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自量力!
所以,这次他特地厚着脸皮,带着厚礼到第二山庄,就是为了晏紫瞳,那个让他要娶回去做正妻的女人。
为了晏紫瞳,他还不得已,要与这人是仇人的男人对峙。
“不管这到底是不是好笑,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我想让晏姑娘随我回天下山庄!”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这次的来意。
夜北溟停住了笑声,嘴角依旧懒懒的扬起,眼睛盯着自己的指甲瞧,仿若旁边的他如影子一般可有可无。
“不过……这个,我可就不能帮你了!”
夜北溟喜欢男人,并不喜欢女人,这件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难道……其中有假?
“不如这样,我的府中,有许多俊美男子,个个武功卓绝,只要你看中哪个,任你挑!”他狂妄的说,这样一物换一物,应当值了吧?
不料,夜北溟非但没有高兴,脸色却像黑碳一样,倏的一下子沉了下来。
是他看错了吧?为什么他感觉夜北溟的目光,深幽得高深莫测,他……竟然感觉不到他的脉搏。
“这个恐怕我做不了主!”夜北溟淡淡的说着,声音中听不出任何一丝情绪,仍然事不关己的模样。
“然后呢?”
“这件事,你恐怕要问……奶奶!”
“夜奶奶?”他自信的笑了起来,没关系,他查过了,第二山庄的远亲近亲里,并未有晏紫瞳这个人,所以,晏紫瞳怎么说最多也只是山庄里的一名婢女,只是一名婢女,为了两大山庄的和谐,夜奶奶一定会答应的。
第二山庄,天啸堂。
沈非君由丫鬟扶着,在天啸堂内来回踱步,夏东瀚和夜北溟进来就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还非要等着晏紫瞳到了之后,才能说。
夏东瀚亦同样焦急的来回走动,眼睛不时的瞄向门口,只等着心上人儿的出现。
只有夜北溟一个人最静,他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斜倚在椅子上,指腹轻划过茶杯边缘的青花瓷,不时的举杯凑到唇前闻一下茶香,再抿一口。
众人等了许久,一道纤纤丽影方款款来迟,玉手撩起一点衣袖,掩住小脸上的倦意,偷偷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她蛾眉一蹙,竟有陌生人呢。
看到了夜北溟,她眼中一亮,迳直向他走去。
夜北溟温柔的冲她笑了笑,目光犀利的射向夏东瀚,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东瀚兄,你现在可以说了!”
夏东瀚的一双眼睛,瞬间不眨的在伊人身上徘徊,夜北溟与晏紫瞳之间的互动,让他眼睛像是被扎到了一般。
“奶奶,这次孙儿来,有一件事相求!”
“小瀚哪,你说!”沈非君有礼的坐下。
“孙儿……”目光火热的瞅着晏紫瞳:“想带晏姑娘回天下山庄,并娶她为妻!”
夏东瀚的话音刚落,整个天啸堂内,瞬间的寂静,静到地上掉了一根针,似乎也轻易可听闻。
晏紫瞳依然未睡醒的模样,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再质疑的将目光回到夜北溟的脸上。
后者缓缓的放下茶杯,冲她挤了挤眼,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努了努下巴,让她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漂亮的杏眼眨了眨眼,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她相信的在他旁边坐下。
她才刚刚坐下,天啸堂内陡然响起惊骇的尖叫:“你刚刚说什么?”
夏东瀚的脸色一片惨白,似乎被吓到了。
坐在位置上的晏紫瞳,忍不住捂了捂耳朵,感激的看了一眼夜北溟,若不是刚刚他让她坐下来,恐怕刚刚她已经被那一声“青藏高原”般的女高音给吓得趴到地上去了。
夜北溟冲她挑了挑眉,绝美的脸上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了一包板粟出来,左手却一直藏在衣袖里。
她立即眉开眼笑,双手连忙接过,但是看到屋内还有他人,她讪讪一笑,先放进衣袖中,然后,学着夜北溟的模样,两人同时托腮的趴在桌子上,两双眼睛含笑的盯着眼前的表演。
“夜奶奶,您是不舍得晏姑娘吗?您放心,只要您想晏姑娘了,派个人来通知孙儿,孙儿立即将她带回来小住几天,如何?”不知内情的夏东瀚,彬彬有礼的解释,只以为沈非君太过在意晏紫瞳。
沈非君奇怪的看了夜北溟一眼。
“小溟,你没有告诉小瀚那件事吗?”
