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准备飞翔

  杨峯第二天早上回到办公室，这时候手机响起来，“喂？”
  “喂，峯哥，是我，叶青。”
  “哦，是叶青，有事吗?”
  “嗯……没有……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家的吗?”
  “是的。”
  “我没有乱説些什么话吧?我妈跟我説……”
  “哦……没有，没事。”
  “我是依稀记得……你夸我游戏打的好，是这样吗?”
  “嗯，是的，是这样。”
  “那太好了……其实我就记得这些，其他都断片了……峯哥昨天晚上是麻烦你了，要不改天我请你喝咖啡或者吃个饭什么的吧……”
  “不用，不用客气了，你下次不要喝太多就是啦。”
  “好的，峯哥，那你先忙吧，再见了。”
  “再见。”
  杨峯掛了电话，开了电脑，桌面背景是一幅他女儿诗诗的照片。
  杨峯正回想起昨天诗诗在医院里説的话，“……最好有一双翅膀，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在天上飞来飞去……”
  杨峯在电脑上搜寻了一些资料，包括魔术师大衞柏在1992年首次公开表演的大型魔术--飞翔，也包括一些武打电影的轻功打斗场面拍摄特辑。
  最后联系上了相关的电影特技製作公司。
  经过一段时间的构思，杨峯用私人的名义，在郊区租下了一个废弃大仓库，仓库内空间宽阔，天花板离地面有十多米高。
  特技製作公司按杨峯的要求，在天花板上安装了电动滑轮组和钢丝等等的设备。
  这天他找了李华来仓库帮忙。
  李华:“这仓库租金不便宜吧?还有这些装备什么的，怎么不用公司的钱？”
  杨峯:“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成功，而且用公司资源的话，他们一定会有很多的意见和要求，这会限制我的创作，我只是想做一款给诗诗玩的游戏。”
  李华:“哦……”
  杨峯:“这次我想你帮我做立体场景，从沙田加德幼儿园的操场开始，到幼儿园旁边大厦的天台，再到狮子山山顶，维多利亚海港上空，一直到太平山山顶，儘量要实景。”
  李华:“放心，包在我身上。”
  杨峯:“哦，对了，我记得那幼儿园的操场旁边有一面镜子，你帮我稍微加大一点。”
  “没问题。”
  “拜託了。”
  杨峯的公司每个星期都会组织几个同事去看望诗诗，叶青连续去了几次。
  杨峯发现她和诗诗特别投缘，和杨老太太也很聊得来，而诗诗也很喜欢这位大姐姐，这也许和叶青爽朗的性格有关，但由始至终杨峯都刻意跟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这天杨峯下班后来到医院，看到诗诗正在牀上玩着一支笔。
  “诗诗，爸爸又来看你了。”
  “爸爸，你来了……你看！”诗诗举起手中的那支笔。
  “这是什么东西？这不是一支笔吗？”
  “这不是一支普通的笔，是录音笔，很好玩的。”
  “啊，是谁给你的？”
  “是青姐姐送给我的，她可好啦，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人家送你东西，你就跟人家做好朋友了?是不是？”
  “哎呀，爸爸，不是拉，青姐姐挺好的啦，她还教我唱歌呢！”
  “哦，唱歌?唱什么歌?唱来听听。”
  “现在唱吗?但是……我现在还不太会。”
  “没关係，唱吧！宝贝！”
  “……嗯……要是唱得不好，你可不要笑我啊。”
  “好的，没问题。”
  诗诗正准备要唱。
  杨峯:“等一下，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我没有问青姐姐，下次她来的时候我再问她吧。”
  “好的，你唱吧。”
  “你可真的不要笑我哦……”
  “好，好，快唱吧。”
  “……浩瀚的宇宙，深蓝的天……”
  诗诗唱不到两句，音调就全跑了。
  杨峯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
  “我就知道你会笑我……你这坏爸爸……”然后诗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又一个月过去了，大仓库这边的筹备工作已经七七八八了。可是思思一直没有出院，杨峯甚是担忧。
  这天李华也来到这里帮忙，他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
  杨峯:“阿华，你怎么啦？没事吧？”
  李华:“昨天我跟叶青表白，她拒绝了我。”
  “啊……她怎么説？”
  “她説性格方面合不来之类的。”
  杨峯:“是不是你，操之过急？或者你过一段时间再试试，感情是要慢慢培养。”
  李华:“哎……我也不知道，其实，阿峯，你有没有跟她那个……”
  “没有，我一直都跟她保持距离。”
  李华叹了一口气，“我看得出来，叶青是对你有好感……就算你没有做什么，我们站在一起，人家自然就会拿我来跟你来比较……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生命之中，也许情况会有不同。”
  杨峯怔了一会儿，“那，其实你也有你的优点，只是叶青暂时不懂欣赏而已，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就不要太执着了。来，今天晚上我请你喝一杯。”
  下班后，他们来到‘忘忧吧’喝了一个晚上，他们也是这里的常客了。
  第二天早上杨峯接到医院来的电话。
  陈医生:“杨先生，诗诗的肿瘤出现了转移，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
  杨峯立刻赶往医院，林丽贤也来了，“陈医生，现在诗诗怎样了？”
  “肿瘤在两个地方出现了转移，而且生长的速度很快，化疗起不了作用，很遗憾，我们现在可以做的不多了。你们就儘量安排多一点时间去陪伴她吧……”
  他们俩悲痛万分。离开了陈医生的办公室，来到了诗诗的病房。
  诗诗睡着了，两人静静默默的在病牀边望着他们女儿苍白的脸……杨老太太也是一脸憔悴。
  杨峯在大仓库加紧工作，两个星期后完成了最后测试。
  杨锋来到医院找陈医生，“陈医生，我想带诗诗出去，大概两个小时左右？”
  陈医生:“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出去。”
  杨峯:“她一直有一个愿望，我想帮她实现。”
  陈医生迟疑了一下，望了望杨峯诚恳的眼神，“好吧。”
  杨峯刚转身要走，陈医生叫道:“等一等，我帮诗诗打一针营养剂，让她的精神好一点。”
  打完针后，杨峯签了医院免责文件，带着诗诗开车来到大仓库。
  杨峯帮诗诗换上游戏服，他自己也穿上了游戏服，这服装是杨峯特别设计的，分别在腰，背和肩上，有六个金属环。
  这时候天花板，缓缓落下了12根钢丝。杨峯把这12根钢丝依次扣在诗诗和自己游戏服的金属环上。接着在两人的前额上贴上一片薄薄的金属片。
  他先帮诗诗戴上vr眼罩，再将事先准备好的鞦韆架和滑梯架固定在适当的位置上，最后杨峯自己也戴上了vr眼罩。
  杨峯:“好了，诗诗，咱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