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难为 第96节

  云若妤听见她们俩说殷公子,还有点儿疑惑,“那是谁?”
  “公主方才不是对着殷公子笑了吗……”鹿竹有些疑惑的开口,而云若妤根本就不承认这件事情。
  “本宫哪里是对着他笑,只不过觉得这人瞧着有趣罢了……”她只是很单纯的不想面对齐栾,故而才看向别处的。
  恰巧看见了殷焕而已。
  “公主,您先前不都瞧着齐大人的吗?”两个侍女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着云若妤心中想法。
  “本宫觉得他今儿个的模样有些瘆得慌,本宫不想看。”云若妤坚决不承认自己心里头是有些害怕的。
  她一个公主,居然害怕一个男宠,说出去岂不是笑话?
  鹿竹和银蝶哪能想到事情的缘由竟是这般,两个侍女在内心叫苦不迭,心说公主殿下您要是在看旁的地方,或是在无意中对着谁笑了笑,齐将军的模样会更瘆得慌。
  没瞧见如今方圆之地,已经没有人想挨着他坐了吗?
  估摸着这会儿所有人肯定都开始猜测,五公主和齐大将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72章 于礼不合
  殿内传来不少的窃窃私语, 隔得太远,云若妤根本听不真切,也没有想过是在议论自己,她自认为自己隐藏的还算不错, 总不至于会被人发现。
  只是云若妤有点儿招架不住齐栾的目光, 全然不知这人今日为何一直盯着她看,是以云若妤一直躲着他, 她早就已经不是那种沉溺于情情爱爱的小姑娘。
  对于齐栾的转变, 她非但没觉得感动, 反而觉得挺麻烦。
  故而一直专注着面前的美酒, 喝了一盏又一盏,她以为自己表现的这般明显,齐栾总不至于还盯着她,岂料她一抬头,又发现他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云若妤皱起眉头,问身边的侍女, “你们俩可知道他今日发什么疯?”
  鹿竹和银蝶听见公主的问话,心里门儿清的, 不就是吃醋了吗, 这只要眼睛没有问题的,都能够看得出来。
  “公主,您看有没有一种可能, 是齐大人对您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鹿竹和银蝶不相信云若妤看不出, 但主子要问,她们当然只能回答。
  “是吗?”云若妤随意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不过就是面对齐栾的时候, 又多了几分躲闪。
  今日的宫宴, 本是为庆祝腊八的,但因为齐栾的这一举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的在云若妤和齐栾之间相互转悠,就想要看看他二人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若妤看的清楚分明,只觉得这人是故意的,她虽不能呵斥齐栾,倒也没想继续留在此处让她们看笑话,“本宫出去透透气。”
  云若妤气恼的走了出去,鹿竹和银蝶紧随其后。
  宴会上觥筹交错,外头也是热热闹闹的,云若妤寻了一处安静些的地方待着,腊月已至,天气愈发的寒冷,也不知什么时候会下起雪来。
  殿内温暖如春,殿外却是寒风刺骨,鹿竹怕她冷着,忙不迭的替她披上氅衣,“公主,外头太冷了些,您还是早些进去吧。”
  云若妤拢了拢肩上的氅衣,摇头拒绝鹿竹的提议,“里头闷得慌,本宫不想回去。”
  齐君檀今日不仅疯了,疯的还有些厉害,若继续同他待在一处,谁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虽说在府中,齐君檀对她说那是自己的心意,可云若妤是不相信的。
  她还记得昔日齐君檀为了和自己撇清关系说过的那些话,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可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没道理昔日他齐君檀对她无意,就想把事情撇清。
  如今对她心存情谊,就不惧人言。
  还得拉着她一块儿。
  云若妤倒也不是担心被旁人知晓,她一个寡居公主,还怕这些不成?
  只是单纯的不想如齐君檀的愿。
  鹿竹和银蝶也不好再劝,便陪着云若妤站在殿外。
  云若妤虽然是找了个借口出来的,但是她也没有说错,殿内的确是闷热的很,这不没一会儿,就又有旁人偷溜出来。
  两个小姑娘还兴奋的讨论着什么,声音由远及近,让云若妤听了个正着。
  “早就听闻齐将军风姿过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谁说不是呢?只可惜啊,齐将军早早的与五公主定下了婚约,便是他再好,也同你我无关。”
  云若妤本是不愿听人墙角的,只是这谈话内容让她非常的在意,五公主和齐将军?
  还有婚约?
  妹妹定下婚约了?为何这件事情她不知情,听这两位小娘子的意思,这婚约早就定下了?难不成单单的隐瞒了她一个吗?
