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皆是你

  追月的到来让梵天家族终于看到了希望,他到来十天后,梵越被封的大部分经脉就已经被打通。
  她现在终于可以依靠自身的灵力滋养身体,抵御双生花的毒性。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梵越强冲任督二脉造成心脉受损严重,追月除了帮她打通被封的经脉,还要帮她修复受损的心脉。
  此事极为耗费灵力,可令梵家大为感动的是,追月对此事甚为上心,完全不计较自身耗损多少灵力和心血。
  梵家上下对追月甚为感激,对他的话完全言听计从,追月要什么,梵家全数满足。
  追月倒也还好,除了为人孤傲一点,倒也未曾向梵家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唯一令梵家有些尴尬的是,就是追月自从来到剑晨宫帮梵越疗伤后,就再也未曾离开过梵越。
  这白天还好,他一直在帮梵月盘膝运功打通经脉,可这到了夜晚,难道他不需要休息吗?
  他的规矩,梵家人,一日只能进去探望一次。
  小婢除了送饭,能进去两次外,其余时间,一直是他和梵家那个绝色的女儿独处。
  时间长了,就算梵家人顾念追月的救命之恩,不敢说什么。可神族本就是八卦之地,好事的神仙不少。
  尊贵如梵天家族,也少不了被嚼舌根的时候,到了后面,这谣言越传越盛。
  传说这梵家为了救治这绝色的公主,开出条件,这谁医好公主,就将公主嫁给谁。
  想不到真的来了一个仙上,灵力高深,长相俊逸。
  梵家看上了这仙上,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又心仪他的灵力和长相,要将他收为女婿的节奏。
  更日日将仙上留在公主房中,让两人提前培养感情,打算将生米煮成熟饭,只等公主醒来就要订婚的节奏。
  这谣言传到后面,天罗家第一个坐不住了,这天音跑到西海累死累活,去帮梵家的女儿取什么“碎心石”。
  天罗家还等着梵家女儿醒来,两家就定婚约的。
  谁知道跑出来一个叫追月的,据说长得好,又有本事,把梵家上下哄得服服帖帖,这是截胡的节奏吗?
  这梵家嫁女又不是打麻将,可以这样操作?天罗看这谣言实在传得不像话。又被儿子催着。
  终于在追月到来十多天后,实在忍不住。
  这天大清早就来了剑晨宫,打着看望梵越的旗号,跑到剑晨宫一探究竟。
  可到了剑晨宫,却吃了闭门羹,连梵越的面都见到,就被请进了这剑晨宫的书房。
  他脸色铁青,生着闷气,等着梵初过来解释。
  梵初一听前任天帝,天罗家的主事人到了,忙不迭从自己的长信宫赶过来。
  还没进屋就听小厮提起,今日天罗脸色不甚好,心情不甚愉快。
  梵初人老成精,这谣言的事,他不是不知晓。
  可他也无能为力,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治好他家这个绝世天才,梵家好不容易有了这张好牌。
  梵越是战神剑的传人,只要醒来,继承了战神剑中的神力,那就算她是一个女人,但她的战力在整个神族将无人能比。
  所以治好她是梵家眼下最重要的事,其他的根本无暇顾及。
  梵家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追月是唯一能治好月儿的人?
  看天罗今日大清早过来,又脸色不好,梵初心中大约有数。
  他笑笑,满面春风地走进书房。
  冲天罗打着招呼,说道:“天罗兄,什么风把你刮来了?要不到愚弟的长信宫去坐坐?
  正好今日愚弟有空,我们喝两杯。”
  天罗摆摆手,说道:“不必了,音儿到西海一去已近二十日,我知他走时最为惦记的就是月儿。
  本想今日过来帮他看看月儿,谁知,这剑晨宫的门如此难进。
  连我想看一眼月儿都难了,梵兄,莫非这剑晨宫易主了?”
  梵初眉头一皱,想不到天罗如此直接,将问题直接丢了出来。
  他本想打打马虎眼,搪塞过去,现在看来是万万不能了。
  他只好叹了口气,诚恳说道:“天罗兄说哪里话?这剑晨宫怎会易主?实不相瞒。
  月儿的情况,天罗兄也知晓,这次真真是万分凶险。
  月儿生死一线,多亏追月仙上仗义相救,才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梵家上下自然对仙上感激涕零,只是这仙上为人孤傲,脾气相当古怪。
  现在不要说天罗兄,就是我们梵家人,也只有一天一次的探望机会。”
  天罗大惊,问道:“竟然有这种事,这是为何?”
