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余生回来了
温父不管别的,目光是只放在郭氏的尸体上,蹲下身子来,颤抖着着手将盖在郭氏身上的白布打开。
果真如听说的一样,死的凄惨,一半脸已经血肉模糊了,剩下一半脸就跟是为了让人看清楚她是谁一样,还完完整整的。
再往下看,身上盖着麻袋。
大约,真的身下是一丝不挂!
掀到这来的时候,温父的手明显开始抖个不停。
看猛的一咬牙,突然将白布跟麻袋全都掀了起来。
“您这是做什么!”余记的大掌柜惊呼出声,就算是个尸体,这么光着也不是个事。
不过却也看见,这郭氏身上还有痕迹,活着的时候也是受了不少罪。
温父突然笑了起来,“你到了那边,也不知道舍不舍得将真话说出来。”手扯着郭氏的头发一点点用力,“你算计了半辈子,可算计到了今日!”
就像要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出来一样,使劲再使劲,想要晃着她的头,将她的脑袋晃的清醒了。
“您慢点,慢点!”终于掌柜的终于没忍住,赶紧拦着温父。
可温父就跟没听见一样,还是使劲的摇着。
这样疯癫的一幕,让来往的人都驻足,终于让县衙里头的人知道了,出来了几个官差把温父给拽了起来,“再发疯把你关起来。”
温父这次也没反抗,人家拉他起来他起来便是,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终归很大声音的喊着。
“死了,死了好啊,我就是要让她死,哈哈,你们都被我骗了,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趁着人多的时候,温父爬上了县衙对面的城墙上,摇摇晃晃的喊着。
李威看这情形有些不对,赶紧要上去拉人。
可官差们也很快,一个个拎着刀上去,想来怕温父闹出什么乱子来,一边走一边威胁他,“马上下来,不然砍死你!”
看温父还是放声的笑着,“我杀的人你们来抓我啊,哈哈,你们这群傻子,都被我骗了,被我骗了!”
眼看着官差就要碰到温父。
温父突然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
衣衫掀起来,露出了血字,“我杀的人!”
砰!
血溅当地!
正好师爷听了这事赶出来看,就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城墙上跳下来,吓的他突然退了一步,好像温父身上的血会溅到他的身上一样。
余记的大掌柜怕李威冲动,不仅自己拉着李威,还让跟来的那俩长工拉着,对自己的人李威不能动真格的,可就这么纠缠的一瞬间,温父就跳下去了。
李威的眼睁的很大,嗓子里好像被卡上一样,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明明喜弟再生气还会叫一声父亲。
喜弟将他的父亲交到自己手上,而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老头子寻死!
啊!
李威仰天喊了一声,吓的师爷浑身一哆嗦。
“叫什么叫,再叫把你也关起来。”可终究衙门这个地方死的人太多了,官差很快就恢复了这种不可一世的样子。
哗啦!
李威把手中的剑直接把出来,旁人根本就没看出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就已经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您冷静啊!”余家大掌柜吓的捏了一把汗,生怕李威一个用力将官差的头给割下来。
光天化日之下,刺死官差的帽子一扣上来,就是余生处理起来也都麻烦。
李威有点犹豫,迟迟没有动手,大掌柜赶紧继续说倒,“东家来信了,正在赶来的路上,有什么事等东家来了都能解决!”
哐!
李威反手直接将剑,扔向衙门上的木门上。
那官差吓的闭上眼睛,迟迟感觉不到疼,这才敢睁开眼睛,看见那剑柄还在门上晃荡,手放在脖子上觉得这是没事,整个人软软的瘫了下来。
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师爷,就听着一阵风声,吓的往后走了两步,“反了,这是要反了。”
“大人息怒!”大掌柜赶紧抱了抱拳头,“这人跟着我们东家走南闯北的惯了,不知道深浅,您放心等我们东家到了一定会好好的管教他,并且亲自给您登门道歉。”
虽这么说,无非还是告诉师爷,李威可不是他能动的人。
什么登门道歉,也得看他配不配。
师爷缓了缓思绪,勉强的露了个笑容出来,“客气了,这是余大东家亲自要来看看?”
