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3章 交易
耶律乙辛冷笑道：“你真不怕死？你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辽朝皇帝死吗？你就这么愚忠？我告诉你，没有用的，他甚至都不会知道你在为他尽忠而死。也不会给你任何奖励，你不是白白死了吗？”
卓然笑了笑说：“我不想为谁尽忠，但是我想活得尊严。我总不能天天担心肚子里的毒药会发作，取我性命，那样的日子生不如死。倒还不如现在就拼个痛快。所以咱们还是先打他妈的一架，别说那么多废话。”
耶律乙辛站起身，说道：“你没有机会的，这些可都是神箭手。而且这些刀斧手十几个，武功是千里挑一。劝你还是赶紧答应吧。”
卓然伸了个懒腰，说：“行了，少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们不会杀我的，你们还有别的手段，硬的是不行的。让他们都退回去吧，既然不动手，又站在这浪费时间。把你下面的招数全使出来。”
耶律乙辛和女古璇相互看了一眼。
女古璇苦笑说道：“我说了吧，这种方法没有用。都退下吧。”
那十几个弓箭手和刀斧手这才收了家伙，很快退出了屋内。果然行动敏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耶律乙辛脸上重新浮现笑容，对卓然说道：“看不出来，也不知道你是视死如归还是真的猜到我不会动对你动手。但不管是哪样，我都很佩服。没错，我还有其他的底牌还没用，没到跟你拼个鱼死网破的地步的时候。”
“你或许已猜到了我后面要用什么方法。但我还想在说之前就告诉你，我说的是真话，绝不骗人。”
“你想告诉我，你实际上真的知道冰霜姑娘的下落。如果我帮你，你就把冰霜姑娘的下落告诉我。对吗？”
耶律乙辛和女古璇又吃了一惊，瞧着他。
耶律乙辛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第二个手段，而且还猜的这么准？”
卓然说道：“行啦，如果说你连这个手段都想不到，你就不是耶律乙辛。就不是辽朝的第一大奸臣。”
卓然当面说他是奸臣，耶律乙辛并不生气。反而颇有得意的点头说道：“没错，你说的的确是真的，我是知道冰霜姑娘的下落。”
“你要帮我，我就告诉你她在哪。真的，你肯定不相信，觉得我在骗你。可是我说一件事你马上就会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天池宗的长老，那个叫柳叶青的，实际上她是我的人。”
卓然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盯着耶律乙辛说道：“这个说法倒很有趣。不过你需要拿出证据，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耶律乙辛说道：“我知道你是黄州县的捕快。你们是在黄州县城外的黄龙寺相见的。那里有个黄龙道长，当时柳叶青去找他，想搜寻卓然的下落。”
“因为卓然躲起来了，被天池宗宗主陷害是杀宋英宗的凶手。因为你的声音和你的破案的本事跟卓然很像，所以他们让你冒充卓然去完成宗主交给你的任务。但是你回来了，跟天池宗主两人闹翻了。”
“我说的没错吧。这些事如果不是她告诉我，还能是谁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对吧！”
卓然眯着眼想了想，点点头说：“没错，这件事的确只有冰霜姑娘和柳叶青，还有两个丫头知道。但是冰霜是不会说的，两个丫头更不会说，算来算去就只有她了。不过这也只能证明她之前是你的内线，并不能证明现在她还在跟你联系。”
耶律乙辛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卓然：“你真的很狡猾。换成别的人，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就相信了，不会再追问。但是你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没错，那只能代表过去，不能代表现在。所以我还需要告诉你第二件事，可以证明我知道她的下落。”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书信放在桌上，推给了卓然。卓然瞧了一眼，信封上没有字。但是没有封口，便取了过来，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的字果然是柳叶青的，卓然认得。
前面是说听到辽朝皇帝要杀耶律乙辛，她感到很吃惊。希望耶律乙辛保重。而她们所在的具体地址之后的下半部分信件的内容则直接被撕掉了。
耶律乙辛微笑道：“剩下一半在我怀里。如果你能够答应我的要求，帮我办成这件事，我就把剩下的一半内容给你。你应该能认出这字是柳叶青写的，而且内容也应该看得出来，是最近写的。”
