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523对峙，挣扎
黄莺所追求的幸福，无痕懂，只是一直装不懂。这一次，他不再拒绝她，而是选择接受她。
风暴圈中，对方那些舍身相救的场景，不屈表情，置生死于身外的决然，她的坚韧和坚持是他脑海中最深的记忆。
他对她终究是有所亏欠的。
事实上，除了感激之外，他并不爱她。
与暗瞳不同，既然不爱黄莺，他便不会给她任何希望。如果不是因为亏欠过多，再者黄英抛弃化人的资格，成为他的契约兽，他会继续躲着，在她面前保持该有的冷漠和绝情。
顷洛归来，异族整顿完毕，所有人信誓旦旦，整装待发，准备前往神域，做好和那三个老怪物大战一场的准备。
玄家自商人老祖宗死去之后，和其他三大势力成对立状态，继而被孤立。
对战中，玄家不得不步步后退，寸寸失手，眼见着就要被彻底攻下，玄老爷子当即做了一个残忍决定。
即便玄家被灭，玄城不再，也绝对不能让其成为那三个怪物手下的爪牙。
玄二爷连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是怕死的，违背玄老爷子意愿，偷偷倒戈，最后竟是将玄老爷子绑住，亲自送到对手面前。
玄老爷子叱诧风云，高傲了一辈子，创立威震八方的玄城，最后却是被自家儿子和孙子算计，被捉，成为对手砧板上的鱼肉。
何等讽刺，何等悲哀！
三亡灵们见玄老爷子露出一副绝望的脸孔，哈哈大笑，继而表露出得意神情。
三人中，唯其中一老妇人忽而大笑，忽而悲伤，忽而转为冷漠。
药婆婆的第二人格出现，且在恶念体帮助下，彻底掌控了这具衰老却强大的身体。
至于夜家老祖宗则彻底和其同流合污。
玄幻美丽的半空城池，街道一片杂乱，见之，只觉眼花缭乱。
城民们皆闭门不出，没有一个愿意出门帮助玄老爷子这么一个势单力薄的老人。与玄老爷子的想法不同，他们是贪生怕死的，贪图富贵富足生活的。
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死，不管做什么，他们都愿意。
哪怕是傀儡！
青老祖宗右手竖起，准备杀了玄老爷子，却是在关键时候，被一件紫色剑气砍断臂膀。臂膀断裂，跌落在地，溅落一地的漆黑腥臭血液。
“你回来了？”三个老祖宗们齐齐看向快速踏步而来的一群人。
这群人中，有顷洛，玄苍，初日，暗瞳，无痕，青平，东方妖，月落，还有刚刚飞升上来，半路偶遇的小叔叔。
这些全是顷洛最在乎的人。
小叔叔随着飞升，在顷洛的帮助下，记起了不少事情。想到前世的自己就是死在这些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怪物亦或者亡灵手中，便觉羞耻，内心甚不是滋味的很。
“洛儿，待会儿我一定要打的这些该死的混蛋们找不到北。”
“怎么痛快，怎么打，就跟那时候一样，不用顾忌。”
“好嘞，洛儿，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给我杀了他们！”青老祖宗明令，捂着断掉的臂膀，双眼阴沉地看着志在必得的一群人，挥了挥手，怒道：“谁杀了他们，重重有赏！”
神域之中，身份高低早就被定性。
如果没有特殊军功，便自能安于现状，守好本分，做一辈子没有名望的小小护卫。
听到这般奖赏之话，所有护卫将士们瞬间沸腾了。
在他们眼中，自己所要对付的不是四大势力中厉害的几个人。而是争取一个机会，一个翻身做主人的机会，争取一个更美好的不一样的未来。
风云色变，大地为止颤抖，所有人都怀揣着对美好未来的幻想，逼近势单力薄的几个人。
层层防卫，层层包裹，密不透风，让人见之，不免担忧：就那么几个人，真的能够打败这三老祖宗们所带领的队伍吗？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只能想一想，却不失你能够做的到的。
青平率先出阵，快速移动脚步，不多久便布置好杀阵。
接下来的场景：不见几人动作，但见护卫将士们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纷纷倒地，口吐哀嚎之声，继而被无形飓风掀飞，撞击到天边，直至消失。
那些躲在房子里的人们，捂紧耳朵，双手环胸，将头弟弟埋在其中。
整个人战战兢兢，身子发抖。有家室，有孩子的，则团成一圈，彼此相互拥抱，好似只有这般，才能减轻内心的焦躁，不安，以及害怕。
无能的护卫将士们被打飞，青老祖宗看着，眼红面赤，呵斥道：“你这该死的不肖子孙，竟然和其他人对付你家老祖宗，你的良心呢？被天狗吃了？”
青平哧笑一声。