  梵初长叹一口气,说道:“这约莫是因为月儿病情凶险,需要不停输送灵力医治。仙上不想人打扰,也是情有可原。”
  天罗叹口气,问道:“月儿,现在醒过来了吗?”
  梵初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我昨日去看过,应该这几日就能醒了。
  她若醒了,只要不再毒发,就能让长老们接手,帮她修复心脉。
  我想那个时候,仙上兴许就离开了。”
  他这一说,天罗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说道:“希望如此,我估计再过十来天,音儿也该回来了。
  正好月儿醒来,我们也可以为他二人早定婚期。”
  梵初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月儿只会嫁给音儿。
  眼下,还需天罗兄体谅则个。”
  天罗点点头,说道:“梵兄,我明白,这也是无奈之举。
  事急从权,只要月儿能醒来,一切都可以商量。”
  梵初大喜,说道:“多谢天罗兄体谅,天罗兄放心,梵家这头,也不是完全不理会此事,我们也会时时留心。”
  天罗笑笑,明白了梵初的意思,点点头,说道:“这样最好,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梵初待天罗走后,沉吟片刻,有些不放心,信步前往梵越的寝宫而去。
  近得宫前,通禀了一声,方才被追月允许进入。
  进去后,他也不由得一惊,眼下,追月并没有在输送灵力给梵越。
  梵越却被抱在他怀里,沉沉入睡。
  追月看他进来,也没有丝毫放下梵越的打算。
  梵初一汗,有些尴尬,刚要说话。
  却被追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冷冷看了一眼他,这次轻轻说道:“有事吗?尊上?”
  梵初被他一呛,只好强颜欢笑,轻轻说道:“这个……我只是来看看月儿怎样了?
  唔!那个仙上……帮小女疗伤极为辛苦,是不是需要歇息一阵?
  出去走走,我交代小厮帮你备几个好菜,你我小酌几杯。”
  追月皱皱眉头,冷冷打断他,说道:“不用,我不累。
  她好一阵没有毒发了,只要她在我怀里,就会睡得很安心。
  我还是陪着她,省得她感觉我不在,睡不安稳。”
  梵初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话?
  自己怎么不知道?他的宝贝孙女,梵家的天才。
  现在居然一时都离不开这追月,要躺在他怀里才能睡好?
  这……这传了出去,该如何是好?
  梵越还要嫁人,她马上要嫁给天音了,怎可日日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辗转?
  他愣在当场,追月却不理他,连话都懒得和他说,挥手让他离开。
  他只好跺跺脚,无奈离开,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追月盯着梵越,眼神中满是温柔。
  他惊呆了,这个眼神他不会看错,难道追月?追月竟然喜欢他的孙女?
  这该如何是好?梵越不能嫁给他。
  梵越只能嫁给天音,那个他们已经内定的未来天帝。
  梵初想想,实在不放心,沉吟片刻。
  吩咐小厮:“叫剑儿到长信宫的书房来,我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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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信宫,书房,梵初蹙眉良久。
  幽幽问道:“剑儿,依你看,这追月仙上,对我梵家可有何企图?”
  梵剑思索片刻,叹道:“回父王,孩儿为此事也思量了多日,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仙上对越儿,可谓尽心尽力,我们都看见了。
  这仙上为越儿,耗费了大量的灵力,却丝毫未对我梵家提出任何要求。
  我起先以为,这仙上海外高人,不图名利。
  约莫早前在东海承了越儿的人情,如今还她也很正常。
  可现在看看,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我怎么觉得,这仙上对越儿……”
  梵初眼神一动,说道:“说下去。”
  梵剑顿了顿,说道:“我觉得,仙上对越儿,很特别……”
  梵初说道:“有何特别?”
  梵剑咬咬牙,说道:“我听送饭的小婢讲,仙上对越儿甚是上心。
  就算不输送灵力时,也从未把越儿放下。
  从他到了剑晨宫,越儿几乎时时刻刻在他怀中。
  他不只用灵力救治越儿,看情形似乎还用自己的身体,温养越儿的血脉。
  我在想,在东海时,越儿还是男身,就算他欠越儿人情。
  要还给他以为的越儿的妹妹,这用心程度未免也太出人意料。
  只是,越儿现在没有醒来,我们也无人知晓,他当初到底欠了越儿什么人情。”
  梵初叹口气,幽幽说道:“的确如此,这追月对越儿的确太过体贴。
  对了,我们日前派出到东海去打听他来路的亲兵,可有回报?”
