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而不见

  刘忻带着一群羽林卫趴在草丛中, 小心的观察着前面的山洞。
  “将军, 应该就是这个。”旁边的一个羽林卫小声说。
  刘忻微点头, 对身后的羽林卫低说:“你们先在这等着, 我进去看看。”
  “将军, 我们跟你一起去!”
  “将军,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呢!”
  “将军……”
  众人一听刘忻要自己进去, 忙也要跟着。
  “胡闹,老子当初在南方时是斥候出身,你们瞎凑什么热闹!”刘忻小声呵斥了一句, “都在这老实藏好,等我回去。”
  众人这才不再坚持,都闭上嘴藏好。
  刘忻看大家藏好了, 就悄悄的向山洞匍匐过去。
  到了山洞前, 刘忻小心的抬头看了看,发现里面暗的很, 知道这时候用火折子容易暴露, 就先闭上眼, 等眼适应了黑暗后, 朝里面爬去。
  刘忻进了山洞后, 发现山洞中并没有人把守,微微松了一口气, 从地上轻轻站起来,贴着石壁慢慢往前走。
  走了大约几百步, 刘忻看到前面有亮光, 知道到出口了,顿时谨慎起来,放缓脚步,悄悄的凑过去。
  一盏茶后,刘忻从洞里顺利退回来。
  “将军,怎么样?”接应的羽林卫忙压着声音问道。
  “洞里没有守卫,不过出了洞不足二十步就是煤矿的入口,有七八个打手在那巡逻。”刘忻喘了一口气说。
  “只是七八个,小菜一碟!”旁边的羽林卫松了一口气。
  “别大意,记得侯爷的吩咐,咱们不仅是要打进去,还得保证不能让这些杂碎逃了,出去报信。”刘忻告诫道。
  众羽林卫忙点点头,表示明白。
  刘忻对众人招招手,众人忙围过去,刘忻小声嘀咕几句,然后带着众人进了洞。
  矿场内
  正在干活的众人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打手满身是血的从外面跑进去,大喊道:
  “头,不好了,杀人了,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往这闯!弟兄们,抄家伙!”
  打手头目一听,还以为是来抢矿的,直接抄起旁边的刀,带着一群打手凶神恶煞的过去。
  不一会,外面就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
  田仲看着矿里的打手少了大半,剩下的打手心思也明显在打斗处,对旁边的羽林卫使了个眼色。
  众羽林卫会意,默默的靠近矿内剩下打手。
  而田仲则趁众人不注意,悄悄朝库房走去。
  那里,有煤矿的账册!
  李家别院
  “殿下!”一个大宫女进来,轻轻唤道。
  赵瑶微闭着眼,“怎么了?”
  “刚才别院外来了一个自称是李家下人的小厮,想要见他家家主。”
  赵瑶睁开眼,“人在哪?”
  “被羽林卫扣下了。”
  “扣着,让羽林卫审审。”赵瑶吩咐道。
  “是!”大宫女下去传令。
  “扶本宫起来。”赵瑶打了个哈欠。
  正在帮赵瑶敲腿的银月忙起身,轻轻的扶起赵瑶,并帮她穿上鞋。
  “替本宫梳妆。”赵瑶摸了一下稍微有些松的发髻。
  “殿下是要让那些人觐见?”银月扶着赵瑶坐到梳妆台前。
  “虽然不知道矿场的消息有没有传出来,不过还是以防万一的好。这毕竟是李家的园子,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传递消息的法子。”赵瑶淡淡的说。
  “可是殿下直接见那些人,会不会……”银月有些担心。
  “放心,本宫会让羽林卫在旁边护卫。”
  银月这才放下心来,麻利的替赵瑶挽好发髻,重新带上那一头沉甸甸的头饰。
  厢房
  几个世家主母和小姐正拘谨的坐在位子上,等着公主殿下的传召。
  自从在码头上由于“没见识”丢了人后,众人再不敢多行一步,多说一句,都老实的听门口宫女太监的吩咐,生怕一时做的不好,又出了岔子,让人笑话他们是土包子。
  殊不知她们越是这样,在宫女内侍眼里越显得小家子气,一众宫女太监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难免怠慢起来。
  又见公主对这些人好像不喜,宫女太监更是大胆起来,这些人进了厢房大半日,甚至连茶水点心都没送。
  可峄县这些世家还以为觐见就是这个规矩,居然连问都没敢问,明明口渴的要命,却没一个敢向门口宫女太监讨水的。
  看的一个个宫女太监暗笑不止。
  “笑什么呢?眼睛都快眯的看不见了!”银月从旁边走过来。
  门口的宫女太监忙给银月见礼。
  其中一个和银月还算熟的宫女用手偷偷指了一下屋里。
  银月往屋里一看,顿时明白过来,用手指对着门口的几人的脑门一人一指头,“你们啊!”
  银月摇摇头,朝里走去。
  “姑娘来了!”屋里众人知道银月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忙起身。
  银月知道这些人最是欺软怕硬的,微微点了下头,不冷不热的说:“公主传你们觐见。”
  众人顿时大喜,她们等了这么长时间,公主终于要见她们了,一个个忙整了整衣裳。
  银月看着她们都在整衣裳,想到公主想要拖的本意,眼珠子一转,故意板着脸对门口的宫女太监叱道:“你们怎么做事的,她们要觐见殿下,怎么没让他们提前沐浴更衣呢!”
  门口的宫女太监一愣,这又不是进宫觐见,不过看到银月脸上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忙跪下请罪。
  “奴婢/奴才该死,奴婢/奴才一时疏忽,居然忘了……”
  “好了,还不让她们快去沐浴更衣!”银月吩咐道。
  “是,奴婢/奴才这就去。”
  于是,一个时辰又过去了。
  煤场
  田仲一个手刀敲晕账房先生,就在库房翻了起来。
  把屋里几个柜子都翻了一遍,田仲终于找出几本账册,打开看了看,田仲将一本银钱去向的账册放到怀里,然后走了出去。
  “侯爷!”刘忻带着几个羽林卫走过来抱拳道。
  田仲看了一眼,发现打手都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问道:“都抓住了?”
  刘忻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跑了两个,跑到山里去了,弟兄们追丢了。”
  “这些打手都是当地人,自然比你们路熟,让弟兄们别追了,快来集合,咱们回城里!”既然人已经跑了,事情肯定堵不住,那现在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是!”刘忻应到,区起手指在嘴边一吹,一声哨声在矿内想起。
  听到哨声的羽林卫纷纷提着抓住的打手走过来。
  把打手绑好丢在一旁后,众人过来列队。
  刘忻点了一下人数,对田仲说:“侯爷,人都到齐了。”
  “走,”田仲干脆利落的说。
  “可是,侯爷这里的百姓和这些打手?”刘忻忙指了指旁边藏着的矿工和地上绑着的打手。
  “没时间了,峄县不能乱起来,”田仲朝外走去,“而且这些人自己会处理好。”
  刘忻一愣,转头看着一个藏在煤袋后的矿工,心里一寒,忙对羽林卫召召手,带他们去追田仲。
  等田仲和一众羽林卫走后,藏着的矿工才敢偷偷露出头来。
  其中一个矿工看了看地上的打手,突然捡起旁边一把刀,朝打手心口狠狠扎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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