“良心，正是因为有良心，我才要和你这个不知作古了多久的亡灵作对，打死！再者说，上一世，若不是因为我足够聪明，顺着你的意思生活，我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上一世，因着四大家族老祖宗针对顷洛的事情终究露出端倪，青平活的小心翼翼。
那时候青平不懂，为何老祖宗要杀害顷洛？
心底对顷洛担忧挂念，却碍于老祖宗的威慑，不敢多动作，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和对方叫嚣。
直到偶然间听到老祖宗要杀顷洛的话，他震惊当场，紧接着便是闭门不出，找了个机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传送给玄苍。
那时正是顷洛，玄苍，红娘和和尚在秘密据点之时。再后来，得到顷洛死了的消息，老祖宗彻底放下戒心。
紧接着，除了早已被杀的玄老祖宗之外，其他三老祖宗好似约好一般，竟然一起“死了”。
青平单纯地以为这是一个意外，直到玄苍将所有老祖宗们的异常指出说出来，青平这才恍然大悟。
那些老怪物们哪里是死了，分明是换了更为满意的身体。而他还还傻乎乎以为：一切不幸和磨难都消失了。
可悲，可叹，可笑。
难怪他觉得现任老祖宗越长越像以前的那个老祖宗了。
今日听到这不知廉耻的亡魂竟然还会说出“良心”两个字，他更觉讽刺不已，哧笑一声。他看向周围被掀飞的将士们，轻轻开口，借着传音石放大音量。
“你们好好想清楚，你们现在所侍奉的这个老祖宗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而是不知道死了多久，自上古战场上下来的亡灵。你们今日若再不觉悟过来，来日必定会用生命的代价来后悔。”
意识清醒的人开始思考起这句话，想着想着，依旧没有一个结果。
毕竟他们身份卑微，地位低下，平时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老祖宗，这一次能够跟着老祖宗出来，他们单纯地以为这是出人头地的天赐良机。
所有人沉默，自我陶醉，催眠：青平公子说的话都是假的，不可相信。
被自我催眠之后的将士们，个个怒目而视，“你少胡说八道，不要污蔑我们老祖大人。”
青平见状，大怒，却不知如何继续劝导。
抡起拳头，想要给说这话的人好看，却是被顷洛阻止住。
“算了，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解决他们，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没有必要纠结他们是对还是错，更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生气，甚至觉得不甘。”
在利益之前，大部分人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在众将士们和护卫们看来，三大老祖宗们的实力远胜于在场几个后辈新秀。
不知所谓的对打，后者只会落得一个身死下场。
若是自己无知，现在就被后者这几个人蛊惑，和老祖宗们对立，必定会惹得一个魂飞魄散甚至更为残忍的结局。
他们还未体会过站在人生巅峰的高傲心情，还不知道身在神域，真正的尊容和美好未来，还不知自己能够过上如何富贵华丽的生活，野心还没有得到最极致的舒展。
如此，他们怎愿就此轻易死去？他们绝对不愿！
见此，青平彻底放弃了对其劝说的打算：既是一群被利益遮住眼，不明是非清白之人，他又何必浪费时间继续说教，浪费自己的感情？
顷洛将青平和青老祖宗的表现看在眼中，传音问诀：“你说天青子前辈就是青老祖宗，我怎么觉得不像，这两人性格差距太大。
诀冷笑一声，“你忘记玉青颜和凤心的事情了？”
顷洛哑然，想来又是一个分身和本体意愿背道相驰的例子。
另一边，药婆婆露出一副悲伤神色，深深看着东方妖，声声控诉。
“妖妖，你这真准备和老祖宗我做对手了？难道你忘记老祖宗当年对你的谆谆教诲了？”
东方妖闻之，虽心生不忍，却坚定反问：“你还是那个老祖宗吗？那个我一直敬仰的，用心教导我成长的老祖宗？”
“那个用心告诉我，要好好保护顷洛的老祖宗吗？那个看到我受伤，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看着我，陪着我的老祖宗吗？”
“还是那个心慈手软，即便在上一世，虽面上和其他亡灵们同流合污，却私下默默保护我和顷洛的那个老祖宗吗？”
听到自家老祖宗不是人的消息时，东方妖是挣扎的，痛苦的。
在他印象中，老祖宗是个只会吃斋念佛，偶尔会打趣他几句的和善老婆婆，是个会告诉他：“孩子，我给你创造机会，你去追求不夜城那小丫头。带回家，我们保护她”的那个人。
