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楚究三两下就把他聊得浑身松软,只能说楚究真的太爱研究太细心,才接触过两次,就知道他哪儿该轻哪儿该重。
  他逐渐失去理智,楚究禁锢他身体的手也逐渐放松。
  楚究松开他的手,箍上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紧紧贴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顺着腰往下,轻轻揉了两下,再拍了两下。
  楚究喘着气问:“拿电吹风做什么?嗯?”
  郁南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楚究为他失控沉沦,意乱情迷的样子。
  没人受得了高高在上的人跌入红尘的样子。
  郁南满脸通红,慢慢闭上了眼睛。
  真丝睡裤的垂感很好,滑落时撩过皮肤有些痒意,还有些凉,不过很快就被楚究温热的掌心全都抹去了。
  郁南脑子晕乎全身发麻,在理智全部丧失之前,脑海里飘过四个字——
  妈的,男人。
  骂楚究的诱敌深入步步为营,也骂自己不堪一击缴械投降。
  第50章
  但凡在梦里能找到厕所在哪里,郁南不会这么早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起身,下意识往厕所方向走时,也找不到厕所在哪里,他暗骂一句:“这特么还是梦,也没有厕所。”
  他站在门口发了一阵呆,忽然门锁转动,有人开门进来,郁南睁着模糊的眼睛看着来人,楚究一身黑色运动卫衣卫裤,鼻尖通红,整个人蒙着一层寒气。
  半晌后郁南清醒了些,跟着清醒的还有昨晚的记忆,但四肢还没回过神,仍一动不动看着他。
  楚究也没料到一开门就会看到郁南杵在门口,愣了下,接而若无其事地打招呼:“睡饱了?”
  郁南也下意识打招呼:“你干嘛去了?”
  “跑步。”
  郁南嘴比脑子快,“奇葩,昨天都那样了,还有力气早起跑步。”
  “你该锻炼了,不然只能撑20分钟。”
  “……”妈的20分钟还不行还想怎么样!
  郁南恨不得穿越回一分钟之前把楚究的耳朵打聋,好让他听不到这句话。
  但听到都听到了,郁南只好快速眨了下眼睛,再抓了把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绕过他身边睡意朦胧道:“我去上厕所。”
  说完,整个人溜进了厕所,没办法冷静应付,就先溜之大吉。
  楚究听着某些人哒哒哒的脚步声,楚究挑了下眉无声笑笑。
  房子虽然大,但厕所并不难找,毕竟昨天晚上床上滚完之后,楚究抱着他又到厕所去折腾一番,郁南看着大镜子上还留着自己模糊凌乱的掌印,顿时脸热。
  昨天晚上楚究失控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而且做了好多遍。
  翻船只有0次和无数次,第一次估计还能说是翻船,但后来的翻船都成了趣味运动。
  郁南绝望地闭上眼睛,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何必向楚究解释什么叫lsp,楚究只要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也别说谁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不是lsp,只是sp,他还不老。
  郁南看着但凡衣服能遮住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迹,连手腕和脚踝都有,某些人的嘴装了拔火罐吧。
  郁南在厕所里崩溃,门外响起了楚究平淡的声音,“好了就出来吃早饭。”
  郁南听着楚究稀疏平常的音调,突然就不崩溃了。
  这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在这里尴尬丢脸?而某些人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干干嘛干嘛?
  又不是他的错,要说错,应该是楚究的错,莫名其妙出现在机场,莫名其妙把他叫到这里来,再套路他去洗澡,骗他过去拿被子,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激情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最可恶的是骗他没说内裤,还不借给他吹风机,完事儿之后不是拿了条新的给他换上了?还大言不惭说忘记了,明明就是故意算计的。
  应该尴尬和不好意思的人是他才对。
  郁南这么想就心里好受多了,淡定收拾好之后,还贴心地把镜子上的掌印擦干净,只是睡炸毛了的头发有几撮死活都压不下去,倔强得很,绝不妥协于他的欲盖弥彰。
  郁南从卫生间出来,回到房间找衣服没找到,就问楚究:“我的衣服呢?”
  楚究在厨房里忙活早饭,“洗了晒了。”
  郁南朝阳台望去,除了床单和被罩,昨天晚上用过的毛巾浴巾衣服领带衬衫……全都洗了。
  这是什么人类,多早起来干完这些事之后还能去跑步。
  郁南看了外面的阴雨天,“那我今天穿什么回去?”
