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希颖出嫁
浅浅对于调酒的事情,其实是一知半解的,她看得多了,去酒吧的时候,也玩过几次,但是真要说她会调酒,这种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不过在这个古代,就算是一知半解,也没有人会拆穿她,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新奇的玩意,这也是浅浅敢这么大胆的提出这项计划的原因。
反正不管好不好,别人不知道!而且反正都是酒调出来的,味道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不管哪朝哪代的人,对于新奇的事物总会有好奇心,品尝的人多了,银子自然就来了。
浅浅虽然就只调过她在酒吧跟着酒保学着玩的两三种酒,但是对于摇酒壶、量酒器这些最基本的调酒配备还是清楚的。
早早的就将图纸画好,让邱子衍拿去铁铺打出来。
这日,邱子衍不单把阿大交给他的人带过来了,摇酒壶等物也都一件不落的带了回来。
站在阳光下的邱子衍,金色面具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配上他嘴角温润的笑容,十分夺目。
“刚才去拿东西时,铁匠铺的老板还笑着打趣问我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每次打的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
浅浅失笑的扬扬眉眼,反嘴道:“谁叫你一直跑同一家的!”
邱子衍嘴角无奈一抿,一副好心喂了狗的样子说道:“是谁说的那一家手艺好一些的啊?”
浅浅单手扣了扣脑袋,想着这话好像挺熟悉的,而且如无意外应该是出自言某人的口。
但是言浅浅是谁,哪里这么容易认输,脑袋一低,抚着微微现显的小肚皮嘀咕:“女儿啊!你看你子衍叔叔,趁你爹爹不在就欺负娘,你以后出来了,一定要替娘亲报仇,知道不?”
邱子衍哭笑不得的阻止说:“好了啦!算我怕了你,还不是我看那一家手艺好,才一直去他家啊!而且他就是开开玩笑啦!”
浅浅得意的扬着笑,她自然清楚是在开玩笑。
邱子衍盯着浅浅的肚皮,浅笑道:“我还想着她出来了叫我一声叔叔呢!你可别在她的面前说我的坏话,若是她将来不喜欢我,小心我罢工!”
浅浅眉眼一挑,坏笑的问:“哎哟,不错噢!还学会了威胁我!”
邱子衍得意洋洋的看着浅浅,就见她一低眸,小嘴又开始碎碎念,邱子衍忙认错的说:“算了算了,我认命还不行吗?”
浅浅斜视着邱子衍,洋洋得意的问:“真的认输了?”
邱子衍翻了下白眼,“别说得我们像在比试一样,先说正事吧!她就是阿大那边送来的姑娘。”
浅浅说笑的时候其实一直有注意到邱子衍身后的这位姑娘,浑身散发出一股郁郁寡欢的味道,一张小脸始终低垂着,这么久的时间她没抬眼,连长什么样子,浅浅都没有看清。
“把脸抬起来看看!”
浅浅出声,姑娘未立即有所动作,邱子衍拧着眉不悦的责问:“怎么,主子说话你听不到吗?”
主子?浅浅挑挑眉,看向邱子衍。
原来他们是这样对这般护卫形容她的。
小姑娘抬起眼,双目有些空洞,五官不算绝美,但也是小家碧玉清秀可人了,但是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让人看了便皱紧了眉。
“她是九十八号!”
邱子衍对小姑娘的介绍就这么一句话,小姑娘却是瞬间僵住了身子,紧咬下唇。
浅浅虽然没有管这些,但是对于他们的事情也是清楚的,一切体能训练也是她去制定的,只是没有亲自执行而已。
毕竟怀有身孕,这些事情不可能亲力亲为,而且她教给了阿大,阿大办得很好,穆清也会客串去教他们一些这时代的武功。
穆清可不像乔三公,没有这时代的老旧思想,浅浅说让他去教武功,他就不会隐藏的教出去,提前是那些孩子有资质和本事能学得会。
“好了,你先去忙吧!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
九十八号的容貌通过了浅浅的要求,其他的也就不再重要。
毕竟在浅浅眼里,调酒这事是看长相来的,她们不是真正的调酒师,没有那么高超炫目的技术,全赖一张漂亮的容貌吸引客人。
邱子衍看了眼九十号,就出去了。
浅浅上前亲切的拉起九十八号的手,就见她身子一僵,手下意识的缩走了,一副戒备的样子看着浅浅。
“你想怎么样?”