  梵剑摇摇头,说道:“亲兵回来了,东海被狼王所灭,根本无人知晓这追月的来历。
  况这东海海外仙山甚多,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座修炼,更是无从打听。”
  梵初沉吟片刻说:“算了,探不到,就探不到吧!现在看来,追月对越儿并无恶意。
  就算他对越儿有别的想法。
  但越儿的伤还要他帮忙,我们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一切等越儿醒来再说。”
  梵剑点点头,说道:“嗯!也只好如此了。
  只是,父王,越儿醒来后,如追月真的借医治越儿之功,对梵家提出非分要求,我们该如何是好?”
  梵初思索片刻,说道:“越儿,这几天就要醒了。
  我们要先下手为强,你这几日去看越儿时。
  委婉向他提及越儿和音儿早有婚约,让他知难而退。
  至于追月,我看他也是个人才,如能收归我梵家所用,会大大加强我梵家的实力。
  这样,我看追月长居海外仙山,估计也没见过什么美貌女子。
  看越儿生得如此美艳,自然一见倾心。
  你这样,从我们家族中挑几个容貌,品行俱佳的女子。
  送到他眼前,只要他相中,就嫁给他,让他变成我梵家的女婿。
  这也不失为一桩没事,这样我梵家双喜临门,越儿嫁给天音,而追月娶了梵家的女人,也让梵家收了一员猛将。”
  梵剑闻言大喜,躬身说道:“还是父王考虑周详,这样一来,一箭双雕,我梵家会更加鼎盛。”
  梵初捋捋胡须,得意万分,说道:“这是自然,就算越儿做不了天帝。
  但这神族的权利也要落到我梵家的女婿手中,越儿的战力,加上梵家的势力。
  我梵家将永远是神族最有权势的人,到了越儿诞下子嗣,这将来的天帝,也会是梵家的血脉。”
  梵家大喜过往,说道:“恭喜父王,我梵家掌权有望。”
  梵初点点头,说道:“剑儿,那就依计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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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晨宫,我在昏迷了一月后,终于从纷繁的梦境中幽幽醒来。
  我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熟悉的剑晨宫的屋顶。
  我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魔族十个月,我曾无数次幻想能回到神族,回到剑晨宫,这是真的吗?
  我真的回来了吗?我咬咬嘴唇。
  “痛!”是真的,不是做梦,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我刚动了一下,却听得一阵惊喜的声音。
  “公主陛下,公主陛下醒了!公主陛下醒了!”
  一道身影跳了起来,朝门外飞速奔去。
  我愣了一下,“公主陛下?这是叫我吗?我几时成了公主陛下?
  我失忆啦?难道我不是在剑晨宫?”
  我还在愣神,却见黑压压从外面涌进来一群人。
  我大吃一惊,定睛一看,立刻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人群中全是我熟悉的面孔。
  我看到了我的爷爷,我的父王,我的母妃,还有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我的堂兄表弟,姐姐妹妹一大堆。
  都是梵家的近亲,爷爷冲了上来。
  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老泪纵横,说道:“越儿,你醒了,你终于醒来,爷爷生怕这辈子见不到你了。”
  他一哭,立刻哭声一片,人人都争先向我表达思念。
  冷傲,独立如我,劫后余生,重见亲人,也不由得感动万分,眼眶红了。
  沙哑着嗓子说道:“爷爷,是越儿不孝,让爷爷和大家担心了。”
  爷爷擦擦眼泪,拍着我的手,说道:“越儿说哪里话,你能活着回来,这已经是梵家最大的幸运了。
  越儿,你这次能醒来,要多亏一人。你等一下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我动了动,舒展了一下躺得全身酸软的身体。
  爷爷连忙垫了一个软垫在我身下,我扭了扭脖颈。
  努力回忆我晕过去之前的事,感谢?爷爷是指天音吗?
  我笑笑:“爷爷,你是说天音吗?他为了找我,的确很辛苦。”
  我扫了一眼人群,并没有看到天音。
  问道:“爷爷,天音呢?他怎么不在?”
  爷爷笑笑,说道:“这次音儿带你回来,的确立了大功,他去了西海帮你找灵药去了。
  我说的是追月仙上,你回来后伤势颇重,幸亏遇见了追月仙上。
  他不止打通了你被封的经脉,还帮你修复了受伤的心脉,压制了你身上双圣花的毒性。”
  爷爷一提,我想起来,立刻恨得咬牙切齿。
  是了,魔弦那个混蛋,封了我的修为,我为了冲开被封的经脉,差点死掉。
  最可恶是这混蛋,帮我种了什么双生花,痛死小娘了。
  我记得这一月中,每次当我迷迷糊糊就要醒来时,就被那朵死花折磨得痛不欲生。
  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高人,能帮我压制住这死花之毒。
  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了他,我以后就再也不用被死花折磨了?
