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在虐文(快穿) 第65节

  见皇帝无动于衷,少年眼珠子转得很快:“日后臣会有可爱的小外甥,您真的放心让那群酒囊饭袋守卫皇宫?”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自己的武功高强,后宫嫔妃价值又没高到有人刺杀,所以也没多想,可是如果将来有了孩子,他的孩子被刺杀……
  “你说得对,侍卫太松懈了,得从严训练。”皇帝拍拍小舅子的肩膀,“这事交给你。”
  风鸣欣喜地应下,拍着胸口保证,绝对会训练出一支能以一敌百的侍卫大军,拱卫未来的小太子。
  这姐夫和小舅子两个已经开始畅想还没影的孩子,都想得挺美的。
  “看来这玄济大师的医术很神奇。”皇帝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听说他出家前只是世家公子,从未于人前展示医术。”
  要将人请过来,肯定要先查一遍。
  皇帝对玄济大师的生平十分了解,正是如此,所以十分奇怪。
  风鸣不以为然,他是个只看结果的人。
  “大师肯定是出家后觉醒了宿慧,再说啦,就算没觉醒宿慧,您就不允许他是医术天才?”风鸣又习惯性的摸上自己曾经被重创过的脑袋,“姐夫,大师还是个功夫高手,阿鸣不一定是对手。”
  皇帝点头,“朕已经听威远将军说过,这清远侯一家,莫不是脑子出问题?”
  他很是奇怪,玄济大师的医术姑且不谈,这武功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这么厉害的嫡子,清远侯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家?
  风鸣嗤声一声,“有什么奇怪的?有后娘就有后爹呗。”
  这话里满是怨气,他与嫡姐——当今皇后都曾在继母手里讨过生活,他会在十二岁时就上战场,何偿不是为了逃离那个家。
  皇帝闻言,又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宽慰。
  他选择风氏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风氏在不慈的继母手里,仍能将幼弟护得周全,他要的是能与自己并肩而立的妻子,而非缠绕他生存的菟丝子。
  风鸣很快就抛开这些,不高兴地说:“不过盼着您无子的人还真多。”
  思及这一路上络绎不绝的刺客,他的脸色不好看。
  皇帝英俊的脸庞露出血腥的笑容,“大概是朕成为这皇帝后,有人就以为朕已经拿不动刀了。”他淡淡地道,“朕已经让暗卫收集证据,就让他们先过个好年。”
  这是默认年后大开杀戒!
  风鸣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已经磨刀霍霍。
  皇帝却看得发愁,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懂掩饰,这要得罪多少人啊?要不是他是皇帝,还真保不住这个小舅子。
  **
  帝后在承乾殿召见玄济大师,询问后妃们的身体情况。
  “皇后与诸位娘娘的身体都很康健。”江河含蓄地对帝后说。
  皇帝的神色莫测,打量着被他请进宫的和尚。
  一只鹦鹉站在他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向帝后,那鬼马精灵的模样,惹得帝后都不禁看过来。
  没办法,秃颅的脑袋没毛,跟个滑梯似的,真是不好站,狗宿主还担心它会拉稀,所以肩膀就成为双方默认的最佳选择。
  皇帝刚过而立,他的体格健壮,古铜色的皮肤,面容英俊刚毅,气势摄人,这是一位从刀光剑影中走向皇位的皇帝。
  光是这英武的外形,就让人觉得特别安心。
  这是如果有外敌入侵,他能立即拿起刀剑上战场,将敌军首领的脑袋一刀砍了的安心。
  被帝后盯着的鹦鹉也不害怕,它的两只翅膀合十,嫩嫩的声音响起:“参见皇上,参见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鹦鹉的声音打破现场有些僵硬的气氛。
  皇帝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这就是神鸟吗?会提前感知到敌人的神鸟?你有兴趣上战场吗?有军功的话,朕给你封个将军。”
  皇后忍不住叹气,“皇上,别用能不能上战场判断事物啊。”
  御兽园的动物他都考虑能不能上战场,养得一只比一只凶残,真是太丧心病狂了。
  鹦鹉同样叹气:“谢谢皇上厚爱,谁叫我跟的是和尚呢,只能救人不能杀生。”
  作为一个系统,它若是杀人的话,也一样扣积分。
  皇帝却不以为然:“和尚也有怒目金刚,武僧又不是养着玩的,朕不拘是人是鬼,只要能立下战功朕都认!”
  江河若有所思,这皇帝活着的时候,确实没人敢造反,但他死得早又没留下子嗣,各方诸侯蠢蠢欲动,天命之子风鸣当机立断让皇后从宗室抱养了个孩子。
  后半生,风鸣与诸侯斗,同朝臣斗,与入侵的胡人斗,皇帝尚未成年,他就过劳死了。
  活得这么惨的天命之子,也没谁了。
  江河道:“皇上,贫僧能为您把脉吗?”
  皇帝有点奇怪这个胆大包天的大师,难道出家人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这和尚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说,生不出来是他这个皇帝的错了。
  不过皇帝倒是没有生气,他只是笑了笑,伸出手让对方把脉。
  他并不像民间那些没见识的百姓般,坚定认为无子就是女人的错,再者,强壮如威远将军还不是身体有毛病,他体格还不如威远将军呢。
  仿佛看不到帝后的紧张,江河语气淡然,“皇上,您的情况与威远将军不同。您这是中毒了,大概十年前中的毒。”
  皇帝的面色瞬间沉下来。
  十年前正是最乱的时候,他的几个兄弟为了皇位互相残杀,他一点都不奇怪自己会中毒,大概他无子也是自己能上位的原因。
  “大师,这毒除了无子外,还有其他影响吗?”皇后急切地问。
  她是个面相柔和清丽的女人,长年多思的后宫生活,让二十多岁的她眼角已经出现细细的纹路,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皇帝握住皇后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从两人的互动中能看得出来,帝后感情不错,皇帝不是只看重美色的人。
  江河看他们一眼,说道:“别的也没甚影响,就是会短寿。”
  闻言,皇后心乱如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大师既然知道毒药的作用,肯定也能解吧?”
