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哭过,跪过,所以爷们
杨晨的身影消失在篮球馆出入口。
今晚来看表演的男女生如梦方醒,意识到两个男生间的对决尘埃落定,结果或许有些老生事先预料到,可过程与大多数人的想象相去甚远。
没有激烈的对打。
没有势均力敌的拼搏。
从头到尾只有陈涛上蹿下跳,而令人铭记心底却是那道霸气身影始终岿然不动,以及那张风轻云淡的俊脸。
人们陆陆续续走出篮球馆,边走边讨论的话题,离不开今晚的表演和对决,夹杂之前关于杨晨的种种传闻,陈涛则像微不足道的配角,以自己惨败成就又一段关于杨晨的彪悍传说。
跆拳道社几人跑向依然跪着的陈涛,手忙脚乱将人驾起来,送往宁大校医院,这一幕惊呆不少人。
原来陈涛伤的这么重!
目睹陈涛被架走的男女生恍惚,再恍惚。
不懂功夫的他们,更不懂打人的人为何伤成这样。
宁大校园内,点点灯光点缀着宁静夜色,杨晨驾车送舍友回经管院宿舍楼,沈月则送301的“太太团”,两人最后在家属区那栋别墅小院外碰头。
“今晚夜色很美....”沈月话里有话深情款款凝视杨晨。
杨晨轻笑,耸耸肩膀道:“那我陪你走走?”
“就等你这句话呢。”沈月笑容妩媚,挽住杨晨胳膊,两人并肩散步,夜色很美,散步的情侣不少。
平时沈月妖冶艳丽,美的富有侵略性,此时或许心情大好,或许彻底敞开心扉,显露女孩天真的一面,拽着杨晨看天上哪颗星最亮,说童年糗事,说到高兴处,不顾形象哈哈大笑。
杨晨跟着笑。
心说这才是真正的沈月,沈美人。
两人不知不觉走入环绕校内公园那条林荫道,沈月拉着杨晨,坐路边长椅上,依偎杨晨肩头,沈月倍感安心幸福,幽幽道:“杨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儿吗?你从来都不说,我很好奇。”
杨晨蹙眉,沉吟。
以前的事,一半是小草根自我成长的艰难历程,一半是铁血战士的铿锵奋斗史,后者属于国家绝密,不能说,前者又充斥太多艰辛有点伤感,这么美的夜,这么浪漫的时刻,说出来太煞风景。
沈月见杨晨沉吟许久,忙补充道:“你不想说,当我没问。”
杨晨轻轻摇头,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抽着烟,幽深眸子遥望远方星空,娓娓道来,述说曾经的悲欢喜怒,沈月听杨晨说小时候的辛酸往事,为之心酸,泪水不知不觉淌落,原来身边男人风光与洒脱表象背后深藏这么多沉重故事
没有谁的人生一帆风顺。
没有谁的生活始终波澜不惊。
每个成功男人背后也不只有一个或几个女人,还有鲜为人知的曲折经历,沈月泪眼婆娑凝望杨晨朦胧面庞,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她男人充满阳刚气息的俊脸或多或少显露这个年龄段男人不该有的深沉与忧郁。
“参军后呢....”好奇心泛滥的沈月,像被杨晨在床上撩拨起浴火,欲求不满。
吊足沈月胃口的杨晨嘿嘿奸笑道:“国家绝密,说不得。”
沈月一愣,继而狠狠剜了眼杨晨,但丝毫没有怀疑杨晨的话,杨晨满身狰狞伤疤足以证明他曾走过一段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峥嵘岁月。
“走,我们该回去叉叉那个圈圈了。”杨晨低头看表,一句话搞得旁边长椅坐着的情侣扑哧笑出声,沈月面红耳赤。
杨晨无所谓,抱起沈月便走。
没过多久,那对儿笑杨晨沈月的情侣,偷偷摸摸潜入校内公园最隐秘小树林,男生急急忙忙褪下女生的牛仔裤和内裤,又解开自己裤子,让女生扶着树干撅起大白屁股,不管不顾顶进去。
“戴...套套...”女生压抑****小声提醒男生。
“快射的时候我再戴...”男生猴急的哪能停下来戴那玩意,喘息着,猛冲猛撞,啪啪直响。
每个晚上,校内公园的僻静树林不乏这样的动静。
陈涛,初中高中在老家乌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和一帮当地有权有钱人家的孩子厮混,甭提多风光,来了省城,来了宁大,事事不顺。
老爹被抓。
煤矿被封。
家族生意一落千丈。
母亲刚打来电话,没人愿意站出来帮陈家捞人,老爹出不来,他们陈家用不了多久铁定完蛋。
篮球馆一战落败后陈涛又连着两宿夜不能寐,憔悴而萎靡,初来乍到时的自信与雄心烟消云散。
他思前想后做出决定,求杨晨帮忙!
国庆长假,宁大离校的学生并不多,301众人大清早躺被窝里商量假期怎么玩,没赖床习惯的杨晨锻炼完,等上沈月,去食堂吃早餐。
两人吃完,走出食堂的门,迎面碰上陈涛,沈月下意识蹙眉,心有余悸的沈美人怕陈涛继续死缠烂打。
陈涛双手揉搓裤腿两侧,样子很纠结很为难,杨晨淡淡撇他一眼,揽着沈月与他擦肩而过。
“杨....晨哥,我...求你帮帮忙,帮帮我爸。”陈涛结结巴巴道,眼看杨晨要走远,狠下心,抛开尊严面子。
已经走出两三米的杨晨悠然止步,慢慢回头,不温不火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陈涛脸涨得通红,无地自容,是啊,自己死皮赖脸纠缠人家女人,三番五次挑衅人家,凭什么要人帮忙。
陈涛咬着嘴唇,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不是恨,是紧张,是无助,是不知所措,他想扭头走掉,可再想想宠他疼他的老爹,想想母亲打来电话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强压想走的冲动,众目睽睽下轰然跪倒,受过伤的膝盖仍生疼生疼。
早上进出食堂吃早点的学生很多,不少诧异围观。
“杨晨,我们走吧。”对此有些意外的沈月怕陈涛又出幺蛾子,轻轻拉拽杨晨胳膊,杨晨拍拍她手,示意没事。
杨晨缓步走近陈涛,没有了以往面对陈涛时的漫不经心,当一个孩子为亲人爱人哭过、跪过、求过人,已不再是孩子,是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