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这孽畜,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他们租的画舫不仅豪华而且很大,两边说什么话其实相互间都听不到,但做什么事却是可以看清楚的,这边尖叫声一起,晏鸿煊几乎是朝楚雨凉飞过去的。
只是飞近之后才发现她没落下去,于是赶紧将她倒提了起来。
“笨女人,你还能再干点蠢事么?!”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晏鸿煊顿时忍不住朝她低吼训道。他真的差点被吓死!
“救命啊——救命啊——”湖水中,突然传来楚菱香求救的高喊声。
楚雨凉脸黑的朝下面望去,她敢说要是身边有石头,她绝对会举着石头对楚菱香砸下去。这卑鄙的女人,比她娘还心狠手辣!
对于楚菱香的呼救,晏鸿煊看目光都没侧一下,拉着楚雨凉转身就走。
楚菱香的呼救还在继续,离得老远,似乎都能听到她挣扎拍打湖水的声音。
“不打算救她吗?”看着男人冷硬的侧脸,楚雨凉有些纠结的问道。在楚菱香对她伸手的那一刻,她是真想把楚菱香弄死的。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有些不妥,若楚菱香就这样死了,那她能脱掉干系?她不害人楚家都会诬陷她,她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杀人,那楚家还不得把她剥皮生吞了?
要杀人,应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才对。
晏鸿煊拉着她已经回到矮桌边,坐下之后就把她拽到他腿上,一双手臂将她圈得紧紧的,生怕她要去救人似的。看着她纠结的表情,他冷声道,“救她做何?又不是我们带她出来的。她是死是活跟我们有何干系?”
“……”楚雨凉一头黑线。
她忍不住扭头朝身后一直都没动的佟子贡看去,就看了一眼,脑袋就被晏鸿煊给板了回去,并将她脸压在他胸口上,“有何好看的,刚刚受的惊吓还少吗?赶紧压压惊!”
“……”楚雨凉嘴角狠抽。这男人是专门搞笑的对不对?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受惊了?
她会游泳,就算楚菱香把她推到湖水中也淹不死她,她有什么好怕的?她只是想看看安定候的反应罢了,他女人都掉水里去了,他怎么还能坐在这里不动?
湖里的动静越来越小,求救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老实说,亲眼看着一个人溺死,楚雨凉心情还是很紧张的,甚至有点恐慌,只不过因为身旁有个男人,那温暖的胸膛、纯正的男性气息让她把所有情绪都压下去了。
就在她以为楚菱香真的会被溺死时,突然听到有人跳水的声音传来,片刻之后,只见一侍卫摸样的人全身湿透的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手里还拖了一名同样湿漉漉的女人。
“侯爷,人救起来了。”侍卫将女人丢在脚边,恭敬的对佟子贡说道。
“死了吗?”佟子贡侧目,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可惜楚雨凉背对着他,没看到他脸上冷漠无情的神色。
“还未死。”侍卫回道。
“送回楚家。”
听到楚菱香没死,楚雨凉呼了一口气,再听到佟子贡的命令时,她忍不住从晏鸿煊怀里抬起头,朝身后望去,问道,“侯爷,你不亲自把人送回去?”
佟子贡微微勾唇,朝她挑眉,“本候为何要送她回去?”
楚雨凉抬手朝楚菱香一指,“她不是你的相好吗?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女人?”这人也太奇葩了吧,他相好落水他连动都没动一下,现在人救上来了,他居然就这样把人打发了?
好歹也是相好,人楚菱香可是跟她说过了,他们俩好事就快近了。就算佟子贡不会人工呼吸,可好歹也该抱着楚菱香焦急的喊几声,或者抱着她给她取暖才对。
突然间,她觉得还是她身边的男人最靠谱,她还没被吓到,他都在为她‘压惊’。
一句‘相好’让佟子贡突然朗声笑了起来,手中的折扇摇啊摇的,一身贱气十足的样子,“本候的相好加起来能绕整个京城,本候还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只陪她一人。”
噗!
楚雨凉那真是想吐他一脸唾沫液子。能把自己种马的特点说得如此大气凛然,她也是醉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楚菱香不会死,毕竟这么大个活人在他们眼前死掉,谁都会摊上麻烦。
看着侍卫把湿漉漉的楚菱香像拧小鸡一样拧起来就走,楚雨凉转过头看着身前的男人,“王爷,我是不是又得准备挨板子了?就这样放楚菱香回去,她还不得告我恶状?”
不等晏鸿煊开口,佟子贡在她身后笑道,“有何好怕的?就凭她一人之言难道也能定你的罪?”
楚雨凉继续黑线。这人何止贱哦,简直是又渣又贱!
对于佟子贡和楚菱香之间的事,楚雨凉也不想了解太多,两人能勾搭在一起,一个巴掌拍不响,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楚菱香的心思,那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分明是自愿的。对别人的感情她不作评价,她只需要知道楚菱香把楚家的脸丢尽了就行了。
“风大了,我们回去。”晏鸿煊突然说道。
“嗯。”楚雨凉点头,是非之地肯定不能久待,“早点回去也好,我刚刚撞到后背,现在还疼着呢。”
“怎么不早说?!”晏鸿煊俊脸一沉,抱着她起身就往船尾大步而去,也不等画舫靠岸,运起轻功直接朝岸边飞。
看着招呼都不打就离去的男女,佟子贡脸色黑沉沉的,表示极度的不爽。真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
瞧那小气的样,多看他女人一眼都不行,实在是不够义气。
……
楚家
楚菱香被陌生人送回去,那副湿漉漉且又人事不省的惨样可把韩娇吓坏了,赶紧派人去请大夫。太夫人白氏听说后也赶到了楚菱香的院里,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婆媳俩在房里一边等着大夫前来一边干着急。
一直到晚上楚菱香醒来,得知孙女是被楚雨凉推下湖水的,太夫人当场就动怒了,“这孽畜,真是一刻都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