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遍地开花

  尤其是每每回到家里,总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甚至连孩子哭的时候都觉得像是有了回音。
  不过这日子总是要继续的,尤其是京城传来招弟小产的消息的时候,喜弟强迫自己坚强起来。
  发生这么大的事宋嫣然与李威都送信来解释,只是他们的解释怕是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可笑,更罔论是对自己交代了。
  喜弟着实想不明白,李威遮掩也就算了,为了宋嫣然也为招弟小产的事含糊不清。
  温言煜给她那边送了理由,宋嫣然至少与去了余家得有两趟了,却没有一次给自己有用的消息。
  “东家,您要去京城瞧瞧吗?”二翠看着喜弟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
  出了这样的事,二翠私下给叶玄一送过信,叶玄一那边只说了句一言难尽,便再只字不提招弟的遭遇。
  连自己都觉得憋的慌,更何况是喜弟。
  “不去!”喜弟抱着温晨晓在屋子里转悠,“对了,你给叶玄一送信,让她不必在京城里待着了,去旁的地方转转。”
  “这,玄一走了,那嫣然呢?”二翠有些不明白喜弟想做什么,不由的又问了句。
  喜弟微微拧眉,“宋嫣然暂且留在京城,我还有事要安排她。”
  二翠以为喜弟这是要出手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谁知喜弟接着来了句,“等她忙完了,接着回来。”
  二翠这下是真糊涂了,喜弟这是不打算管招弟了?可想想也不能啊,喜弟这么在乎招弟,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呢。
  晃悠了会儿瞧着温晨晓睡的安稳,喜弟将孩子放下,穿上袍子出了门。
  如今正是冬日寒风刺骨,喜弟一出来立马冻的打了个喷嚏。
  “东家,您去做什么?”二翠不知道喜弟要做什么,赶紧追了出去。
  倒是喜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铺子里那么多事你赶紧去忙吧。”
  拽了拽袍子,脚下的步子走的快些,二翠在门口瞧了一会儿,看喜弟并打算出门只是在院子里转转,二翠才放心回了铺子。
  喜弟去的是梁从高的院子,对于梁从高这个人其实也算不得印象深刻,总共也没有见几面,虽说养在他们院子里,可他们一来喜弟让人直接拔了马氏的舌头,一下子将人给镇住了,也没出得什么乱子。
  只是大半年的光景,现在的梁从高只能用瘦弱骨柴来形容,双眼塌陷无神显得颧骨很高。
  此刻他正坐在马台上,抱着酒壶喝酒。
  对于用度上,喜弟从来没有苛待过她的,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锦衣华服。
  “想回家吗?”喜弟如是问。
  梁从高的眼神微微的转了转,“家?”梁从高慢慢的摇头,“我没有家,我早就没有家了。”
  “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喜弟再次问。
  梁从高立马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摇了摇头,“没有。”
  天大地大,此刻竟想不出有哪个地方能是他的容身之处。
  喜弟扑哧笑了一声,“可这是温家,你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不是?”
  梁从高摇了摇酒坛,里面空空如也早已喝完,哐当,梁从高将酒坛扔到了一边,突然捂着眼睛哭了起来,“是啊这是温家,温家!”
  突然激动的锤这地面,“我当然知道这是温家,可是你们有什么权利处置我的如凤,你知道吗她笑起来的声音有多好听,就像清脆的百灵鸟儿。”
  喜弟看着梁从高痴迷的样子,马氏是唱曲的声音自然会好听,不过喜弟还是想象不出来,一个像鸟叫一声的声音,有什么知道他这般,牵肠挂肚的。
  “可是就因为你!就因为你我看着她日渐消瘦而无能为力,就因为你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疯疯癫癫,却什么都做不了,你们是畜生是人间的恶魔!”
  看着梁从高这么愤怒,喜弟无趣的拽着自己的袍子,“这话说的我并不赞同,你们不过是余家送来给我解闷的下人,我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若是你不服大概也只能怨这老天爷没是给你们好的出身罢了!”