她是上古战场遗留下的亡灵，是不被天道允许的生物，却也是他见过的最为心善，最好的亡灵。
以前，东方妖总觉得老祖宗身上缠绕着一圈圈死气，单纯的他只以为这是自家老祖宗年纪大了，随时会陨落的征兆。
后来，老祖宗说：“我活的太久了，久到让自己厌恶的地步，没有人知道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经历世界最黑暗经历的我，该如何劝导自己向阳，乐观？孩子，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那时，听的云里雾里，一头是水的东方妖摇摇头，懵懂道出：“陨落？”
药婆婆摇摇头，“不，是想死，却不能死。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她本是亡灵，是上古战场遗留下来的。
经过时光熏陶，千锤百炼，灵魂力强大了不少。
即便这个身体死了，灵魂却是不灭。而在这神域之中，能杀死她的只有同为亡灵的其他老祖宗们。
杀害的方法：吞噬~
作用：增强吞噬亡灵的实力。
而这却不是她所期待的。她想要的是被净化，被那个拥有天道之眼的少女净化。
她在等待着，一直等待着。殊不知，少女实在太弱，根本不是任何一个老祖宗的对手。
有时候，她是绝望的，孤独的。
如此这般，在孤独中绝望，在绝望中孤独。不知不觉中，在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她衍生出了第二人格，那个完全超脱她控制的存在。
她是厉害的占卜师，自是占卜到少女转生的消息。瞒着众人，她偷偷分出一丝元神，进入下界，引导着那些和顷洛有关的人靠近后者。
算做偿还她上一世所做出的罪孽之事。
少女归来，她本应开心。却不曾想，被恶念体钻了空子，继而引导出第二人格，彻底把握了这个身体的主导权。
药婆婆还是那个药婆婆，记得过往的所有。却再也不是药婆婆，只因现在她的想法和以前天差地别。
以前，她一心求死，只为解脱。
现在，她一心挣扎，只为活的更久。
她是上古战神，本应得到天道最好的嘉奖，却身死于战场。
对她来说，这是多么的不公平。好在上苍有眼，给了她重来的机会。
抓住这个机会，她才有可能永生。
听到东方妖的话，药婆婆内心产生一丝丝动摇，酸涩无比。
她知道这是第一人格在作祟，屏息凝神，强制按捺住内心，同时召唤出恶念体。
“恶！”她如此称呼恶念体，“你给我好好控制住第一人格，我会将善念体杀死，以后我们会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存在。”
恶念体：“好，说到做到！”
经过几次交锋，恶念体对顷洛已经产生一丝忌惮，总觉得若是自己对上对方，只会失败。这次，他挑中几个亡魂之中最为厉害的人，药婆婆，安心做起后方工作。
“从今以后，你不在是我东方家族的人。”
药婆婆算是彻底和东方妖斩断了关系，不再掩饰秘密，“至于你所认识的那个老祖宗，可能正在心底挣扎吧。”
她笑得随意，讽刺，丝毫不在乎面前人的震惊。
“你不是老祖宗!”东方妖激动，面色愤怒，“说，老祖宗呢？你把老祖宗弄到哪里去了？”
“呵呵！”药婆婆并没有回答的打算。
讥讽一笑，然后转过身，和青老祖宗接头交耳。
已经得到大部分天道之眼的顷洛自是听的一清二楚。
药婆婆：“这东方家的，交给你，我怕第一人格阻拦我，后面会出变故。”
青老祖宗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倒是聪明，害怕自己被对方影响，第一人格会突然出现，将你驱离。”
药婆婆不答，不屑地看向身边这看似公正，高大，正义，实则却是个伪君子的老人，冷笑一声，“别说的这么难听，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青老祖宗哈哈大笑，“这件事情过了，我们换个比较年轻的身体，然后在一起过，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做梦！”药婆婆深觉羞耻。
“你生前不过是我手底下的一条狗，现在竟然妄想自己不该拥有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卑鄙和虚荣，吸走玄老祖宗那个恶心东西的魂魄，实力大涨，你以为就凭以前的你，有资格离我这么近？”
药婆婆转身，靠近另一个稍微苍老一点的老妇人身边，。
“我劝你，别再乱想了。既然是梦，那么就不可能有实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