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219章
思思一低头,避开两把交相挡住他去路的长矛,用爬的,连滚带爬从一堆人中爬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转脸一看,大黑痣夺了身旁侍卫腰间跨刀,一下子刺了过来。
“你个死太监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思思一转头,“咚”一声撞上庭前的大红柱子,哭爹叫妈哀嚎着,一手抚住额头,抱着柱子绕一圈,堪堪躲过大黑痣落下的夺命一刀。
“娘啊!”思思怪叫,转身没命的跑。
侍卫们四面八方的涌来,思思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向前直冲,耳听背后大片惊声尖叫,一个踉跄扑倒在一名适巧端着碟子路过的宫女身上。
于是一番噼噼啪啪的碎裂声,周围杂七杂八响起一阵“巧儿姐巧儿姐”的惊惶叫声。
思思不知道踩着谁的手,耳中充斥着杀猪似的叫声,慌里慌张,没头苍蝇似的乱窜,紧着躲过连环夺命十三杀招,一头撞在两扇朱漆大门上,“噗通通”,笔直撞入门,从数十级台阶上滚了下去,在一片惊惶恐惧的尖叫声中,在一片乱七八糟“皇上”“母后小心”“护驾”“赶紧护驾”“来人哪”的嚷声中,像颗鼓鼓囊囊的充气小皮球,从无数人四处退开,让出的一条通道内,一路滚到底,“碰!”,一脑袋撞在一张雕工精细的檀木香案上,晕晕乎乎地坐倒在地。
“婉儿?”
“咚!”一块木牌砸在思思头上,掉到地上,一断为二。
思思低头一看,原来是个牌位,上面还有名字,本想爬过去看看是哪位大爷。
冷不防听到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之声,惊魂未定,却见一妇人呼天抢地冲上前,捧起那断成两截的牌位,伸出兰花指瞄着思思,浑身那是一个劲的颤啊,颤啊,犹如筛糠。
思思暗自镇定抬起头,对上一双闪烁晶亮的眼眸。
这不是那名桂花树下遇见的贵客?他怎么在这里?
思思转动着呆滞的目光,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挪过有丝僵硬的脖子,对上君老爷那张绿了吧唧的老脸,迎上君非梦那双震惊的双眸,最后,落在薛子墨那张阴沉沉、惨白白的俊脸上。
思思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尝试着数度发声,终于冒出一道粗粗的声音,“啊,哈哈,哈,大,大家,都在这里呀?”
当然,思思小姐自个儿也明白,这砸坏祖宗牌位的举动,是多么滴惊天地泣鬼神。
也不知砸的是哪位老大的灵位。小孩子不是有心的,有怪莫怪,思思一边在心里碎碎念道,一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了她挂名爹爹一眼。
不瞧不打紧,一瞧险些喷笑。
那老头,先别说脸是绿的鼻子是歪的,连嘴巴也是抽着的。那样儿多像中了疯的老人家啊,可怜。
“混!混账!”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微臣教女无方,微臣罪该万死!”
开始唱戏了。
老太太抽筋似的抖手,指着她思思努力地颤,左相爹爹已经全身心扑到在地了,叩头领罪。
思思不知道现在是该嚎一声“哎哟喂,列祖列宗啊,思思我有罪啊”,还是该趁乱拔脚跑呢?
不晓得摔断祖宗牌位得入狱多少年来着,希望她小师父没走太远……希望他老人家像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带她走吧……
那位扶着老太太的,应该是大卫的皇帝吧,他居然没发怒,挂着一副不咸不淡的死人表情,明着是安慰他娘(也就是太后),其实好像有点漫不经心的。
难道那跌断的牌位,不是皇帝他老爹?那还好,还好!
“你,你……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岂有此理,竟敢损毁太宗皇帝的灵位,你好大的胆子!”老太太指着思思抖了半天,终于吼出这么一句人话。
思思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不是皇帝他爹,是皇帝他爷爷的爷爷!
太宗皇帝?不知道是哪位!晚上千万别来找她,她胆儿小,见不得脏东西。要怨就怨那些个死太监,好端端地追她,不追不就没事儿了嘛。
“太后息怒,微臣教女无方,她罪有应得,请太后降罪。”
“你个死老头!你才罪有应得。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我摔了牌位这件事,老头你休想脱身!摔牌位这么大的事件,罪犯欺君,死罪啊!连诛十族啊!就算太后她老太太不降罪你,你也难辞其咎!诛十族你懂吧!就是父子、母女、亲戚、朋友、同窗、丫头、家丁、街坊、邻居,还有家门口那条狗啊,也要诛!你脱得了身才叫怪!”思思蹦到左相大人面前,一连气说了这许多话。
说话的同时,卫惊云扶着太后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疑惑的目光随着她跳来跳去的浮躁身影来回移动。
“皇上!”薛子墨蹙起眉,上前拱手道,“臣以为,先把此女子收监,等审讯后再作处理。”
“薛大人所言极是。”太后跟着不停点头,“来人啊。”
“姓薛的,你个出尔反尔的混蛋!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
“是你自己……先违反了约定。”薛某人阴森冷气地低声回话。那眼神,刺骨的寒!
思思怒,伸脚就踹上前抓拿她的侍卫,“你们这群封建主义专权者的走狗们!滚开!别给我oldthreeoldfour的,讲那么多废话,不就是断了那啥破牌位嘛,要不要死啊活的,滚!我自己走!大牢而已嘛,又不是没蹲过,说了别扭我的胳膊,滚开!一群死古董!”
“慢着!”
“皇上?”
“皇帝!你?”太后吃惊地望着叫停的某皇帝,“怎么了?快叫侍卫们把她拖出去吧,哀家的头都给她闹晕了。”
“你刚刚说什么?”卫某人推开身边的太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思思面前,一把钳住她的肩膀。
思思一阵吃痛,咬牙瞪向某皇帝,“我说了滚开!”豁出去了,tnnd,大不了砍头,再也不受这口窝囊气了。
“不是,前面。”某皇帝很认真地发问。
思思倒带,疑惑地说,“大牢而已,又不是没蹲过。”
“不是,再前面!”
“不就是砸了那破牌位,要不要喊死喊活的啊!”思思怒,“怎么着?我知道自己要死了,你还要我重复一遍我说过的话,证明我是多该死么?我告诉你我……”
“不是,再前面!”
思思一时哑然,直愣愣瞧入他那双水晶般璀璨的眼眸。
“什么?”她呆了一呆。
“我说再前面那句,你说的那句!”卫某人激动地摇了摇思思的肩膀。
在这同时,周边的环境是这样的。
太后,她老人家,张大可以塞一颗鸵蛋的嘴巴吃惊地看着皇帝儿子,呐呐问着身边的太监,“皇上怎么了?”
薛某人还是那张阴森冷气的俊脸,虽然很俊,但是很黑。
君非梦一脸迷茫的表情,回头看看薛某人,再看看皇帝,持续性无语中。
左相老人家脸色稍微缓了缓,面部表情从中风抽筋状,转变为间歇性抽搐。
至于思思,她睁大那双粉大粉大的眼睛很无辜很无辜地看着某皇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oldthreeoldf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