“因为她提到了我倒霉的事，因此这封信肯定是在辽朝皇帝要对付我之后才写下来的。你这么聪明，当然能猜到这一点。现在你相信我知道他们的下落了吧。”
卓然点点头，说道：“你就不怕我抓住你，强行把下半部分内容取出来吗？”
耶律乙辛得意洋洋，对卓然说道：“你不会做这么粗鲁的事，因为你知道我这人说话经常不算话。我说它放在我怀里，你要搜肯定是搜不到的。”
“当然，我别的话还是算数的。特别是许人官职，给人好处这方面我从来说一不二。你也可以打听打听，在辽朝，但凡我的人，要官有官，要钱给钱。而且都会安排在最好最适当的位置上，因此我答应跟你共享江山，绝对不会骗你。”
“到时我可以把燕云十六州全部交给你统管，不需要向朝廷交纳一文钱的税赋，这样够具体了吧？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写书面承诺给你留存。如果说我将来做不到，你将之公之于众，我脸面就丢尽了，就成了不讲信誉之人。”
“而我们契丹人是最讲信誉的。若是不讲信誉，即便是皇帝，也会遭天下人耻笑。我当然不会不在意这一点。”
卓然说道：“行，既然你讲信誉，那咱们两个都讲信誉。我帮你杀掉辽道宗，你给我燕云十六州，这笔买卖可以做。但是有一点，我不吃你的什么毒药，咱们都是讲信誉，言出必行。如果你还是想让我吃你的毒药，受你的控制，那就拉倒。”
耶律乙辛哈哈笑了，说：“没问题，一言为定。”
卓然说道：“那你现在先写下承诺，将来我助你杀掉辽道宗，你登基之后，立刻就要把燕云十六州交给我，作为我的封地。”
耶律乙辛点头说道：“没问题，笔墨伺候。”
很快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丫鬟。拿着笔墨纸砚放在桌上，把墨研好了。
耶律乙辛提笔写了一封承诺，将笔一搁，取来自己的私印，在上面盖了。说道：“这下你相信了吧，我亲笔所写，还有我的私印。这份印章除了我私人信件，别的地方是见不到的。”
卓然说道：“你还得盖个手印。我是破案的，我最相信的还是每个人的手印。”
耶律乙辛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点头，默不作声。在那封信的下方盖了一个掌印。
卓然等墨干了之后，便把它藏入怀中。
女古璇说道：“天师，是否也该写一个承诺给我们王爷呢？”
卓然斜眼瞧着她，说道：“你们是让我引皇帝出动，然后落入你们圈套。我写这个东西万一传出去，我的命就没了。你觉得我是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的人吗？”
女古璇还要再说，耶律乙辛却一摆手，说：“不用了，我信得过天师，他答应的事不会言而无信的。这种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只需要把皇上领到我布的局中就可以了。我相信他能做到。”
卓然说道：“如此甚好，什么时候开始执行这个计划？”
“当然是尽快，咱们尽快北上，我会安排我的这位侧王妃跟你在一起作为联络人。同时她也会帮你做一些事。包括你想跟她做的事都可以做，嘿嘿。”
女古璇却微微有些脸红了。白了耶律乙辛一眼，说：“就你大方，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不过你要把我送给其他人我不干，但是送给天师我求之不得。听说若能跟天师双修的话，那是可以得道成仙的，对吧？”
卓然哼了一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你跟在我身边也可以，但是你要想做那种事，天底下有的是男人，别找我。”
女古璇顿时涨红着脸说道：“你是没见到我的本事，你见到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罢了，我不跟你说这些，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若是有机会让你见识，你就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愚蠢。好啦，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卓然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在这边有些事要忙。”
“你在这忙什么事？”
“这里的新任知府苏轼，是我当年在黄州县时候的搭档。他现在调到这来了，遇到了不少棘手的事，我想帮帮他。这杭州虽然景色很美，却被一些人搞得乌烟瘴气的。他初来乍到，又没有人手帮他，所以……”
耶律乙辛却说道：“这是小事，你不是想让他治理杭州，扫除障碍吗？我帮你。同时我也可以向你证明，我并非空穴来风。我手底下有的是人，有的是钱，完全具备重新夺取江山的能力。”
卓然笑了笑说：“好啊，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要不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