浅浅呆了下,轻轻笑开问道:“你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
九十八号眼眶略有泪花,湿润的看着浅浅,微哑的嗓子说道:“属下自知这次表现很差,若不是大公子叫停,属下此时已经没了命!”
浅浅怔仲的眨了两下眼,恍然大悟的说:“你以为我叫你过来是想要你的性命吗?难道阿大他们没有和你说清楚?”
九十八号目光略有狐疑的问:“难道你不是想要属下的命吗?”
阿大是有跟九十八号略提过这边的事情,但是九十八号当时心如死灰,想的全是之前几次训练垫底的人,在之后的日子里就这么消失了,她哪里还有心思管阿大说的话是什么。
浅浅失笑一声,轻斥:“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已经跟阿大他们说过了,以后你们这些在武力体力方面淘汰的人,会另有安顿,不用怕!”
九十八号死水般的眼眸突然绽放出一抹光芒,惊喜的问:“你说真的吗?”
浅浅抬手往九十八号的脑袋上轻轻一敲,伪怒的斥道:“张嘴叫着主子,竟然还敢质疑我的话!”
九十八号怔了下,想通了竟然偷偷勾唇笑了起来。
浅浅看九十八号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单纯小姑娘,即将为人母,母性有些泛滥的浅浅,看着九十八号也不免有些怜惜。
“今日起,你就叫酒儿!”
浅浅不想花功夫想名字,反正以后就是调酒师,就叫这个名字正合适,而且听起来也颇为可爱的样子。
酒儿怔仲的退了一步,诧异的睁大了眼,惊喜交加的问道:“属下叫九儿?真的吗?大公子不是说只有前十才有资格叫名字吗?”
浅浅眨了两下眼,明白过来。
阿大有说过,这些护卫都是以实力论名字。
以后出了前十,自然是言一至言十。
而酒儿显然误会了这个酒是九字!
“不是数字九,而是喝酒的酒,言酒儿!懂了吗?”浅浅轻拍了酒儿单薄的肩膀,轻笑了一声。
言酒儿怔了下,明白过来了,脸上一阵臊热的挠了挠后脑说:“属下还以为是那个九呢!”
浅浅微微一笑,温和的说:“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而且你以后只负责调酒,可不要再次让我失望噢!”
酒儿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小嘴虚心的问道:“什么是调酒啊?”
她目光落在浅浅手里提着的东西,忙讨好的说:“主子,属下来拿。”
“等下你就清楚了!”浅浅把东西顺势递给了酒儿,并将人直接带到了蓝冉莹的屋里。
蓝冉莹平日没有出门,忙完了酒楼的事情,就会做三只小熊的绣活,真是一刻不得闲。
浅浅看家里这样,已经跟邱子衍说去请绣娘的事情了,不过好的绣娘不是这么好请的,绣娘是极伤眼睛的一份工作,年纪稍微大一些,眼睛的毛病就出来了。
而一个年轻又好的绣娘,哪一间绣纺不是看得紧紧的,因此,这事一时也急不来的。
浅浅进屋就侧目对酒儿说道:“这位是二少奶奶!”
酒儿乖巧的低眉叫道:“酒儿给二少奶奶请安,二少奶奶吉祥。”
蓝冉莹做着绣活的手一顿,虽然这位下人来得太快了,但她也没有怯场,而是落落大方的笑了笑,起身朝着浅浅问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啊?”
