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一念之间
一天后
叶川缓缓地睁开双眼，耳中的喧闹之声早已消失不见，昔日烦恼的宗门里，如今还是那井然有序的样子，只是少了那些练功的弟子，人走楼空。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缓缓地站起身，往天山门走去。
叶川的目的很明确，没有多看周围的事物一眼，径直地走到宗主大殿。
大殿内，昏暗的光线，几盏烛光摇曳着，将大殿内的一尊石像照得一般光明一半黑暗。
这是天山门开宗老祖的塑像，一直以来都受着天山门弟子的香火祭拜，长年累月的烟熏让石像蒙上了一层烟火气息。
石像前坐着一个人，面对着石像，低头冥思，一动不动，却是那天山门的大长老。
“为什么还不走？”叶川淡淡的开口。
“天山门就是我的家，我早就无处可去了。”大长老头也不回，轻声说道，“如果你执意要摧毁天山门，那请让我和天山门一起埋葬吧。”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如果你配合，我不会为难你。”叶川说道。
大长老抬起头，看着前方的石像，似想起了什么，眼中带着回忆，“早在最开始的时候，这座象征着我们天山门老祖的石像是那么的金碧辉煌，金光灿灿，是我们天山门的骄傲。
为了表示对老祖的尊敬，我们所有弟子每个月都必须来这里上三次香，以慰藉老祖在天之灵。那时候，我们宗主也是一心一意地要为我们天山门做大事，做实事，带领我们将天山门一举成为了一流的势力。
可是，势力越大，接触到的东西越多，内心就越容易被各种各样的东西迷惑，一如这石像，本来是金碧辉煌的，可是随着天山门的壮大，弟子越来越多，香火越来越旺盛，这石像早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剩下如今的这副不知是何模样的石像，嘲笑着天山门的衰败……”
他轻轻地说着，叶川静静地听着，没有不耐烦。
“魔族是在大概两百年前找到宗主的，表示要和我们合作，成为这大陆的主宰，不用和大苍国、燕云国还有五月宗四分天下。他们给宗主带来了一件极具诚意的礼物——二代火神的传承空间。
火神是我们所有人类都由衷尊重的存在，我们在敬畏火神的时候，也想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火神，接受万人敬仰……所以，宗主也没能抵挡住火神的诱惑，再加上当时三代火神陨落已久，而四代火神始终不见踪影，世人已经逐渐将火神遗忘。因此，宗主依然下定决心要成为第四代火神，肩负起示人敬仰的众人。”大长老缓缓地说道，
“后来，灵气复苏后，妖族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再度繁衍，魔族看准了妖族以后的势力必然有所成长，于是也将妖族拉拢进来，与宗主一起商讨如何成为四代火神，已经如何让人类和，魔族、妖族只见友好相处。”
“魔族是被三代火神打败的，妖族是被二代火神打败的，他们却要扶持杜玄痕成为第四代火神，着你们都信？”叶川冷声嘲讽。
大长老苦笑一声，“但当时魔族和妖族对宗主展现的实在是太多了，那种情景之下，没有人能够抵挡住诱惑。”
叶川沉默。
确实，如果杜玄痕对二代火神策传承是因为魔族才成功地，那么这个诱惑力足以让杜玄痕心动。
“魔族给杜玄痕展示了什么东西？”也穿又问道。
“不知道。”大长老摇了摇头，自嘲道，“只有宗主一个人知道，其余人都不清楚，甚至大部分弟子根本都不知道我们和魔族的联系，还痴痴地以为天山门还是那个守护天下苍生正义的天山门。”
那些人以为天山门还是那个可以守护天下苍生、与邪恶势力抗争到底的宗门，却不曾想天山门早就已经成为了黑暗的附庸，正义不复存在。
“所有生物都是自私的，不管是人类，妖族或者魔族，种族的不同就注定我们天生是不可能和睦共处的。妖族叶浩，魔族也罢，始终都是我们人类永远地敌人，永远都不会变。”叶川淡淡地说道，
“从杜玄痕相信魔族蛊惑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这个结局。我本无意插手天山门的事，可涉及到魔族，我不得不动手。”
倘若没有魔族，他会选择让大苍国和天山门进行公平的战斗。
只是都是假定，而现实从来都不会如人所料。
天山门内还存留者不少魔族的气息，叶川想也不用想，直接领域全开，无需照面便将所有的魔族气息扼杀，不管是蛰伏在黑暗中伺机待发的老恶魔，还是新生的恶魔之子，通通都在叶川的领域下化为乌有。
“我的目的只是魔族，其余的事我并不关心，这座山门我也没有兴趣拆，如何处置比自己看着办吧。但天山门既然已经解散了，那就没有再出现的必要了，让他成为历史吧。”淡淡地说完，叶川转身离开了大殿，留下大长老一人守在大殿中。
轻轻的抽泣声在大殿中很是清晰，并且越来越大，最后化作嚎啕大哭，回响在整个大殿中，回响在整个天山门内。
这哭声，是在哭诉一座巨山的倒塌，埋葬了无数人几千年的努力，一切都化为云烟，成为了历史。
……
叶川离开了天山门，下一个目标是五月宗！
五月宗至今并没有表现出不对劲的地方，但正是因为如此，叶川更要去调查。
同为中州的一流势力，在五月宗和魔族勾结的真相被曝光后，五月宗不禁没有立刻表态和征讨，甚至在某些方面还保持着和天山门的联系。
要说五月宗和天山门没有关系是绝对不可能，既然当初魔族找到了天山门，那也一定会找到五月宗，只是五月宗拒绝与否还没有显露出来。
而现在，不管是出于清剿魔族死灰复燃的势力，还是要应对即将到来的黑暗时代，叶川都必须去一趟五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