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34节

  二是,正因为跟老太傅无关,所以她都没询问太傅的意见,而是询问了翰林院协办大学士吴思圆的建议。
  吴思圆,“?”
  这朝堂上是不是还有一个吴大人跟她同名同姓?不然谭橙说的这些,她怎么毫无印象呢?
  谭橙这话说完,不止吴大人傻眼了,吴大人身边的几位大人也傻眼了啊。
  几人齐齐看向吴思圆。
  好你个吴胖子,感情刚才跟谭橙聊半天是在聊怎么撇开她们这些人偷偷讨好长皇子呢!
  怪不得谭家让吴思圆做司礼,这两家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同一条裤子!
  面对同僚谴责控诉的幽怨眼神,吴思圆也是茫然四顾。
  她不知道啊。
  谭橙好好一年轻人,怎么能睁着眼睛瞎说胡话呢。她今早什么时候跟自己商量政绩考核一事了,她俩站那儿聊了半天,连一句公务都没谈,说的都是闲话啊!
  可惜别人不信,毕竟刚才可是有不少人都看见吴思圆跟谭橙在宫外相聊甚欢。
  吴大人还拍了拍谭橙的手臂,那不就是鼓励的意思?而且吴大人对谭橙那是赞不绝口啊,恨不得谭橙才是她亲闺女。
  吴大人真是一脚踏的两手好船哇,既有皇女傍身又不得罪长皇子,这手太极打的,深的她老师谭老太傅真传啊。
  吴思圆顶着这些眼神,一个头两个大,急得满身是汗。若不是不能高声辩论,她都想问问谭橙,好好的怎么能陷害她呢?
  吴大人用眼神向身边的陈大人暗示:
  ‘我没说过,我怎么可能背着你们做出这种事情!’
  陈大人也给了回应,微微一笑:
  ‘哦?是吗?我们不信。’
  哈,真当她们傻呢!昨天收了长皇子的砚台,今天就跟谭橙提建议,吴大人这么会审时度势,不愧是群臣的典范,长皇子婚宴的司礼呢!她们真是望尘莫及。
  最重要的是,谭橙她会说谎吗?
  谭学士那一表人才堂堂正正的人,既无仇也无怨,能平白无故陷害她吴思圆?
  跟狡猾多变的吴大人比起来,谭橙可正直勤恳多了。
  尤其是谭橙跟谭柚素来不和,对这个庶妹从来都是冷脸相对,她不可能因为谭柚要娶长皇子了就临时变卦换了阵营。
  谭橙能这么做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吴思圆支持!
  别说其他人想不通谭橙为什么这么做,连吴大人也想知道,她一刻钟之前还跟谭橙以姑侄相称,怎么扭头谭橙就要陷害自己?
  吴大人反思,自认没得罪过谭橙,她为何这么对自己?
  可朝堂之事瞬息万变,这边谭橙表了态,那边就又不少大臣蠢蠢欲动。
  陈大人跟李大人一阵庆幸,还好自己准备了章程折子,不然今天可被吴思圆给坑惨了。
  两人往前走,“臣关于政绩考核也有章程要奏。”
  卡了一个多月的车轱辘,被谭橙这么一推,终于往前滚动。
  虽然谭橙跟长皇子没事先演练过,甚至在早朝之前两人连只言片语的交谈都没有,但聪明人之间,谭橙抛句话出来,长皇子便知道怎么接。
  司牧扫了眼谭橙的折子,眼底笑意逐渐浓郁,手捏着折子顺势搭在龙椅扶手上,“谭大人的想法跟昨天吴大人在御书房提的不谋而合。”
  他夸赞吴思圆,眉眼弯弯,眼底倦怠一扫而空,“不愧是三元及第的状元,是我大司优秀的协办大学士,是本宫极其信任之人。”
  吴大人,“……”
  吴大人都想给司牧原地跪下。
  别夸了,求求您别夸了。司牧越是夸她,刮在她身上的眼神刀子就越多。
  如果这些刀子能化为实质,吴大人现在早已万箭穿心被同僚的眼神扎成了刺猬。
  司牧跟谭橙这一唱一和分明是要置她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吴思圆要是早知道是今日这局面,她就应该请个病假抱病在床。她是猜到了司牧今天早朝会为难她,但她万万没想起来提防谭橙!
  毕竟谭橙之前是坚决跟她们站在同一阵营,这怎么说叛变就叛变呢,长皇子究竟给了她多少好处?
  实际上,谭橙收到的贿赂就只有来自妹妹谭柚给的一颗桃。
  谁能想到姐妹两人冷脸相对的背后,其实感情极好呢。
  瞧见吴大人恨不得吃人的眼神扫过来,谭橙微微朝她拱手行礼,像是感谢她的建议跟提拔。
  吴大人,“……”
  是我谢谢你啊!