浅浅失笑的走过来,挽住蓝冉莹的手臂道:“二嫂,不是说了要招一个姑娘来做调酒师吗?就是她,她是山庄里出来的,本来就是自家人,强过重新买人!”
蓝冉莹知道这事,本来就是她去和邱子衍说的这事,然后邱子衍当时就说了这事,只说人过几日会带来。
“原来叫酒儿啊!长得真俊。”蓝冉莹客套的说了一句,侧目就和浅浅开始说话。
“你说的调酒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至今还没有看到,今日我又看了下果酒,也不知道弄得对不对,你都不和我一起。”
浅浅眨着圆溜溜的杏眸,一脸无辜的说:“人家现在怀孕了嘛!不能这么操劳的,再说步骤我都跟二嫂说了,这苹果酒我也没有弄过,我也不知道啊!”
浅浅想说她只喝过苹果醋,还没有喝过苹果酒,但是苹果醋说出来了,二嫂肯定又要追问,而她是真的不清楚苹果醋是怎么配制的,便就直接不提这事了。
“青梅酒你总会啦,怎么也不见你来看看!”蓝冉莹横了眼浅浅。
浅浅举着小手,无辜的说:“二嫂冤枉我,第一天明明就是我和二嫂一起做的,而且我相信二嫂惠质兰心,我说一遍,你肯定就会了!”
蓝冉莹宠溺的嗔了浅浅一眼,“就你嘴贫!”
浅浅缩了缩脖子,嘻嘻一笑。
蓝冉莹也不是真的要浅浅陪着她做什么,不过是第一次做这些,而且酒楼装修好了就马上要开业,她压力有些大,难免就希望有经验的浅浅能多给她些经验,便是浅浅又过分相信她的能力了,因此,她的压力更大了一些。
“好了好了,前几天我说过的酒,你有没有让人拿过来!”浅浅笑容满面的拿过酒儿手中的小包袱,将里面的容器一一拿了出来。
蓝冉莹好奇的看着摇酒壶等物,嘴里说道:“你二哥都买回来了,而且照你的意思,都买的是一些烈酒。”
浅浅将摇酒壶等物都摆了出来,看了看全新摇酒壶等物,对酒儿吩咐说:“去打些水来。”
蓝冉莹拿起调酒棒不解的比划了两下,听浅浅的话,侧目看向一边眼神左右打量找水的酒儿。
蓝冉莹轻笑一声,“她刚来这里,哪里知道在哪里打水,你等着!我去打水,一会儿过来。”
浅浅摆弄着摇酒壶等物,眼睛都没抬一下的说道:“带着酒儿一直去,她以后就是你的丫鬟,你有什么事吩咐她做就是了!”
酒儿以后肯定就是在酒楼里上工,自然就是隶属蓝冉莹。
蓝冉莹怔了下,没有问什么,朝着酒儿柔柔一笑道:“你跟我一起过来,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浅浅对着两人后背叮嘱说:“不要太久了!”
蓝冉莹回眸笑嗔道:“知道啦!”
蓝冉莹和酒儿走了,浅浅坐在椅子上,玩了下摇酒壶,就觉得有些无趣了,又蹬蹬蹬的将东西都拧到后院的石桌上面。
她以前也只玩过几次,本来就是一个生手,再加上这么长时间没有玩过了,也不知道还行不行,还是不要在屋里了,省得等会儿泼得整个屋里都是酒。
浅浅刚才忘记问蓝冉莹,二郎把酒放在哪里了,这会儿她把东西拿了到了后院的石桌上,她也不能坐。
毕竟才是初春,石凳还是很凉的,她怀有身孕,这点常识还是懂的。
等蓝冉莹的时候,把穆清和姜氏他们等来了,穆清是回家了就过来找他,而姜氏是端着一盅汤找了几个地方才找到浅浅。
“娘,我等会儿回屋喝就是了,你端着这到处找我干什么,汤这么烫,不小心烫到手了怎么办?”
