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熟人啊熟人

  如果她不是玉嘉忻的师姐,马菲儿早一脚踹过去了。
  至于没踹过去的理由,倒不是看在玉嘉忻的面子,也不是顾念她是美人,完全是知道就算踹也是踹不着,无用功,她懒得做。
  两人站在大街之上、人群之内‘依依惜别’,人群外一声怒吼,惊醒痴迷的人群,“红莲花,看你还往哪里逃?”
  一听声音,马菲儿就知道,雪影武士杀来了。
  想到之前自己之前编的谎言,然后被他误会了红莲花,现在一想,两人其实挺般配的,而且红莲花能为了这件事专程来谢自己……应该是做了好事吧?
  不是很确定,雪影已经踏着无数人头,仗剑而来。
  人群一哄而散,雪影落到地面,目光扫过马菲儿,迅速转开,脸上可疑地红了一下。
  再瞪向红莲花,凛然不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脚下一蹬,人便飞了起来,朝红莲花的脸面刺来一剑。
  马菲儿都替他捉急,这眼神咋和自己一样呢?男女都分不出来。这要是闹出人命可怎么是好?
  红莲花却不急,半边身子靠着马菲儿,一双桃花眼笑吟吟地落在雪影越来越近的身上,轻吐二字,“冤家!”
  雪影空中的身躯一抖,剑锋便偏了三寸,斜斜地贴着红莲花的脸颊歪了过去。
  红莲花宽袖轻拂,雪影的身子便直挺挺地往下掉,在落地前的一刹那被红莲花接在怀里。
  将雪影往肩上一抗,朝马菲儿调皮地挥挥手,红莲花就这样纵身而去,留下望着她的背影眼发光的马菲儿。
  帅呆了,如果她有这本事还至于一次两次让人抗着走了?完全可以调过来嘛。
  尤其,雪影临离去时那无助的小眼神,真是够虐心的。
  虽然内心很是同情你,不过这辈子还是别想翻身了吧,一想到被红莲花贪墨的几瓶药……雪影是拍马都追不上了。
  既然红莲花都走了,她该交待的也交待完了,是时候回家去看看白秋霜了。
  结果,没走出去多远,就见到迎面走来的贺晴欢。
  贺晴欢见到马菲儿先是一惊,又是一喜,但这两个表情都是电光火石般的快,很快就恢复成那副臭臭的脸,“你可知罪?”
  马菲儿才不怕他,只是在经过昨晚的事后,她总觉的有些别扭,然而躲也不是办法,反正贺晴欢喝了忘情草兑的葡萄汁,就算他再变态,至少昨晚的事应该是忘了。
  提着胆子走到贺晴欢身边,当着满大街的人,马菲儿当然不能叫他皇上,“公子,奴才出来是为了采买老夫人寿宴上的酒。”
  贺晴欢瞪了她一眼,“这事自有专人去做,关你何事?”
  马菲儿心想:我当然知道有专人去做,可是那专人不是没买来嘛,还有这件事可是你大老婆亲自设计陷害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嘴上还是要甜,“公子,奴才这不是想把事办好了讨些赏嘛。”
  “讨赏?”贺晴欢从没想过马菲儿会有这种想法,压低声音问道:“难道别人赏的东西会比朕赏的好?”
  不说则已,一说勾起马菲儿的伤心事,那小嘴整个撇出一个不屑啊,也学着贺晴欢的样子压低声音,“奴才记得从入宫那日起,皇上都没赏过奴才什么东西,连俸银也没得过一钱,唯一得到的赏赐还是淑妃娘娘赏的,可是这宫里吧,到处都是需要打赏的地方,奴才实在是快要倾家荡产了。”
  ‘咳咳’贺晴欢不自然地干咳,“是朕疏忽了,回宫想要什么就和朕说。”
  马菲儿笑的眉眼如花,大声道:“谢公子赏赐。”
  那些金啊银啊她不缺,也不想要,倒是传说中那些国宝让她很好奇,既然贺晴欢都这么说了,她肯定不会和他客气,说不定能弄到什么极品宝石,镶在她炼的剑上够华丽啊够拉风。
  从昨天把万年寒铁扔进炼器炉里后,她身边就一直有人,想进仙府看看剑的打造情况都不可能,如今仙府里已打造出两把剑了,她却连影子都没看到,完全是凭意念操作的。
  真是想要体验一下把剑握在手中的真实感啊,她一直很向往那种一剑在手笑傲江湖的豪气,如果可能她就是要仗剑江湖啊。
  贺晴欢本来出宫就是为了找马菲儿,当然也就是奔着谢家药铺和醉仙居来的,人现在找到了,该是喝两杯的时候。
  谢家药铺虽说是有酒卖,却苦于无菜,站在柜台前喝酒和坐在酒桌前喝酒完全是不同的概念,档次自然也就不同。
  于是,但凡在这里买了酒的,都会拿了回家珍藏,或是找间酒楼慢慢地享受。
  所以说,卖酒最佳地点还是在醉仙居,买了酒后,立马就可以开封品尝,贺晴欢当然是奔着醉仙居去了。
  不过他路不熟,都是由马菲儿带路,钻了几条小胡同之后,就来到醉仙居。
  门脸还是那么大,地点还是那么偏,但门前却人山人海,排起了长龙。
  问过后才知,原来是今日的拍卖会要开始了,至于最后这酒能花落谁家就全靠实力了。
  两位老板倒也没做生意做到心全黑,每天拍卖的只有十瓶,其余的十五瓶还是要在店里喝,价钱也还是五百两一瓶。
  若是别人买不来酒在外面等拍卖还有情可原,马菲儿则完全没理这个,径直走进醉仙居,李不白亲自过来迎接,点头哈腰却不显奴态。用眼神询问马菲儿是否要上猴儿酿,马菲儿悄悄摇头。
  就算你是皇上又怎样?咱们就是不搞特权,想喝是吧,要么等着拍卖,要么请早。
  “看不出你挺有面子。”没注意到马菲儿和李不白的暗流涌动,贺晴欢的语气是嘲讽的,态度是不屑的,说的马菲儿心是忐忑的。
  从贺晴欢一进醉仙居,他的头就一直高昂着,世间众生皆于脚下的傲气,说白了就是没拿正眼看过里面的人。
  他不看这些人,不代表这些人也不看他。
  打他一走进来,醉仙居里一部分客人明显坐立不安了。
  马菲儿感受到突变的气氛,环视一周,竟然被她见到有熟面孔。
  在酒楼的西北角,一桌四人,其中对着她看来的,正是她那个不知是不是亲的老爹。
  马依山?他怎么在这里?不过一想也是,这刚下了朝不久,应该是慕了养生猴儿酒的美名过来品尝吧。
  不用说,他这一桌子都是当官的,品阶也不会低了。
  再仔细一看,其他也有几桌的客人是瞠目结舌地愣着,看来很大可能都是当官的,也都认出贺晴欢,不知要不要过来见礼才愣着了。
  马依山这些日子一直很惆怅,唯一的儿子是认回来了,没热乎几天就被皇上召进宫了。
  虽说当着面那些尔虞我诈的同僚们都会恭贺自己升官发财得了皇上器重,实则背地里说的那些难听话他也不是没听过。
  一个当了太监的儿子,无论再怎么风光无限,那也是家门不幸啊。
  似乎在一夜之间,马依山的鬓角染上了白霜,三十刚出头的年纪,连背都有些微驮了。
  本来可以说是朝中最年轻的二品大员,如今单就外貌来说,除了还算俊朗的五官,竟也有了人到中年的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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