤瑾禾？
“主子莫要在意。”白术看着凤瑾禾安抚道，“凤老爷子的身子本来也就一日不如一日。”
“我本来想着曾祖父的身体能够撑过这一段时间，可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凤瑾禾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道，“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丁氏是如何能够将那些话说出来的。”
等到两个人见到丁氏时，她还没有醒过来，白术仔细给丁氏号脉却发现此刻她的脉象已经有所转变，“主子，应该是丁氏服用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能够令人说出心里话。”
“心里话？”凤瑾禾看了一眼丁氏，“杜若为了想要杀掉我，竟然不惜利用丁氏？”凤瑾禾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狠意，“等到凤老爷子事情结束之后，再开始收拾这个人！”言语中带着几分阴沉。
“杜若背叛了主子？”白术蹙着眉头，“杜若他怎么会？”
“他的野心大得很，既然他那么喜欢凤瑾玥，那就让他死在凤瑾玥的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就在他们谈话时，丁氏悠悠转醒，此时她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她抬头望去却看见凤瑾禾站在一边，旁边还站着一位他不认识的人。
“嫡母，拜你所赐，如今曾祖父已经快要死了。”凤瑾禾看着丁氏唇边带着凉薄的笑容，“如今这一幕岂不是正如你所愿？”
“凤瑾禾，你在乱说什么？”丁氏看着凤瑾禾蹙着眉头，“若是老爷子真的有事，那也是拜你所赐！”
“你恐怕还不知道你今日服下的毒药里面有其他的成分吧。”凤瑾禾蹲下来看着丁氏眉眼间染上笑意，可是那笑意却让丁氏心生寒意。
“凤瑾禾，你在乱说什么？什么服药？我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明明就是你陷害我！”丁氏指着凤瑾禾想也不想地开口，“明明就是你想要谋害我！”
凤瑾禾又将目光落在白术的身上，白术上前一步开口道，“夫人，你已经将凤姑娘的身世公之于众了，凤老爷子被你气得如今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丁氏面色震惊地抬头看向他们二人，她的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你方才说什么？”
“嫡母，你已经将我不是凤谦亲生女儿的事情公之于众了。”凤瑾禾的唇边噙着笑意，“所以曾祖父才会气得晕过去，估计已经要命不久矣了。”
“不可能，不可能！杜若给我东西的时候说过那个东西没有其他的副作用！”丁氏面上带着几分紧张，“不可能是我害死，凤瑾禾你不要骗我！”
两个人在听见杜若这个名字的时候，凤瑾禾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他们没有再去理会丁氏脸上的表情，而是一起肩并肩的走出去。
“需要去找杜若寻找解药吗？”白术看着凤瑾禾面色恭敬道，“我瞧着夫人好像不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事。”
“杜若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会承认的。”凤瑾禾的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不急，慢慢来，杜若，到时候再收拾他！”
凤瑾禾调整好情绪之后，脸上又恢复了几分笑意，看上去就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白术和凤瑾禾两个人陪在凤老爷子的身边，中途凤老爷子醒了一次，可是在凤瑾禾的目光中又睡了过去。
“主子，你也休息一会吧。”白术看着有些精疲力竭的凤瑾禾赶紧站起来扶住她的身体，“如果你不好好休息，之后凤老爷子如果有意外，你也无法相救。”
凤瑾禾抬头看向白术面露无奈之色，“白术，曾祖父的性命我已经无力回天。”
在白术那双眼睛中，凤瑾禾继续开口道，“他和那个时候的大哥、二哥不一样，他们年轻力壮，只是身体有所改变，可是凤老爷子的身体早就已经油尽灯枯了，纵然我有高明的医术，也无能为力。”
凤瑾禾整个人依靠床边的柱子上，“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白术抬手抚上凤瑾禾的脑袋，“主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纵然不能拯救凤老爷子的性命，我相信他也不会责怪你。”
凤瑾禾又将目光落在凤老爷子的身上，一双眸子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主子，我们的人来报，凤谦这次回长安把那个人带上了。”影一出现在凤瑾禾的面前面色恭敬道。
“下去吧！”凤瑾禾对着影一挥挥手。