姜氏慈爱的笑说:“娘做事哪里有这么马虎,你赶紧把汤喝了,你姚姨熬了一天的!”
浅浅接过汤往石桌上一放,弯着腰喝了两口,姜氏看着浅浅就觉得好不舒服,忙阻止说:“等会,娘去拿个坐垫出来!”
浅浅抬眼暖笑,“谢谢娘!”
姜氏走开,浅浅望向穆清问道:“怎么样,佃户那边还好吗?”
昨天收到消息,竟然有两个佃户闹了起来,今儿一早穆清就去处理这事了,这会儿才回来,而且看穆清的样子,应该几下就摆平了,毕竟现在谁还敢在穆清的面前胡来啊!
穆清漫不经心的说道:“已经处理妥当了,这些是要做什么?”
浅浅歪着脑袋说:“不是说了么,调酒要用的东西啊!做出就是这样的,等会儿表演给你啊!正好你在这里,尝尝这些酒好不好喝!”
不一会儿,姜氏就拿了坐垫过来,还是两个四四方方极厚的坐垫。
姜氏把坐垫铺好,拍了拍说:“快坐下把汤喝了,不然一会就凉了!”
“嗯!”浅浅笑着应声,咕噜咕噜几口就把汤喝掉了。
姜氏在一边无奈的叮嘱:“喝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浅浅喝了汤,抿了抿唇,抬眼笑了笑。
汤还是有些凉了,微有油腻的感觉,虽然说能看出姚氏花了心思,将面上的一层油去掉了,但是有点凉的汤不如刚出锅好喝。
姜氏收了碗筷离开时,正好遇上过来的蓝冉莹和酒儿。
姜氏抬眼不解的看向酒儿,蓝冉莹立即答说:“她是酒儿,浅浅刚刚带过来,说是给我做丫鬟的,以后酒楼开业了,会在酒楼里做事!”
姜氏看着酒儿笑了下。
蓝冉莹又立即对酒儿说:“这位是夫人!”
酒儿手里还端着盆,却也是弯膝见礼,恭敬的叫道:“见过夫人,夫人吉祥!”
姜氏慌得一下退了一步,一脸尴尬的样子,语气急促的说:“快起来,起来!”
酒儿站直了背,抬眼对着姜氏又是一笑。
刚才跟着二少奶奶走了一圈,她就觉得这家里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这会儿再看对淳朴的夫人,心中笃定更深。
浅浅好笑的朝着她们招手说:“好了啦!以后多的是机会认识,现在先过来,我们把正经事办了再说!”
姜氏望了眼浅浅的方向,笑着对蓝冉莹和酒儿说道:“快过去吧!酒儿刚来还没房间吧?我去安排一下!”
“多谢娘!”蓝冉莹微点头示意,等姜氏走了,这才带着酒儿朝浅浅走去。
蓝冉莹还离着浅浅几步的时候,浅浅就直接开口问道:“二嫂,二哥买的那些酒放到哪里去了啊?”
蓝冉莹回首一指,说:“也没有地方摆,就都堆在大厨房里,现在要吗?我去搬过来!”
浅浅白了眼蓝冉莹说:“你怎么搬得动,清哥哥和你一直去,你们弄辆推车,或者用一个篮子一次搬过来。”
一坛坛酒,若不用东西装着搬过来,穆清力气再大,也肯定要来回跑上几次。
浅浅之前有叮嘱二郎多买几种酒回来,想是数目应该不小的。
“好!”蓝冉莹应了声,就望向穆清。
穆清面无表情的扭身就朝厨房走了,连视线都没有和蓝冉莹对视一下,蓝冉莹也习惯了这样的穆清,跟着他身后小跑就过去了。
酒儿左右张望了两眼问道:“主子,属下要跟过去帮忙吗?”