  皇帝倒是没那么着急,如果不能治,这和尚的神色肯定不会如此平静。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无子是奇耻大辱,这和尚会面临的下场已经可以预见,要么是死,要么是离开,永远离开大庆。
  仿佛看出皇帝在想什么,江河清幽宁静的眼睛望着他。
  那一瞬间,皇帝只觉得如坠冰雪中,刹那间心坎间所有的隐晦心思全消失。
  这个和尚肯定不是平凡之辈!他可能杀不死——不,不能杀,杀死的代价会大到他付不起。
  冥冥中的预感让皇帝态度很快便带上几分敬重。
  “大师,朕的毒能否解?”皇帝沉声问。
  江河收回视线,悠悠地道:“放心,能解。”
  有了江河这话,帝后开始了每天喝苦药汁。
  “皇上,娘娘,喝药了。”平安将玄济大师开的药亲自煎好,没假他人之手,煎好后也由他亲自送过来。
  这期间,药一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没有错开过一眼。
  皇帝和皇后端起药,眼睛眨都不眨一口闷掉苦药汁。
  “这药虽然苦,但喝了后,臣妾总觉得精神好多了。”
  已经二十好几的皇后摸着自己光滑的眼角,那些总是让她心烦的纹路竟然消失了,最近看镜子时,她都有些恍惚,好像看到十年前的自己。
  “玄济大师确实。”皇帝捻了个蜜饯递给妻子,然后自己也吃了一个,“他身边的鹦鹉精预言京城会下大雪,大师还算出城西贫民居住的地方会塌……朕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去检查,果然很危险。”
  皇后不禁笑道:“鹦鹉应该不会预知,臣妾听说动物五感较强,会比人提前感知自然的灾难。”
  前几日,京城确实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每年冬天时,京城都会下雪,皇帝当时不以为意,但玄济大师能算出城西那片房子会塌就不一样了,如果不重视,届时得死多少人。
  “朕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帮忙清扫雪,想来大雪压塌房子的事不会出现。”
  皇后若有所思,作为皇帝的发妻,与他结缡于微末,皇后的政治眼光并不差,皇帝平日也喜欢与她商量政事。
  大庆朝也没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
  “皇上仁慈。”皇后温柔地看着他,“臣妾觉得皇后的份例还是奢侈了点,不如省下三成为贫民买炭火……宫中还有些旧冬衣,臣妾号召大家将之捐出来。”
  皇帝眼里不觉带上笑意,这就是他将皇后拉过来,让大师帮忙调理身体的原因。
  即使皇后的年纪和身体都不是孕育孩子的最佳选择,但他还是希望中宫有子,将来的太子是出自中宫。
  不说多年夫妻之间的相濡与沫,单是风鸣那臭小子,若不是他的亲外甥,他还真不一定会用心保护。
  “捐旧衣一事就交给阿枝了。”皇帝亲密地唤着皇后的小名,“让大师诊治你的身体是朕的决定,若是后宫有人烦你,就推到朕的头上。”
  如果皇后怀上孩子,后宫的妃子定会蠢蠢欲动,届时皇后又得烦心。
  皇后的神色不变,她早预料到这种情况。
  一旦她怀上孩子,即使后宫不闹,那些妃子背后的势力也会闹,没人能抗拒得了一个皇子亲戚的诱惑。
  这时,皇帝突然道:“玄济大师还算出济安县有铁矿,连尚县有银矿……”
  皇后不禁睁大眼睛,这种事也能算的?
  “济安城离京城骑马只需两日,朕让人去看了,从山上的石头判断,确实有个铁矿。”皇帝握住皇后的手,“朕查过玄济大师的底细,他乃清远侯江齐明前妻所生的嫡子,发妻过世后便遁入空门。”
  “清远侯江齐明?玄济大师竟然是出身世家?”
  第一次听说玄济大师身世的皇后一阵惊奇,玄济大师即使剃成光头,也是神仙般的人物,这样的容貌品德,不至于一点名声都没传出来。
  皇帝哼了一声,“江齐明风流,江家内宅不平……元配过世不到三个月,他就迎娶现在的妻子,后来传出玄济大师八字与父相克,江齐明将之送回老家养在祖父母身边。玄济大师的祖父母好佛法,他大概受了影响。”
  所以祖父母与妻子死后,他才会遁入空门。
  皇后疑惑道:“玄济大师以前不曾科举?”
  皇帝露出讥讽之色:“江齐明曾听一个路过的道人算命,说嫡长子与他命格相克,长子若是好了他便不好,是以一直押着不许长子出仕……大师考过秀才后,听说江齐明摔断腿,他就更信相克这事,忙不迭的在科举前让人将大师从高处撞下去,将他的腿也摔断了……”
  “大师不知道内情,只以为自己倒霉,索性歇了科举之念,娶了青梅竹马的恩师的女儿,在一家小书院当先生。”
  皇后敏锐地问:“那过路道人?”
  当年宅斗完后进宫继续宫斗,皇后对内宅的手段十分清楚。
  “是他现任妻子娘家派来的。”皇帝见怪不怪地说,考虑要不要收回江家的爵位,江齐明蠢成这般,他这皇帝竟然给傻子爵位,会不会被世人怀疑脑子不够聪明?
  皇后当即明白,父恶毒、母刻薄,还被压着不能出头,怨不得一点名声都没传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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