因为凤老爷子的事情，凤谦、凤谚全都是连夜赶回来。
凤谦此次回长安带了一个和陆氏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唤言卿，凤谦在第一眼看见言氏的时候就对她一见钟情，当即就花重金从锦绣坊里赎了出来，如今两个人在肃州也算是鹣鲽情深，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收到凤老爷子命不久矣的消息。
“老爷，他们一定不会喜欢我的。”言氏抬头看向凤谦一双眸子里氤氲着水雾，若是言氏和陆氏有何不同，那就是言氏更加地温婉一些，哪怕沦落风月，也选择成为清倌儿。
“你不用担心。”凤谦执起言氏的手拍了拍，“若是祖父的身体尚且安好，你到时候再跟着我一同回肃州，若是不好……”凤谦低着头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去，“丁忧再府，你也能够陪着我。”
言氏整个人依靠在凤谦的怀中，“只要能够一直陪在老爷身边，就算死我也愿意！老爷可千万不要抛弃我。”
凤谦婆娑着言氏的纤纤玉手，眉眼间带着笑意，“你既然已经成为我的人，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只是夫人她……”言氏咬着唇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夫人一定不会喜欢我的。”
“我喜欢你就行。”凤谦看着言氏吻了吻她的唇角，“到时候若是她为难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定然会帮助你。”
言氏抬头对着凤谦露出一个笑容，“好！”
凤谦他们半路上和凤谚相遇，两个人结伴一起回长安。
不过让凤谚没有想到的事，凤谦在下马车时带了一位和陆氏一模一样的女子，甚至就连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陆氏的样子。
“大爷，二爷你们回来了。”管家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面色恭敬道，“如今他们都在老太爷的院子里，你们快过去看看吧！”
凤谦、凤谚二话不说就向凤老爷子的院子赶过去，等到他们到了凤老爷子的房间时就看见所有人都围在凤老爷子的床边，而凤瑾禾距离他更近。
“爹，祖父的情况如何？”凤谦看着凤烨询问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出了这等变故？”想到之前丁氏说的那些话，又想到凤老爷子的生辰，“难不成是凤瑾禾搞砸了祖父的生辰宴会？”
凤烨抬头看了一眼凤谦，半晌没有开口说话，他伸出手拍了拍凤谦的肩膀，“老大，你觉得禾丫头这个孩子如何？”
“挺好的。”凤谦的神色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爹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难不成真的是凤瑾禾搞砸了祖父的生辰宴会。”凤谦的眼中染上一丝不耐，“果然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件事交给她！”
“老大，你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凤烨看着凤谦不急不缓地来了一句，“爹也是因为此事才会晕过去，这些日子要不是又白医掌和禾丫头帮衬着，老爷子估计早就命丧黄泉了。”
凤谦没有意识到凤烨话语中的含义，又将目光落在凤瑾禾的身上，一双眸子闪过一道暗芒。
而这厢，凤老爷子在知晓凤谦、凤谚回来之后又把他们交到一边好生叮嘱一番，最后才让凤瑾禾留下来，说是有一些话想要告诉她。
最后房间中只剩下了凤烨、凤老爷子以及凤瑾禾三个人。
“禾丫头，是我对不起你。”凤老爷子看着凤瑾禾开口道，“当年要不是我，你娘……”
“曾祖父你说的哪里话，你是何样的人，瑾禾心中清楚。”凤瑾禾跪在床边看着凤老爷子开口道，她的一双眸子中氤氲着水雾，“曾祖父，你会好起来的。”
“禾丫头，我本来想着在我死后，你能够帮我守着侯府，可谁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凤老爷子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禾丫头，你……”
“曾祖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守着侯府，我会的。”凤瑾禾说着就握住凤老爷子的手，“你放心，纵然我要和凤谦刀剑相向，我也会给你守住这侯府。”
“好好好！”凤老爷子连说了几个好字，他又将目光落在凤烨的身上，在对着凤烨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溘然长逝。
凤瑾禾走出房间看着他们一群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曾祖父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