“不用了,你把这些都洗出来!”浅浅指了指桌上的器具。
“好!”酒儿挽起袖子就开始洗器具。
器具用水洗清了一遍,浅浅又拿来干净的帕子让酒儿将上面的水渍一一擦干净,并吩咐说:“等会儿再用酒擦一遍!”
酒能消毒,毕竟是刚用的器具,还是自家人尝酒,多清理几遍总是干净一些的。
没多时,穆清就推着一个木板车过来,看着这堆得满满高山一样的酒坛,哭笑不得的说:“二哥可真是大手笔啊!”
蓝冉莹抿唇一笑,解释说:“其实也不全是二郎买的,他主要买了些烈酒,其中还有一些是以前买给乔爷爷喝,他没有喝完省下的!”
“噢!”浅浅轻应了一声,没说这些。
浅浅指挥着穆清,“搬几坛过来,先打开让我尝尝。”
穆清一个厉眼扫了过去,寒声道:“你要喝酒?”
浅浅无辜的眨了眨眼,恍然道:“对噢!我不能喝酒!”
她只想到调出来的酒没机会尝味,不知道味道的好坏,却忘了调酒前,她也不能尝酒味的浓烈,这样的话,她怎么去调酒。
蓝冉莹紧张的在一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说:“你不能喝酒的!”
浅浅当然清楚她不能喝酒啊!她这会儿喝酒会伤了宝宝,可不能为了挣银子连孩子的身体都不顾。
“你说,我来,怎么做!”穆清一手抬了坛酒往石桌上一放,然后抬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浅浅。
浅浅怔了下,觉得这样也不错,就跟他们直接说了下鸡尾酒是怎么回事。
蓝冉莹听完,恍然在悟的说:“噢!原来就是酒里加果汁吗?”
浅浅歪了歪脸,一脸古怪的说:“好吧!你就这么理解吧!”
因为她也是一知半解,反正就是她们将酒装饰了一下,然后换了一个名字而已,毕竟这里也没有苏打水、雪碧这些。
“酒儿,你去把我房里桌上的那些水果端出来!”蓝冉莹想到浅浅说的,看到石桌上也没有水果,立即对酒儿吩咐。
浅浅忙补了一句,“那个果盘也拿出来!”
都是搬在桌上吃的东西,她们也不怕酒儿找不到,不一会儿酒儿就一手拿了果盘,一手端着水果过来了。
浅浅拿了一个苹果在空中扔了两下,才穆清说道:“清哥哥,把你的军刀给我用一下!”
穆清这把军刀还没有见过血,却被他磨得特别锋利了,递给浅浅的时候,穆清还不放心的说:“小心一点!”
“嗯!”浅浅笑着接过,将苹果削了几片弯月型。
抬眼,浅浅又对穆清催促说:“清哥哥快点啊!不然一会儿苹果就氧化了,颜色会变得丑丑的!”
穆清看着浅浅,浅浅识趣的又说了一遍,穆清皱着眉尝了几口酒,又拿起一个苹果,用力直接震碎,压出果汁。
几样酒添在一起,倒了果汁在里面,然后装上了苹果装饰,最后四人彼此看了眼对方。
“这就好了吗?”蓝冉莹小心翼翼的开口,目光盯着那杯所谓的鸡尾酒。
浅浅捂脸,好想说一句,这话不要问她。
她当时在酒吧里调酒,一切材料都是现成的,旁边还有一个酒保在指导,调出来的酒也是花花绿绿挺好看的样子。
不像现在,几杯不同的白酒下去,然后变成了一杯白酒。
“不然先尝尝味?”浅浅犹豫看向穆清。
穆清端起酒杯,轻尝一口,皱眉道:“有苹果的甜味!”
浅浅眉眼一喜,追问说:“好不好喝呢?”
穆清看着浅浅期盼的样子说道:“其实还不错!”