  云若妤想到这儿觉得有些莫名,不太清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隐瞒她,可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她的驸马便是个武将。
  当初云若妤对这亲事,并不是很满意的。但碍于父皇赐婚,她也不能反对。
  婚后没多久,夫君早亡,她成了寡妇。
  也许父皇和母后,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她有所隐瞒的。
  云若妤觉得有些无奈,也觉得有些想笑,她自己的婚姻幸或不幸,同妹妹又没有多大关系,若是妹妹能和夫君感情颇佳,倒也是一桩美事。
  鹿竹和银蝶这会儿只想把云若妤给拽走,她们也没想到,好好的出来透透气,也能听见这些,今日长公主和二公主都没有来,若这两个小娘子把话说的再细些,很多事情可都要瞒不过去了啊。
  好在她们俩没有谈论的太多。
  只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娘子,虽然对今天宴会之事没有过多的谈论,倒是聊起了许久之前的一桩事,“我瞧着齐将军对五公主的态度颇为在意,怎么看都不像是要退亲的。”
  “我也这般觉得,先前听说齐将军恋慕上一个农妇要和五公主退亲,这也许是无稽之谈?”
  两人凑在一块儿说了好久。
  云若妤就站在不远处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正着。
  鹿竹和银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若妤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沉。
  看这样子,怕又是误会了。这两个小娘子就像是上天派来给齐将军添堵的,专挑误会和她们刻意隐瞒的事情说。
  听的鹿竹和银蝶心一颤一颤的。
  两人都不敢再去看云若妤的脸色,想着要不要去给齐将军通风报信。
  还没等她们有所反应,就看见云若妤满脸愠色的往殿内走去,鹿竹和银蝶立马拦住她,“公主,您这是要去哪里?宴会可还没有结束。”
  “去找父皇问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云若妤的脸色有些差,“顺便去里头看看,那所谓的齐将军,究竟是何方神圣,究竟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做。”
  鹿竹:“……”
  银蝶:“……”
  两人一听这话,只觉得头大如斗,这要是让公主殿下进去问清楚,那不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吗?还有,齐将军不就在殿内吗?只是他们公主没认出来而已。
  殿内的都是一些人精,说的多了,公主殿下的情况也许都要被她们察觉。
  她们俩好说歹说,总算稳住了云若妤,让她不起那么的冲动,“公主,这五公主和齐将军的婚约是陛下和娘娘定下的,齐将军战功卓越,陛下定下这婚约定然是有深意的,您便是要问也得等到宴会结束再仔细询问。”
  “如今满朝文武都在,您若是这个时候冲进去,这本没有什么事情,都要惹出点什么事情来了。”
  鹿竹和银蝶一唱一和,总算把云若妤给稳住。
  “况且,这两人说的话,不过是捕风捉影之言,是真是假还不清楚,公主您想呀,这谣言她们两个小娘子都知晓了,太子殿下和七皇子如何能不知晓?若齐将军真的如传言那般恋慕上一个农妇要和五公主退亲,这事儿不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吗?”
  云若妤一想,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但她觉得方才那两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空穴来风也不是这么来的,定然有古怪。
  “你们俩去打听打听,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宫要知道所有消息。她们说了什么,外头的传言又是怎么样的……”云若妤冷静吩咐。
  鹿竹和银蝶比谁都清楚这件事的原委,却不得不装作不知道的去打听。
  两人一步三挪,只觉得前路漫漫,万分艰难。
  云若妤独自一人站在外头,想着方才听到的那些消息,只觉得心头堵得慌,许是心中对那“去世夫君”的怨怼,导致云若妤心绪不宁,只觉得武将当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时此刻,罪魁祸首齐栾却在殿内坐立不安,他方才眼睁睁的看着云若妤出去,许久未曾归来,云若妤不在,齐栾便肆无忌惮的盯着殷焕看。
  看的殷焕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齐栾而不自知,让齐大将军放着一桌的美食美酒不去看,反而是盯着他。
  就连殷夫人都有些疑惑,“焕儿,你老实的告诉母亲,是不是又同齐将军起了什么龃龉?”
  殷焕:“……母亲未免太过抬举孩儿,孩儿打又打不过,能和他起什么龃龉?”
  碰上了齐栾,自己只有认命的份。
  殷夫人一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殷焕又待了一会儿,实在是扛不住齐栾的眼神,毫不犹豫的溜了。
  齐栾像是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也走了出去,说是许久未见殷焕,想要和殷焕好好的聊聊。
  殷焕听到这话,差点儿脚步打滑。
  他记得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齐栾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甚至开始猜测这件事情是否和五公主有关。
  毕竟最开始出去的人,可是五公主。
  殷焕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齐栾盯上还有云若妤的一份功劳,走出殿内没多久,便撞见了“罪魁祸首”只可惜殷焕不知,还得给云若妤行礼。
  “下官参见永安公主殿下。”
  云若妤虽然觉得这尊称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太过在意,永安是她的封号,这般称呼倒也是说的过去。
  她认出面前的人是方才自己觉得长得过得去的那一位,态度倒还算和煦,“宴会尚未结束,你怎么出来了?”
  殷焕没料到云若妤会这么问,好奇之余倒也没有失了风度,答得滴水不漏。
  云若妤听罢随意的点了点头,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个上头,还在想方才两个小娘子说的话。
  殷焕不知云若妤是何意,但她没有开口,自己也不能走,杵在这儿好不尴尬。
  齐栾出来便瞧见这一幕,心中更是不悦,径直走过去行礼,打断了云若妤的沉思看。
  后者一见齐栾便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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