  太好了!我大喜过往,诚如爷爷所言,我真要好好感谢人家。
  我赶紧说道:“那真要好好感谢追月,他在哪里?我这就当面谢谢他去。”
  我边说,边准备下床。
  爷爷哈哈大笑,按住我,说道:“越儿,你还是这样急躁。追月仙上不在这里,他向来不喜人多。
  他今日通知过我们,你会醒来后,就去了剑晨宫的别院揽月轩小住。
  说你醒来后,可以到那里去找他,他还会在这剑晨宫盘桓一段日子。
  据他所说,你身体已经无大碍,这几日他还会帮你调理一下经络。
  如你双生花毒有复发迹象,也可去揽月轩找他。”
  我点点头,应允爷爷。
  一时间,众人纷纷上前,对我嘘寒问暖。
  我身体刚刚复原,况我之前在神族时,也不是一个喜欢应酬的主。
  这种煽情的场面实在不适合我,时间一长,我就有些吃不消。
  爷爷向来宠我,看我乏了,连忙叫旁人出去。
  他嘱咐完我好好休息后,也回了长信宫。
  我的世界终于安静了,我躺了一会,恢复过来。
  看看天色,眼下正是傍晚,突然忆及这天河那边,看夕阳晚霞甚美。
  我离开神族许久,甚是怀念,现在左右无事。
  我当即起床,唤了小婢过来为我更衣,准备前往天河。
  这剑晨宫新来的小婢看着甚是眼生。
  她一边帮我梳头,我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她聊天。
  小婢名唤燕儿,倒也乖巧勤勉,她帮我梳好头。
  赞叹道:“月公主,你是燕儿看到的这整个神族,最美的公主。”
  “公主?”
  我想起来了,方才人多眼杂,我虽已然发觉爷爷并没有封印我的女身。
  却不便当着众人的面问及缘由,难道爷爷并没有打算让我做回战神梵越?
  我心中疑惑,索性问燕儿打探个清清楚楚。
  当即问道:“燕儿,我之前受伤,好多事情记得不甚清楚了。
  你为何叫我月公主?我昏迷时都发生了何事?”
  燕儿扑哧一笑,说道:“月公主,你都不记得了:
  你是我们战神同胞的妹妹,以前一直生活在月宫。
  现在你十八岁了,不用再担心和战神相克,所以尊上让你回来,重回梵家。
  可惜,你不知何故,身染怪病,经脉被封,此病十分凶险。
  尊上急得不得了,广发征召,遍寻名医。
  幸亏有追月仙上应召为你医治,这才救回你。”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爷爷为了掩盖我的身份,帮我重新编了一个身份。
  我身上的封印被战神剑所破,这男子估计是做不成了,公主就公主吧!
  唉!因为魔弦,我本不想再做月儿。
  可惜,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还是要做回这个名叫月儿的女子。
  我幽幽叹了口气,问道:“燕儿,这追月仙上到底是何许人?
  竟有此等本事?居然能解我毒花之毒。”
  燕儿立刻作崇拜花痴状,说道:“月公主,你不晓得,仙上可是世外高人。
  他不止灵力高深,长相更是俊逸,我们看神族这些青年才俊,没一个比得上他。
  你知道吗?月公主,尊上已经属意让他做我们梵家的女婿呢!”
  “梵家的女婿?”我一汗,不会吧!
  我这爷爷难道要拉郎配?不会看人家长得好,灵力高,救了我,想把我嫁给他?
  我脸色一沉,说道:“爷爷怎能如此糊涂?嫁人之事岂能如此儿戏?这追月才来多久,就要让我嫁他?”
  燕儿一愣,看着我,连连摇手,说道:“月公主,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不是你,尊上要嫁的人不是你。”
  我一听,长出了一口气,不是我就好!
  不过燕儿这么一提,我倒是动了八卦的心思。
  我转转眼珠,问道:“爷爷这是要将谁嫁给追月呀?”
  燕儿听我一问,嘻嘻傻笑,说道:“月公主,不是尊上要将谁嫁给追月。
  而是追月仙上看上哪位公主,当然,除了你。
  尊上说了,只要追月仙上喜欢,我梵家的世家女子,可以任他挑选。”
  我一汗,想不到这追月如此讨喜,别的不说,就说梵家也算神族最尊贵的家族。
  梵家的女人历来尊贵,一向都是我们挑别人的,这次倒是开了眼界,爷爷居然让一个散仙来挑我家的女子。
  看来这个散仙到真有几分本事,入了爷爷的法眼。
  不过,听得燕儿这样讲,我对追月顿时失了几分好感。
  这又不是选妃,美得他?我们梵家的任何一女子嫁他,不都是高看他吗?还要让他挑?