这些酒味没有太多的变化,就是中间夹了些苹果味,倒是突然入喉一些,而且喝起来甜甜的。
浅浅拿过摇酒壶,倒了些酒到里面,然后玩起那套花式调酒,虽然她调酒不厉害,但是控制这个摇酒壶还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她自小苦打下来的基础可不是摆看的。
摇酒壶像是有根线控制在浅浅的手里一样,让它怎么转动就怎么转动,浅浅一边玩着,一边对酒儿教导。
“这酒味不是重点,重点就是你调酒的过程,到时候你在酒杯上多加装饰了,好看些了,还以吸引一些女客人。”
酒儿惊讶的看着浅浅,了解的点点头
浅浅眯眼一笑,玩了会就递给了酒儿,并说:“你试试!”
浅浅调酒自己就是门外汉,怎么能教出一个高手来,她也只能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以后由酒儿他们自己去琢磨,是好是坏就看他们的潜力了。
就算调不出吸引客人口味的鸡尾酒,也能弄些花样出来供人观看,头炮能打响,对于这点,浅浅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酒儿紧张的接着摇酒壶,照着浅浅的样子,拿在手里玩了几下,一个不稳,摇酒壳就掉到地上了。
酒儿一脸苍白的捡起摇酒壳,紧张的说:“属下、属下……”
浅浅轻笑的安抚说:“不用紧张,第一次难免失手,你多努力练习几次就好,以后不要在客人面前失手就好,在我们面前没有关系的!”
酒儿抿了抿唇,感激的说道:“谢谢主子!”
浅浅轻笑一声,侧目望向蓝冉莹说:“你现在怀了身孕,也不能尝这些酒,这些酒的味道怎么调,到时候你叫上二哥一直商量一下,步骤和方法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
蓝冉莹拧紧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等你二哥回来了,你再教他一遍吧?我也没太明白这个要怎么弄!”
“行!”浅浅一口应下。
这事不像酿果子酒,酿果子酒浅浅清楚过程,自个儿就先实验做过,而且成功的酿制出来了,所以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十分的有理。
至于这个调酒,少了材料不说,浅浅自个儿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教的时候,难免有些气短。
晚上二郎回来,浅浅几人又围在屋里调了下鸡尾酒,有过下午的经验倒,这次倒是顺利了许多,再加上穆清看了下午浅浅的动作,调酒的时候也是玩了花样的,而且穆清有武功,只见摇酒壳晃来晃去就跟影子似的,完全就跟表演杂技没两样。
看得二郎拍手叫好,哪里还管酒的味道好不好。
二郎尝了口酒说:“这种带果味的,想是姑娘家会比较喜欢。”
二郎喝了一口,又让蓝冉莹尝了一口,蓝冉莹点了点头,砸吧了下嘴巴说道:“味道还不错!”
浅浅看着他们挨个尝了一下,她也想尝一尝,但摸了摸微翘的肚皮,这种话可不敢说出来。
几人在屋里一起研究了下鸡尾酒,见二郎和蓝冉莹也有点模样了,浅浅便忙说:“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我也是突发奇想,等有了果酒还能加入颜色在里面,肯定更漂亮了!”
这里倒不用把酒调得颜色分明,毕竟他们没有透明的玻璃杯。就算是颜色分明,旁人也看不出那种效果。
蓝冉莹低笑一声,打趣浅浅道:“你这话想说一天了吧?”
浅浅讨好的笑说:“还是二嫂了解我啊!我就一个动动嘴皮的人,真正去做的人都是你们,没有了你们,我可怎么办啊?”
蓝冉莹娇笑低斥:“少热麻了啦!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屋里休息了,再晚些娘就该来说你了!”
“嗯!也行,你们也早点休息,这东西有空再研究,酒儿,倒是你,要早点学会怎么控制摇酒壶,知道吗?”浅浅临走时,不放心的对酒儿叮嘱。
酒儿乖巧的应声,“属下不会再让主子失望了!”
