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岁月悠悠

  实话说，日子过的往往太快，京城里少不了风起云涌。
  西方的战火转眼就烧起来，听小道消息，之前联合占据京城的国家，德、英、俄、法、意都互相打起来，更别说挑起战争的奥匈了。
  打战自然是不好的，所幸是远方。
  民国四年悄悄到来，春季入学的周文染也成为高小的毕业生——父亲回来的时候为她选了个京城里的女高，却想要她在秋季就提前毕业。
  这自然是没法阻止的，周文染被迫跟自己身边人打了个招呼——于是，一个个都表以惋惜。
  却纷纷做了一样的选择。
  ……
  这一年，大事多。
  起先是袁公当总统当惯了，又想当皇帝了。
  于是，南方爆发了战争——好在周正德所在的位置没有被波及，周家二老爷倒是吓了一跳。
  不过，这还是拦不住袁公当皇帝的。
  周文染在当年的秋天进入女中，和她一起上学的依旧又林若楠——安家的云珍和云烟也去了同一所女中，可不是在同一个班级。
  洛玥回家了，毕竟及笄后就要完婚——那天的她很伤心，可终究是顺从了命运。
  至于秦家那位，她不想继续读下去。便又成了“过去的同学”，渐行渐远。
  女中在城里，每周只能休息一天。各种各样的消息轻松传到学生耳朵里，可惜不能出校门“参和”一把，挺吊着几人的瘾。
  ……
  民国五年的春天，袁公当了皇帝——做了三个月，就被赶下去。
  这件事成为中学里面的谈资——可只能是谈资而已。
  而后，袁公去了——学校休假一天，就是这一天里，周文染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和长兄。
  “文染长大了。”
  父亲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发出感慨来。
  “是时候准备婚嫁了。”
  父亲这话，让文染心底一阵不安。
  她好久没见过洛玥了，可书信还是没有断绝的——洛玥在书信里面说尽了她的苦痛，令周文染对那所谓嫁娶有了畏惧。
  “爹，我不嫁！”
  她这样叫着，那反应之大令父亲和哥哥吃惊。
  ……
  “哪有女孩子长大不嫁人的？”
  周正德料到自己女儿会是这种反应，却依旧苦口婆心。
  “长大了，就该嫁人吗？”
  周文染质问，再看着身边自家哥哥。
  “哥哥不也是没有娶嫂子，我为什么要嫁出去——难道及笄了，就该出去了？”
  她眼底的委屈众人都能看得到，当父亲的也不好强迫——就这样叹口气，多少有些“随她去”的意思了。
  “我会跟你爷爷好好讲的。”
  也就是家主，只有他同意了，自己的想法才能真正实施。
  “那，就谢过父亲了！”
  文染脸上的激动掩盖不住，她看着自己父亲，心情可不是一般的激动。
  被自家哥哥看在眼底，一抹笑意上心头。
  ……
  不多时，新的总统选出来了。
  总理也已经任职，北京的天没有什么变化——可天气又在转凉，光明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
  马上又是冬天了，转眼就过来民国五年——京城里听得到涌动的暗潮，听说是关于什么“参战”，却是和洋人的战场有关。
  这事情，本来和周文染这些学生们无关。
  但谁知，那千丝万缕的联系，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