  “出身卑微?下人?”梁从高默默的念叨,“你胡说我是余家的姑爷,你知道余家吗,余家可是大商第一大商户。”
  “你都说了,这是余家跟你一个姓梁的有什么关系?”
  喜弟轻偏偏的一句话,却重重的敲在梁从高的心里。
  他姓梁不姓余,所有的东西都是余家的,就连他的孩子将来也得姓余。
  “我若是你,我一定好好的巴结余汝,毕竟余汝高兴了才有可能也赏你个开心。”
  “滚,滚!”梁从高跳了起来,发疯的踹着他能看到的一切东西。
  余汝这两个字,就是他一辈子的梦魇,一辈子想逃离却没有勇气逃离的梦魇。
  “去把咱们的余大姑爷,送回余家!”喜弟转身悠然的说了句。
  看这梁从高疯疯癫癫的样子,本来她还想着明日再送现在看来,已是完全不需要了。
  “不,我不回余家,不回!”梁从高挣扎的叫喊着。
  原本他身子好的时候力气都不大,更何况现在瘦成这样,让护院几下就给按住了。
  出这么远的路,也就带点路上换洗的衣服,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带足了银钱,什么东西能买不到。
  现在喜弟做的是正儿八经赚钱的生意,再加上温言煜晋升这么快,喜弟现在终于可以用财大气粗来形容了,长工们出门的银子,自然不用算计。
  回想起那时候一个铜板都不舍得花,还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都说有钱的人会越来越有钱,因为做的大了,这般赚点那边赚点,这一笸箩便是好多银子。
  至于余汝,她答应自己的事情没办到,那就别怪自己了。
  外头再刮着更猛烈的风,一回到屋子仿佛就能隔绝了一切。
  看着温晨晓的睡颜,喜弟的唇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未来为何,全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上,不悔从前不惧以后,总是会想出过下去的以后来。
  许是想通了就在一念之间,送梁从高的走的时候,喜弟还让人放了炮仗,闹出了很大的阵仗来。
  对外喜弟也只说是她将余汝的肚子给看到的,余姑爷只是来感谢她来了。
  外人又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有什么事,只是那些身子不好的女子,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便求到喜弟门下。
  喜弟倒是来者不拒,中医博大精深,若是血气不足护着是宫寒的症状,多是能瞧好的,除非是那种长肿瘤的,偏偏这种是喜弟最擅长的。
  这种事一旦传开了,慕名而来的会有不少人,喜弟这可以说是用门庭若市来形容,尤其是那些人将喜弟传的神呼呼的,有的甚至会说喜弟会发出一股白光,而就是这股白光能给人看病。
  这下,喜弟更成了天仙一般的人物了,不出半月的时间,都传到州城以外的地方。
  因为每日来的人多,喜弟不得不更州城的医馆重新签订合约,他们专门开了女子医馆,里面出了大夫都是女子做活。
  喜弟又教了几个徒弟,像什么简单的肿瘤他们是能看出来的,这样喜弟只接需要只做手术了。
  这边人一多保险也就让是大家注意了,有几个来了查出问题了,拿药直接不收银子的,看的旁人直羡慕。
  可得了病的是不能买保险了,有一些家境不错的,便给夫君买了,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终于保险这东西算是走进了寻常百姓家!
  因为有了这女子医馆,各医馆的多卖出许多药材,从前与喜弟只是名义上合作,现在是实在要分给喜弟银子的,甚至他们的人也直接喊了喜弟为东家。
  自然喜弟不会真分走他们多少银子,而是要求每个参与的医馆都要添上温家的名号。
  一时间之间,温家医馆是遍地开花!