浅浅满意的应了一声,就和穆清一起回了屋。
这几日,浅浅的肚皮明显有些翘了起来,脱了衣服就显得明显了,以前平瘪的小腹,微微有些突起,而且是硬硬的一块。
睡觉的时候,穆清不再同意浅浅这样趴在他身上睡了,浅浅抗议无趣的情况下,只能老老实实的自己睡觉。
“我发现我就是嘴巴厉害,其实真正挣钱的人都不是我!”浅浅躺在床上,想着她来到这世上的所做的一些生意。
她都只牵了一个线或者开了一个头,但接下来去执行的人却都不是她,而且落实到位去做才是最难的。
“没有你,他们也做不了这些!”穆清侧身将浅浅搂在怀里,手轻轻抚着她的肚皮,像在和肚里的孩子打招呼似的。
浅浅扬了扬嘴角,高兴的说:“你是这样觉得的吗?”
“对!”穆清贴近,在浅浅扬起的嘴角轻轻咬了一下。
浅浅笑嘻嘻的故意往后躲了一下,一脸骄傲的说:“我也觉得我挺棒的!你是不是觉得娶了我这样的媳妇,特别的有面子?”
穆清眉目满是柔情,配合的问道:“什么是有面子?”
浅浅嘴角一努,骄傲的说:“就是觉得体面啊!别人会因此高看一眼啊!觉得你娶了我,说你好有眼光啊!”
穆清不加思索,肯定的说:“是!”
浅浅眯眼一笑,心满意足的往穆清颈脖蹭了蹭,微有困意的说:“我要睡了!”
“睡吧!”穆清轻哄着浅浅。
两人住在一起,穆清已经习惯了浅浅入眠了,他才会闭眼休息。
眨眼间,就到了言希颖出嫁的这日,虽然言永福说了不去参加婚礼,只送一个人情过去,但是最终会不会去,还是看邓氏那边怎么做。
只是没有想到邓氏那边真的请也没有请言永福,自上次闹了一场回来,两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希颖出嫁这日早上,言永福穿着体面干净的衣服,早早就坐在厅里,可是西顺村没有一点消息。
有些事情,言永福也是清楚的,所以他一早就让邱子衍把贺礼送了过去。
四月七日才是正式拜堂的日子,这里到全德镇要一日的路程,为了不耽误四月七日的吉时,四月五日这日早上,希颖的花轿就出了西顺村。
“爹,我们出去走走吧!”浅浅叹息着上前,歪着脑袋看着言永福。
言永福不想家里人担心,抬眼露出勉强的和笑容说:“爹没事,就在这里坐一会儿,你不用担心!”
浅浅挽起言永福的胳膊,将他人拉了起来,并说道:“我不是担心,而是我知道爹想送小姑一程,虽然小姑他们不在意我们是不是送她,但是我们的心意到了就好了!”
言永福诧异不解的看着浅浅。
浅浅轻笑道:“我知道小姑的送嫁队伍会经过北门,我们现在去北门等着,肯定还能送他们一程。”
言永福声音微有哽咽,沉重的应了一声,“浅浅,你真懂事!”
浅浅轻笑,她不是太懂事,而是太在乎言永福了。
毕竟是亲爹,哪里真的能让他心中抱有一个遗憾过一世。
反正言永福已经对邓氏死了心,只要言永福对邓氏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浅浅不在乎其他一点小事。
毕竟一个不兄长的,想送妹妹出嫁一程,她能体谅。
虽然她不是言大郎,但是想到她嫁人,二郎娶亲,大郎都不在,这对大郎而言,肯定是一个遗憾。
父女俩整理了仪容,叫上了穆清,三人一起去了北门。
北门此时有些冷清,三三两两的行人来来往往,浅浅也去旁边打听一些,一早还没有送嫁的队伍经过,显然希颖他们还没到。
“爹,还没有来,我们再等等!”