  这种三心二意,故作清高的男子我一向不感冒。
  还好爷爷疼我,没让我参与什么他的选妃活动。
  不过我十分疑惑,这梵家的女子向来有几分傲气。
  我记得我在剑晨宫时,也就是我,她们甚是殷勤。
  对外人,向来也是有几分脾气的。
  爷爷这么安排,难道她们没有意见,都愿意参与这种极其无聊的角逐?
  我当下问道:“我估计,就算爷爷如此安排,梵家的女儿,估计没几个愿意逢迎他,他多半要铩羽而归。”
  燕儿扑哧一笑,掩着嘴说:“月公主,这你就错了。
  你是不晓得,自从尊上在家族里发下这个旨意。
  你那些姐姐妹妹,全都着了魔,不止近亲的,就连远亲的,只要有貌美女儿的人家全参与了。
  就连最傲娇的慕语公主和最好看的紫潇公主也都动了心。
  到这剑晨宫,明面说看你,私下却为了仙上而来。
  只是仙上冷傲,未曾理睬她二人。
  我看啦,仙上现在搬去了揽月轩,不需时时帮你疗伤。
  她们不晓得要如何疯狂,这揽月轩的门槛,怕是都要被她们踩塌了。”
  “哈哈哈!”我听得燕儿如此说话,很是欢乐。
  倒不是我不厚道,只是这慕语和紫潇虽是我的堂妹,可我向来不喜欢。
  捏腔拿调,又小心眼傲娇,一身的脂粉气。
  以前时不时到我这剑晨宫熏我几声喷嚏。
  还非要我对她们温柔可心,我实在受不了,冷脸赶了几回。
  居然跑到我母妃处告状,让我母妃责罚我,我气得和天音狠狠整治了她们几回。
  从此消停了,但也和我结了仇,好久不曾踏入我这剑晨宫。
  想不到这剑晨宫,风水甚好,很招桃花。
  我这刚恢复女身,又来了个追月,继续帮我担着桃花。
  这追月估计日子不好过,要被这两货盯上。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八卦的好奇心生了起来。
  吩咐燕儿:“这两人什么时候去揽月轩,通知我,我也去看看。”
  燕儿嘻嘻一笑,说道:“月公主,你莫非也对仙上起了好奇心?
  既然如此,却为何要挑她们去的时间去?
  为何不自己偷偷去,这样还能和仙上单独相处?”
  我一汗,果然是个女人看上了男人,心眼都多吗?
  连这当婢女的燕儿也生出这般心思,这追月竟然吃香到这种地步了。
  我哈哈大笑,点了点燕儿的额角。
  说道:“你这丫头,如此鬼机灵,你呀!还是不明白,这种事情,人多了才有意思。
  她们是去看追月的,我是去看笑话的,能一样吗?
  可惜了,天音不在,要不然这种事情叫上他,会更欢乐。”
  燕儿瞪大眼睛,不明白我到底何意。
  我笑笑,也没打算让她明白,直接说道:“记住了,有消息就通知我。”
  燕儿只好点点头,我收拾停当,不要燕儿陪同。
  自己熟门熟路,跑了天河去。
  唔!时间刚好,夕阳西下,天河那边已经被夕阳的余晖染红。
  那漫天的晚霞,那翻滚的沉沉暮霭,映照得这片天空分外辽阔。
  我仰头看着这片盛景,头脑中却不自觉地回忆起红叶谷的晚霞,还有陪我看晚霞的那个人。
  心中一痛,拳头不自觉地捏起,一阵心悸传来,我到底怎么了?
  我已经回来了,我回神族了,为何我醒来的第一天,就会想起他。
  难道这辈子我都不能摆脱他了吗?
  现在在我眼中,日月星辰,山川大河皆是他,我该如何是好?
  这天河的晚霞突然让我厌恶无比,我不要想起他,他如此伤我,我不要再回忆他。
  我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慌忙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趔趄,朝着剑晨宫摇摇晃晃地奔了去。
  可还没奔到剑晨宫,我的心痛就发作了,我痛得跪倒在地。
  捂住胸口,这朵死花,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还好,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一道熟悉温润的气息包裹住了我。
  心痛突然一缓,我心中一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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