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章 血战
霎那之际,许易背脊上的汗毛尽数炸开,灵台深处的真魂小人怒目扬眉。
下意识的,许易打出了一张迅身符,可怕的符力瞬间生成。岂料,仍旧无法冲破那诡异山峦光圈的束缚。
许易一咬牙,连续六张迅身符同时打出,巨大的冲力瞬间生成,推着他冲破了强大束缚。
许易才冲出光山的压迫,眼耳口鼻尽皆溢出了鲜血。这种蛮横的冲破,就好似用野蛮的力量去撞击一堵铜墙铁壁,铜墙铁壁虽然冲破了,带给他肉身的伤害亦是极大。
六张迅身符爆发的可怕力量,助推许易,竟然仅仅只冲出了近百丈。他周身巨痛,尚不及回神,那颗压缩到极致的光山,轰的一声爆开了。
巨爆传来,许易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这只是巨大声波传来,造成的伤害。
下一刻,他身上的百灵战衣再度聚出光罩,便在此时,可怕的冲击波,瞬息轰到。
哗啦一下,四阶百灵战衣聚拢的防护光罩,瞬息破碎。
转瞬,狂暴的冲击波又轻松击碎了许易仓促聚拢的念墙。许易如一根稻草,轻飘的被卷上了半空,四肢百骸无处不伤,口中的鲜血喷涌,他强忍着这点疼痛,却丝毫不能动摇他坚毅到极点的心智。
几乎冲击波才破碎百灵战衣聚拢的光罩,他的大手便扣了一枚中品灵石,朝胸前的凹槽中放去。只是冲击波狂飙的速度,远远的超过了他的动作。
此刻,他被狂暴的气波轰上天际,持拿中品灵石的大手,也终于抚上了胸口。瞬息之间,四阶百灵战衣再度聚出厚实的防护光罩。
光罩才生,天空中游弋那柄巨大的光剑就横空斩到。咵嚓一声,厚实的防护光罩,瞬息之间又变的薄如蝉翼。
与此同时,他胸口凹槽中的灵石,又变成了指甲盖模样。不等巨型光剑第二次落下,许易再度更换了中品灵石。
“好好好,好个贱妇!”云三公子满面铁青,冷声喝道。
双手连掐法诀,催动着巨型光剑,追击许易,一次又一次的猛烈下劈。
单看场面,无疑是云三公子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事实上,云三公子心中绝无半分快意。他便是打破头也没想到,对付这么一只蝼蚁,竟然要如此的煞费心力。
旁的不说,单是他这一套八风剑,别看都是三阶法器,而成套的三阶法器,汇集起来的威力,往往都胜过了许多四阶法器。
他这套八风剑,便是云家的一位本族长老温养多年,后因境界提升,使用不上,便将此套八风剑传承于他。
往日对敌,云三公子根本都无需使出这套八风剑,单是云家秘传的神念法术,便足以横扫强敌。
可今日,对上许易这刺头,不但家传的神功没有取到灭敌的效果,便连他压箱底之一的八风剑出手,竟也始终不能底定局面。
八风剑威力极大,并不仅仅在于神剑本身,更重要的还在于他多年对神剑的蕴养祭炼,而这种蕴养祭炼,是要花费绝大代价的。
如今,这八风剑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被过度使用,下次再要动用,却又得费上无数心血,重新蕴养祭炼。
这一仗打得云三公子是无比的憋屈。而在他眼里,许易之所以能坚持这许久,全靠了这种种根本不会出现在许易这个阶层修士手中的至宝,这一笔笔的烂账,自然都被他记在了吟秋那贱妇身上。
心头碎念,云三公子下手却丝毫不缓,他心中发狠,便是拼掉这套八风剑数年不能使用,他也得擒杀了许易这恶贼。
连续六击,许易更换了六枚中品灵石,算上先前消耗的,已有近十枚中品灵石灰飞烟灭。
云三公子目眦欲裂,心头对吟秋郡主的怨恨已然到了极致,另一方面,他又生出了些许危机感。
按照目下的局势发展下去,他根本不知道许易的须弥戒中到底还藏有几枚中品灵石,若是这般对耗下去,保不齐会是他的八风剑率先崩溃。
云家三公子在心疼他的八风剑,殊不知许易已经心痛到滴血!
近十枚中品灵石的消耗,每一次消耗,换来的不过是瞬息的轻松。而这瞬息短暂到足以用呼吸来衡量,近十枚中品灵石换来的仅仅只有十息不到的空当。
换句话说,他须弥戒中的中品灵石,至多再坚持十息不到。
更可怕的是,随着云三公子的暴虐攻击,这件四阶百灵战衣也渐渐显露出无数细如鱼鳞的裂纹。
许易知道,眼前的境况是千钧一发,他必须要做决断了。而这个决断,却是他万般不想做的。
他被动挨打,始终落于下风,一方面是云三公子的攻势实在太猛烈,死死将他压制,另一方面却是他的策略。
一贯以来,但逢对战,许易必然有其策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就没有策略的余地。
就在他往胸口再安放一枚中品灵石之际,许易打出了疾风符。
他死死盯住云三公子的面目,似乎要将这对战以来唯一能将他稳稳压在下风的家伙,记死、记牢。
疾风符打出,一道青光闪过,巨力加身,许易的身子瞬间弹射出去。便在这时,许易眼前又冒出一道青光,狂飙的身形陡然止住,那股风符之力,瞬息消归无形。
几乎就在许易做出决断的同时,云三公子也做出了决断,一张青色的符箓被他打了出来。
如果许易当时没有被风符衍生出的距离助推着飚射而出,他当能看到,云三公子打出的那张符箓,亦是青色。
只不过符箓角落中的水纹标记,却是紫色。
这分明是一张一阶四级水符。
云家三公子也是眼见八风剑貌似无法建功,还有崩溃的迹象,才舍出了这张奇符。
他就像输红眼的赌徒,八风剑就是他投下的赌注,他若不舍血本,八风剑的投入,注定要打了水漂,这是云家三公子不可能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