言永福应声,左右张望了几眼,看了眼城墙高台问道:“我们去那上面,别让他们看到了,我不想再多有纠缠。”
“行!”
浅浅明白言永福的意思,他要做的是无愧于心,送亲爱的小妹出嫁,但不表示他在其他的事情上面,再愿意被邓氏几人予取予求。
三人登上城墙,没多时,就见一只迎娶的队伍敲敲打打过来,坐在最前面的白马上的青年,浅浅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
浅浅见到此人,怔了下敛眉道:“小姑丈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读书人,相信以后会对小姑很好的!”
这位小姑丈长得倒还真不差,相对而言倒是替他可惜了,娶了希颖这样粗鲁刁蛮的姑娘。
只是不知道小姑丈内里是否和表面一样优秀,若真是如此的话,小姑以后只要好好过日子,生活定然也会圆满。
毕竟小姑救了小姑丈的爹一命,两人中间还夹了这样的恩情,小姑丈遇事凡事也会让小姑三分。
“是啊!长得很俊!”言永福望着坐在最前面骏马上的男子,脸上的表情柔了,露出人淡淡的笑容。
浅浅看了过去,真心诚意的说:“希望小姑和小姑丈以后能幸福美满!”
这话浅浅可是说得真心实意,只有希颖他们都过得好了,才不会天天小肚鸡肠的来惦记他们的产业。
不过凭良心说,浅浅不觉得希颖他们这样的幸福,能够把生活过好,他们都是不折腾得一个天翻地覆誓不罢休的人。
只如玉可能还聪明一些,但是如今也没有听说如玉的姻缘在哪里,再加上希颖出嫁的事情,想来如玉的婚事,可能也会跟着去全德镇找婆家。
“小妹,大哥在这里祝你幸福!”言永福望着婚嫁队,低声说了句。
浅浅和穆清两人陪在旁边,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婚嫁队走远了,浅浅才出声提醒说:“爹,我们回去吧!”
言永福回神,皱了皱眉:“怎么就见了一顶蓝轿子?”
浅浅皱了下眉,眺目望去,心中也颇为奇怪的说:“难道就叔一个人去送嫁了吗?不是说都搬过去的吗?”
言永福皱紧了眉,自言自语的说:“难道他们想通了吗?”
浅浅斜视言永福一眼,实在不想打破他的幻想,她可不觉得邓氏他们这么坚决的态度会突然反悔,应该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总不至于到了最后男方反悔了吧?
就浅浅的立场,她还是很希望邓氏等人跟着过去的,毕竟这一走,两个镇子隔得远了一些,邓氏等人出了什么妖蛾子,浅浅也不怕这脏水引到他们的身上。
不然的话,住得这么久,邓氏等人,只要心里过不得,就要来找他们的麻烦,浅浅是看着这些人都觉得厌恶。
“等会回去了,你让你去打听一下吧?”言永福不甚自然的对浅浅要求。
浅浅一口应下,说:“好!回去我就派人去打听一下!”
这事就算言永福不说,浅浅也会派人去打听的,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人真的没去,邓氏等人到了最后,说不定还会赖言永福,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浅浅回了屋,就立即找了阿四他们,让他们去打听了这事。
西顺村一来一回,也要些时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不过消息却是打听到了。
今日送嫁的人,虽然有三个人,言楚书和他的两个儿子,而且这次过去,还会去看一下男方给他们买下的房子。
等言楚书在全德镇安顿好了,就会派人过来把邓氏她们几人接过来,前后也不会超过十日的时间。
浅浅听到这消息时,当着言永福的面拍拍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言永福或是太了解邓氏了的原因,听了这话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当晚还是和往常一样,能吃能睡。
看他这样,浅浅也算是彻底放了心,邓氏和二房这些祸害,也终于走了,去害别人了,若不是顾虑着言永福,浅浅还真想放串鞭炮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