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岁了

  这一次回家确实是为了她，周正德也不气恼自家女儿的突然闯入。
  任她肆意妄为，看得自家儿子玩闹的周大老爷也羡慕了。
  “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在一边默默看了半天，他忽然出声看向周正德。
  自己小时候？
  周正德疑惑，停下了与自家二女儿的玩笑。
  “父亲——你是想到什么了？”
  他注意到自己父亲眼底光芒。
  ……
  周明礼作为周家现今的家主，对自己几个儿子也是寄予厚望的。
  大儿子正礼恪守本分，经营自家已有的田庄，每年不愁声意，还有不少盈余。
  二儿子正德小时候就外向，等长大后更是把心都放在京城——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加起来都不到两个月，这还是有好几个儿女束缚着他。
  三儿子正智，从前是有些纨绔，可这几年成了亲，也逐渐收敛了性子。
  可几个孩子都成长起来了，膝下二女也已出嫁，自己也变得孤独——唉！
  他长叹一口气，自己终究是老了啊。
  这人老了，就爱回想过去！
  ……
  正在这愁闷呢，门口忽然追进来一个小公子。
  十二三岁年纪正好，长得粉嫩的少年身子还没到几人身前，声音就已经传到厅中心。
  “三妹妹！”
  他笑着，叫着，唤着在两个大男人身边的文染——文染回头，脆生生叫一声“大哥哥”。
  两个大男人愣了愣，紧接着相对而笑起来。
  “三妹妹，二弟和四妹两个跟我说了，今天是你十岁的生辰，要给你送些礼物！”
  小男孩人小，语气可不小，话里话外都有些大哥的气势——他也确实是大哥，周家这一代男子数他年纪最大。
  周文礼虽是二爷正德的儿子，也成了这一代的长孙。
  ……
  那边，本来做主坐在椅子上的两人转身离去，把那两个小孩留在厅堂正中。
  六十岁的周家家主并没有露出老迈的表现，头发虽斑白，步伐还稳健。
  “正德——你这段时间赚的钱也不少了。”
  大老爷拍着儿子的肩，其中多少含义。
  “父亲——你要说？”
  周正德心神警惕起来，不知道自己父亲又有什么想法——是劝自己“见好就收”，还是做什么别的？
  “你爷爷不在了，科举也没了，没人逼你再考个功名——不过你二叔现在在江南上任，前阵子捎来一封信，说什么‘叔侄相佐’！”
  家主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上头是自己那十几年不曾谋面的弟弟写下的文字。
  “你自己看看！”
  他笑了笑，还不是为了政绩！
  ……
  “我想……”
  周正德看信看到一半就读懂了里面意思，在那久久不能回神。
  “三姐姐，三姐姐，看看我做的东西！”
  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急匆匆跑过，跟着个丫鬟叫着“四小姐慢点”的。
  “你二叔有点想把他那支接到江南去住。”
  刚刚跑过来的人岔开家主的思绪，周明礼目光里带着惋惜。
  “好端端一个大家庭，可不要这样散了！”
  他叹口气，看着南方的天空。
  不知道自己和弟弟，何时有缘可相会。
  简要周家族谱（截止1912，部分）
  周老太爷（世涛）1830，1908卒—吕氏（华锦）1831，1871卒
  ——周大老爷（明礼）1850—秦氏（慧芳）1851，1896卒
  ————大少爷（正礼）1873—刘氏（玉圭）1875
  ——————大小姐（文芳）1894—1910嫁王家（归王家家谱另写）
  ——————二小姐（文华）1896（聘与何家）
  ——————二公子（文信）1903
  ————大长小姐（正淑）1875—1890嫁秦家（归秦家家谱另写）
  ————二少爷（正德）1878—洛氏（敏）1876
  ——————大公子（文礼）1898
  ——————三小姐（文染）1901
  ——————三公子（文渊）1905
  ——————五小姐（文敏）1908
  ——————九小姐（文玟）1912
  ————四少爷（正智）1882—胡氏（素婉）1885
  ——————五公子（文德）1906
  ——————六小姐（文淑）1908
  ——————七公子（文信）1911
  ————三长小姐（正华）1884—1898嫁魏家
  ——周大太长小姐（明慧）1853，1896卒—1869嫁安家（归安家家谱另写）
  （二少爷一脉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