  自然,一些远的医馆本来还在犹豫的,这下都是下定决心加入喜弟的阵营。
  毕竟人家那些合作的,算在医保城里面,那些女子在喜弟这开了药,若是嫌沉可以少买些药,只拿着房子回家乡开药便成。
  只是这样调理的人,吃药少则得吃上半年的药,大多会选择做会员,人家回家乡买药也肯定是要买医保城里面的,那些不加入喜弟阵营的人,可是要少不少病人。
  再加上保险跟快递办起来,他们吃的亏就更多了。
  现在叶玄一正在巡视他们下头的铺子,估计她所到之处,所有的医馆都会挂着温家的名号。
  现在温言煜的封地越来越多,他们的药材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可以预见以后大周的医馆数喜弟这一家独大。
  当然为了方便管理,但凡跟喜弟合作的医馆,都要签订苛刻的合约,只要是有人违反的了规定,喜弟有权利收了他的铺子,要求赔偿。
  估计用不了多久,那些想新开医馆的人,除了跟衙门签好合约,还得跟喜弟这边通好气。
  铺子发展越来越大,邮局自是格外重要,喜弟想着要用什么法子,能让通讯更快一些。
  “东家。”这日,喜弟做完手术逗温辰晓,便瞧着二翠急急忙忙小跑着过来。
  “你这是出的什么大事了,让你都能急成这样。”喜弟扫了二翠一眼,继续逗着温晨晓。
  “主子是出事了。”如今刚开了春,天气乍暖还寒,却把二翠急的满头大汗,“咱们送余姑爷的人全被官兵给扣下了。”
  把梁从高送出去之后,不想这斯着实不省心,每日都要酒喝不给就发脾气,成了把了绑着也不是个事,偶尔便如他的心意。
  可这酒喝多了着实没好事,醉一日病三日闹的一个多月了连京城的边都没碰到。
  这也就算了,谁知道他胆大包天,竟然个押送粮草的将士给起了冲突,发生口角不算梁从高竟然将人家的米袋子都给捅破了。
  米撒了一地就算再收拾起来,里头也和了沙子了。
  这些米可是要给那些为了大周抛头颅撒了血的将士吃的,这些人气不过直接把人给扣住了。
  二翠说的着急,喜弟却不急不缓的摇着手里的拨浪鼓,“你着的什么急,难不成是咱们的人不知深浅冲撞了将士们了?”
  “这倒没有!”来的时候二翠都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闹事的只有梁从高一人,对于温家的人人家都说对官兵都是毕恭毕敬的,只不过两边闹起来的时候只是从中劝了几句而已。
  “可东家虽说这事跟咱们没关系,可闹出这些个麻烦事来也着实不好,也是这些人怎么这么糊涂了,余姑爷那么瘦弱的人,他们还嗯不住至于闹的毁了粮草吗?”二翠忍不住念叨了句,总觉得出了这样的事会拖温言煜的后悔。
  倒是喜弟好笑的看着二翠,“既不关我们的事便不必往心里去,至于余姑爷毕竟是客,在外人跟前动手那咱们成什么了?”
  看二翠还想说话,喜弟摆了摆手,“你开库房,毁了多少粮草咱们双倍的送过去,记住,只将咱们的人领回来便是。”
  二翠狐疑的看着喜弟,“东家,我怎么觉得您早就料到了?”
  “我又不是诸葛在世,哪有这本事。”喜弟随意的应了句,便只专心逗弄温晨晓。
  本来小孩子瞪着眼光盯着喜弟手里的东西,大概是想着这东西怎么会发声,只是当二翠走后,温晨晓突然笑了起来,嘴咧的比任何时候都大,整个牙龈都笑的露了出来。
  “你在这乐的什么劲。”喜弟笑着轻点温晨晓的下吧,不过这么瞧着,这孩子一笑像是跟温言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你个小狐狸!”喜弟没来由的念了句。
  自然这次的事确实是喜弟安排好的,前些日子温言煜在信里提了一嘴,说是会有人押送粮草去边关,而出京城的官路那就一条,只要在他们进京城之前碰到就行。
  至于冲突,喝了酒的人大多不知道他们都说什么,尤其是梁从高心里憋着气,不需要挑拨很容易就冲动起来。
  而那些将士们也都血气方刚难说话的很,这次送梁从高的人里面喜弟安排了一个激灵的,闹出这动静已经算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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