  “那就不回去。”
  “……”
  郁南想了下,也学着他,给了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我工作没干完,我要回去加班。”
  楚究:“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替你做。”
  “……”
  郁南是万万没想到,一向讲究职责分明的楚大董事长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究看他找逃跑的理由好辛苦,干脆就直接拆穿他:“放心,今天不会对你怎么样。”
  郁南嗤了声,特别理直气壮地指责他:“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昨天您是不是也说过类似的?结果呢。”
  楚究:“结果就是你求饶。”
  “……”要点脸不行吗。
  楚究抬了下眉,把早饭摆好,还拉开椅子不着痕迹地回避话题,“过来吃。”
  郁南不是很想跟他同桌吃饭,“你先吃吧,我不是很饿。”
  楚究:“需要我帮忙喂?”
  郁南是万万不敢让楚究帮忙的,只好老老实实去吃早饭,剧烈运动消耗太大,而早饭清淡可口,郁南胃口大开,吃了很多。
  也难怪楚究挑食,厨艺好的人有谁不挑嘴呢。
  郁南吃完也没打算客气帮他收拾,楚究默不作声洗碗,他就瘫在沙发上放空自己,饭饱容易困,加上他根本没睡饱,而这沙发真舒服,似乎躺在人民币上,躺着躺着昏昏欲睡。
  郁南决定就地睡个回笼觉。
  这回笼觉睡得不是很好,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梦到肚子里塞了两块大石头,跑都跑不起来,他想拿掉,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拿掉就会死。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他,他睁开眼睛,看到楚究皱着眉头在喊他,“郁南?郁南?”
  郁南醒过来,意识逐渐恢复,肚子钝痛。
  楚究:“你怎么了?”
  郁南脸色苍白,手往肚子里探:“我好像肚子疼。“
  楚究愣在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很疼?”
  “嗯,有点疼。”
  楚究短暂错愕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拿了件过膝的羽绒服套在他身上,然后就把人抱在怀里,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就冲下楼。
  郁南:“我可以自己走的。”
  楚究下颚紧绷:“很快,再忍忍。”
  楚究很紧张,眉头都皱着,郁南看到过很多次这样的表情,当病人推进手术室前,病人的家属就是这个表情。
  着急,自责,不知所措。
  郁南曾经想过,未来某一天他如果也要进手术室的话,如果也有那样担忧他的人那该多好,被关怀被疼爱真的是人生中的奢侈品。
  郁南其实没那么疼,但又忍不住贪恋,他不得不承认,楚究表面看着冷冰冰的一个人,怀抱却很宽厚温暖。
  郁南索性将头埋进他的胸口,暂时什么都不想了。
  矫情一点,脆弱一些,又不犯法。
  楚究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后座,“你再忍忍。”
  说着一脚油门开走了。
  宾利车一直开到医院,开了半个小时,刚下车医生的担架已经到了地下车库等他。
  郁南扛过无数次担架,这次第一次躺在担架上,感觉居然还不错。
  医生给他做了一大堆检查,把他从检查室里推出来时,楚究迎上来问:“怎么样?”
  医生:“孩子还好。”
  楚究耐着性子问:“我不是问孩子,我问他怎么样?”
  医生沉默了一秒,耐心解释:“孩子现在还在他肚子里,孩子怎么样,就是他怎么样。”
  楚究吃瘪:“那你继续说。”
  “孩子还可以,但子宫有点出血,疼痛可能就是这个出血引起的,”为了不让楚究插嘴,医生选择一口气说完,“需要吃点保胎药,一个星期后来复查,不要做剧烈运动,禁止盆浴,上次我就跟你强调过,禁止激烈的性生活,可以回去了。”
  郁南悄咪咪地看了眼楚究,竟从他的表情中看到愧疚。
  楚究要抱郁南到车库,郁南说什么都要自己走了,“其实没这么疼,还没拉肚子疼。”
  楚究开了车回了南溪湖,他提着医生开的药闷不吭声,郁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就像得了临时的失语症一般一路沉默回到了家。
  楚究外套没穿,家里暖气没关,温差一冷一热刺激得他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郁南:“你要不去冲个热水澡吧。”
  楚究转过头问他:“上次也疼了?”
  郁南点了点头,“嗯。”
  “你自己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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