被点到名的人,懒洋洋的学着晏紫瞳打了个哈欠,惹得晏紫瞳直瞪他,然后他笑着回头淡淡的回答:“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沈非君恨不得马上拧掉亲孙子的脑袋,但是……一想到曾孙儿可爱的脸孔,她就打消了念头。
“嗯,是没来得及,现在奶奶告诉他,也不迟!”夜北溟稍稍扬起眉梢,事不关己的倒了杯茶,推到晏紫瞳面前。
刚刚吃了东西,现在确实渴了。
她顺手端起茶杯,很香。
喝了一口,也很解渴。
夏东瀚的脸涨成了猪红色,夜北溟与晏紫瞳现在之间的互动,让他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但是……夜北溟没有来得及说的理由是什么?
“晏姑娘,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夏东瀚客气的问晏紫瞳,这件事,还是由当事人来回答,比较妥当。
他拼命的冲晏紫瞳露出和善的笑容。
谁知,晏紫瞳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
“我不会跟你走的!”晏紫瞳撂下一句。
“为什么?”他不死心。
“因为……我与别人已经有了婚约!”晏紫瞳软软的回答,好困啊,她拿衣袖掩唇“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
有婚约了?
晴天霹雳,夏东瀚的嘴巴张得像进了只苍蝇,脸色像吃了蟑螂般难看,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原本的优雅。
“相信以天下山庄和第二山庄在全国的地位,之前的婚约,是可以不算数的!”夏东瀚优雅的解释,脸上的笑容优雅得恰到好处。
“可是……”夜北溟端起晏紫瞳的茶杯,就着她刚刚唇落下的位置,仰头将杯中的茶水饮下,才抬头直视他,眯起眼笑答:“那个人,是我!”
那个人,是我。
这五个字,像是从地底下发出,如日落前的死亡之鼓般,声声似要敲碎夏东瀚的心。
而夜北溟那悠闲的模样,缓慢的声音,戏谑的眼神,都代表了,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现在这个结果。
夜北溟竟然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丑。
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这晏紫瞳,竟然会与夜北溟有婚约。
一时之间,夏东瀚处于尴尬、窘迫的境地。
如果说,晏紫瞳和夜北溟之间的关系震憾到了他,不如说……夜北溟的心机,更让他警剔。
夜北溟是在报复他,报复他从前曾经设计过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怎么会轻易的忘了这一点?
夏东瀚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同沈非君似乎都有些尴尬。
待脸上的红晕渐退,夏东瀚握紧的双手缓缓松开,脸上挂上惯有的优雅笑容。
晏紫瞳微蹙着黛眉,屋内的气氛让她感觉紧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令她的瞌睡虫被吓得一个也不敢来找她,浑身更是像长满了茧子,令她坐立不安。
人类怎么会发明礼节这种东西?
明明困倦得要死,老爸每年跑过来给她庆生时,她不得不从舒服的被窝里爬出来,现在……明明她想要离开,却只能僵硬的坐在原处。
一双滴溜溜的大眼骨碌碌转动。
“即是如此,之前……怎么没有听晏姑娘你提过呢?”夏东瀚优雅的转向晏紫瞳,温和的笑问。
刷刷,好几道视线,像是一把把利刃般向她的身上射来。
晏紫瞳更坐立不安了。?
僵硬的扯着着唇角,晏紫瞳慢吞吞而又有礼的笑答:“我们两个,好像不认识吧?”
“难道……晏姑娘已经不认识在下了?”夏东瀚努力想要让晏紫瞳想起以前的事情。
以前……以前也不认识吧?
沈非君和夜北溟二人怀疑的目光,将晏紫瞳从上扫到下,再从下扫到上,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很可疑。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呀!”她说得快哭了,平白无故被人诬陷了清白,这件事,让她很恼火。
“两日前的晚上,北山!”夏东瀚又提醒。
晚上……北山?
不就是晏紫瞳与夜北溟一同出游,而晏紫瞳又消失的那个晚上吗?
“北山我是遇到一个人帮我驱狼救了我,可是那个人,他不是……”你字尚未出口,她的视线冷不叮的瞥到他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咦”了一声:“那晚是你救了我?”
“正是在下!”夏东瀚点了点头。
“真的呀!”晏紫瞳几乎是同时站起了身,激动的奔向他:“那晚真是谢谢你了呀!”没想到恩人竟在眼前,刚刚真是失礼了。
话落,夜北溟黑着一张脸,眸中一抹阴鸷的厉色一闪而过。
突然他邪肆一笑,缓缓的将自己的左手从衣袖中露了出来,上面的两只水泡,一下子显露无疑。
“咳咳!”他似哮喘般咳了两声。
晏紫瞳好奇的回头,这一看不得了,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急忙丢下“恩人”,心慌的回到夜北溟的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她担心的问,想触却又不敢碰,那么大的水泡,一定很疼吧?
“没事,刚刚不小心烫到了,不过不上药的话,可能会生脓!”夜北溟看似慢不经心的说着,嘴角含着慵懒的笑,欣赏她的表情,掂量她的担心有多少。
“你刚刚怎么不说,我带你去上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