  那一马车的夸赞欣赏,终究是错付了。果然闺女还是亲生的好。
  “臣——”
  如今局面已经如此,吴思圆再抵抗也不过徒劳。
  她硬着头皮往前走,步履沉重,从袖筒里掏出另一份极其不情愿交的折子,颇为无力地低声道:
  “也有章程想法。”
  到底是屈服了。
  直到听到吴思圆开口,一直神游太虚的司芸才收回目光朝台阶下看过去。
  第23章
  “长皇子管这叫……捎带?”
  散朝后, 吴思圆快走几步追上谭橙,因为过于咬牙切齿走得太急,腮帮子上的肉都跟着上下轻颤, “贤侄女, 你为何要害我?”
  谭橙停下脚步,侧身转脚看向吴大人, 微微皱眉,略显茫然, “吴大人此话怎讲?”
  她装傻, 她还装傻?!
  “我何时指导过你了?咱俩上朝前在宫门聊的分明是谭柚的司礼之事, 怎么就扯到新政上了?”
  吴大人都快气变声了,深呼吸压低音调, “你若是有想法, 大可以提前跟我说,你在朝上怎么着也不该空口说白话,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谭橙微微一笑, “吴大人这说的什么话, 政绩考核一事长皇子已经全权交由您跟大学士协办, 您哪里是不仁不义,您分明是身兼大任,肩负新政,相信同僚们都会以您为荣。”
  吴思圆目瞪口呆, 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谭橙这般朗月清风的人,还有这等诡辩装傻的本事?这分明是将黑的说成白的!
  照谭橙这么说, 自己非但不能怪她, 还得谢谢她?
  谢谢谭橙给她一个跟同僚为敌的机会?
  吴大人摆手深呼吸, 觉得结果已定再扯这些已是无用。她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谭学士,我们之间可是有过什么误会,亦或是说,我哪里得罪过你?”
  你至于往死里整我?
  要说没点个人恩怨在,吴思圆不相信谭橙在朝上说陷害她就陷害她,眼皮子都不眨。
  吴思圆甚至反思,自己也没跟谭橙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谭橙看着吴思圆,心说你跟我是没仇,但你昨天刚跟我妹妹吵过架,心里就没点数?
  吴大人是真的没思路。
  毕竟外人眼里谭橙对待她庶妹谭柚向来是板着脸,看起来很是严厉,所以都在猜测这姐妹两人感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交恶。
  谭橙单手负在身后,脸上一本正经,“你我同朝为官,所做所思皆是为民,怎么说到个人恩怨上了?”
  吴思圆微顿,怎么着,感情是她心胸狭隘了是吗?
  不远处陈大人跟李大人往这边走,谭橙声音越发清晰,“吴大人,您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祖母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向您学习是我应该做的。”
  吴大人道:“那你也不能没有的瞎学啊。”
  这事她分明就没做过。
  吴思圆脑仁嗡嗡响,因为谭橙过于坦诚认真,吴思圆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她讲过这些事情。
  难不成是自己昨晚没睡好,意识不清,满脑子想着另一份折子,这才在宫门口稀里糊涂的跟谭橙说了些胡话?
  吴大人今年不过才三十多岁,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
  “呦,这不是协办大学士跟谭学士吗?”陈大人走过来,朝两人拱手,尤其是对吴思圆笑着“恭维”,“新政的领头雁,谭翰林的司礼,我等学习的楷模。”
  陈大人心道谭柚给长皇子下聘根本不用愁去哪儿打只雁回来,她们面前这不就有现成的大肥雁吗。
  论见风使舵飞在前头的本事,谁能比得过吴大人啊。
  “你,你们,哎……”吴思圆虚指着陈大人和李大人,气得一甩袖筒,就差直接坐在地上。
  瞧见她脸上的怒色跟懊悔不似作假,陈大人跟李大人对视一眼,难不成真是误会她了?
  就在两人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远远瞧见长皇子身边一亲近的宫侍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硃砂扬声道:“大人留步。”
  四人扭头看过去。
  吴思圆一见硃砂捧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直奔谭橙而来,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赶紧给陈、李两位大人使眼色:
  瞧瞧,瞧瞧,这才是真正背刺同僚投诚长皇子的叛徒!
  长皇子的谢礼都让宫侍送来了。
  得亏她们走得晚,否则定要错过!
  吴思圆一脸快要沉冤得雪的表情,陈、李两位大人也跟着看过去。
  硃砂顶着吴思圆热情期盼的目光直奔谭橙而来,然后在吴思圆激动的眼神中,小腰一扭,转身笑盈盈地面朝吴思圆行礼。
  吴思圆,“???”
  吴思圆愣了一瞬,随后目光不停地在硃砂跟谭橙间来回,暗示着问,“小大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旁边那个瘦高个才是谭橙谭学士。
  硃砂笑容放大,“吴大人说笑了,我岂能认错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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