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战策
苗疆王宫。
北竞王摊开地图,指着正中的九脉峰道:“根据王上所得的九龙天书记载,伏羲深渊的所在,便在这九脉峰。而要开启伏羲深渊,则需在日食之刻于九脉峰的东南、西南、正北方向设立祭坛,分别以三王骨之灵能施以术法,才可开启。”
说着,北竞王以九脉峰为原点,分别向三个方向画出线段。
三处祭坛的所在,与九脉峰皆是相距十里。这其中,西南方祭坛处于中苗边境,接近还珠楼,东南方位于中原境内,北方则是位于苗疆境内。
北竞王指出东南方因地理位置,将会受到中原方的重点打击,所以需要布置最强的兵力,同时也需要术法最强的苗疆大祭司前去坐镇。
“北方位于苗疆境内,压力最小,但也不可不防中原出奇兵,这一位置,小王希望由千雪精兵镇守。”
北竞王道:“根据情报,神蛊温皇也对伏羲深渊有企图,其人虽立场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站在苗疆这一边,为了防止千雪意气用事,便让他驻守压力最小距离战场最远的地方吧。”
中原历经大战,已是无太多战力可用,难以争夺地气,所以其目标必然是阻止伏羲深渊开启,将战力倾注在东南方祭坛上。
还珠楼神蛊温皇,苗疆方可以确定的是,神蛊温皇对伏羲深渊有企图,虽不知其目的为何,但此方应当不会阻止伏羲深渊开启,所以要面对他的地点,便是中央的九脉峰。
“九脉峰之处,本王会安排一足以抗衡温皇的战力前去阻止,无需担心。”苗王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道。
为了让苗疆得气,苗王将不惜任何代价。这一次,他打算启用苗疆之中其余可用战力,无比铸就苗疆盛世。
‘足以抗衡温皇的战力,难不成’
北竞王心中闪过一丝惊疑,‘天阙孤鸣!颢穹要释放出天阙孤鸣?但是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掌控天阙孤鸣?’
苗王的长兄,被其与其父陷害关押的苗疆王室禁忌之人,他才是苗疆的第一强者,北竞王认为唯有此人,才能真正和温皇交锋。
但是要投放此人,苗王首当其冲就要面对此人的反噬。
‘罢了,反正事情不会到天阙孤鸣被释放的地步。’
北竞王收敛心神,继续道:“西南方虽是靠近还珠楼,但因为温皇不会阻止伏羲深渊开启,所以看似同样艰险的西南方,反倒是和北方同样容易驻守,我方更需要担心的反倒是中原方会发现这一点,派人袭击位于中苗边境的西南方祭坛。”
“此处,便由本王带领部分精兵驻守,”苗王沉声道,“除非温皇亲自出手,否则西南方祭坛,本王可保无失。”
虽然上一次一群人围杀楚牧还被破了杀局,看起来有点弱,但苗王此人的实力可说是非同小可,便是连藏镜人也十有八九敌不过苗王的苗疆镇国神功。
有他驻守西南方,确实可保无失。
“王叔之策,却是可说完美无缺,”苗王见四处地方都有详尽介绍,道,“请王叔好好休息,等本王凯旋归来之后,当在王宫大宴群臣,同时为王叔述功。”
“这是小王分内之事。”北竞王行礼道。
说话之时,他还咳嗽了两声,一副病弱之态。
琉璃树下。
默苍离将俏如来送来的战策看完之后,道:“你打算主攻东南祭坛,然后让雪山银燕和剑无极,还有黑白郎君去九脉峰阻击温皇?”
“根据燕驼龙前辈查到的资料以及苗疆动向,可以断定伏羲深渊位于九脉峰地下,并且可推算是开启深渊的三处祭坛之位置,”俏如来道,“银燕和剑无极已经领悟宫本师尊留在不悔峰的剑意,他二人全力一击,可重现宫本师尊的全盛一击,虽不足以与温皇为敌,但在温皇的威胁下,苗疆那边同样能为助力。”
“黑白郎君乃是主要战力,有他在,不管是抗击温皇还是与苗疆一番大战,都可保证过半胜算。”
虽然在东南方祭坛,中苗双方会打出狗脑子,但在九脉峰,在强敌的威胁下,这两方不是不可以合作。
首要目标自然是楚牧,对付完楚牧之后,才是双方激斗的时候。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中原方面可用战力太少,以致于只能寄托在联弱抗强上。
默苍离微微阖目,道:“西南方的防守,远不如东南方,且在中苗边境,派一支奇兵前往袭击。”
“另外,九脉峰不必去了,我另有安排。”
不去九脉峰?
俏如来微微变色,然后点头道:“是。”
他心知这是自己的战策排布出现了失误,甚至于连情报都出现了重大错误,九脉峰的伏羲深渊,可能是一处骗局。
默苍离见到他做思考状,暗暗点头,知晓自己这徒弟的心思在自己的锻炼下越来越灵敏了,此刻依然察觉到九脉峰的盲点。
“不知师尊打算派何人去奇袭西南祭坛?”俏如来又问道。
西南祭坛驻守战力,虽难以企及东南祭坛,但也绝对不弱,若是奇兵战力不足,怕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默苍离淡淡道:“藏镜人。”
他在心中默默给某人的头上写上了一个“死”字。
这一次伏羲深渊战局,除了那神蛊温皇以外,那驻守西南祭坛的人也必须死。唯有此人死,才能维持中苗两方的平衡。
平衡,便是墨家矩子的使命。墨家隐没于九界暗中,最大的职责便是维持平衡,使得九界战乱不生,如今中苗平衡已失,默苍离在对付楚牧之余,也需要削弱苗疆,让两方回到平衡。
“徒儿明白了。”
俏如来轻轻点头,道:“那徒儿便调整布置了。”
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之后,默苍离再次坐在琉璃树下,目光垂落镜面,与镜中一道剑影相对,‘温皇的目的这一次,也许要动用你了,墨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