“正是!”大掌柜点头,“这边一出事,咱们东家就从京城出发,快马加鞭的许是三五日的功夫便可到了。”
如此,师爷只能干笑了两声。
只能说余生对李威真的看中,那么大的东家还得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话自也说的更客气了,“如此,那我就在这,恭候余大东家。”
不管这俩人怎么说话,李威的眼睛始终在温父身上,走到跟前身手将温父的眼睛合上,也不管什么晦气不晦气的,直接将人抗起来。
师爷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李威再者不依不饶的,还真棘手!
只是没想到,李威扛着人直接朝师爷扔了过去,“凶手,你们衙门看着处置!”
师爷想发火又看了看大掌柜,把火气又给咽了进去,“这事,还得再查查,既然凶手承认了,我们还是得走走过场,至于温家夫人,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事,我们也得仔细盘问盘问,若是有就得在牢里待些日子,若是没有,过两日就可以来接人了。”
师爷怕话说的太僵,便缓和了语气,先周旋着过去再说。
李威这次倒没有再纠缠,转身离开!
师爷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有句话也要您给余东家带去,咱们彼此合作是一体的。”
掌柜的一下子明白了,无非是怕余生来了再声张什么正义,把这事闹大了,谁也下不来台。
“您放心,这凶手自己都承认了,我们东家也不会是个多事的。”等当大掌柜的肯定是个人精,李威是余生最信任的人,他都为了温家直接在衙门口闹开了,这也大概也是余生的意思。
死去的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如今只能先顾着活着的人。
师爷跟着点了点头,算是心里有数了。
汪汪汪!
师爷将人让在衙门里头说话,听着外头又吵了起来,赶紧走了出去。
突然看见几条大狗跑了过来,样子凶狠长的就跟狼似得。
师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掌柜的认识啊,这几条大狗是他们院子里养的。
这些狗也不冲着人跑,直接张开大嘴朝郭氏咬去,有咬胳膊咬腿的,还有个直接咬上了郭氏的脸。
吓的路边的人纷纷尖叫,躲进路边的铺子里。
就是刚才还一脸凶狠的官差,一个个光拿着刀晃荡,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大掌柜给长工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去帮忙!”
长工们赶紧下去,这些狗别看着凶狠,可却都是听话的,他们一个个都习惯了,有特定味道的骨头一扔,不管对方是什么,直接上去咬。
大掌柜眼尖,一眼就看见郭氏身上的骨头,想也是后头李威扔的。
不过等这些人把狗拉走的时候,什么郭氏不郭氏的,早就看不出样子来,少了胳膊又少腿,再少张脸。
“您这还忙,我就不打扰了。”大掌柜寻了个借口,赶紧退了回自己的铺子。
师爷看着只剩下半个的郭氏,光生气也没办法,落成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再给温言许送回去了,干脆让人将郭氏扔到什么乱坟岗了事!
倒是李威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才算是缓和过来了,这郭氏母子害喜弟受了那么大的罪,如今温父都不在了,要是让郭氏再入土为安,不说旁人,就是他也得气的吐血了。
现在,看她的个暴尸街头的下场,总算是有一口气顺下来。
喜弟还在屋子里等着,从天亮等到天黑,越等越不安。
好不容易盼到了李威回来,没想到带来的还是温父已经去了的消息!
喜弟的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短短几日光景,闹到了这般家破人亡的地步。
“老天爷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招弟拍着腿,干着急没有法子。
只能按照李大夫开的方子,一口口往的喜弟嘴里灌药。
一直到入了更,喜弟才慢慢的醒来。
抬头,看了看招弟,又看看靠在窗边站着的李威,把眼泪擦了擦,“你。”
说话的时候声音嘶哑,招弟一个激灵起来,赶紧给喜弟倒上水喝。
喝了水喜弟的嗓子总算是好些了,“放心,我无碍的,你们吃了饭了吗?”
看喜弟现在还有心思笑,招弟倒是急的哭了出来,“你这是要吓死我,吓死我啊。”
喜弟含笑的看着招弟,“好了,我无碍的。”又看了一眼李威,“这些日子,谢谢李威哥帮前帮后的忙活。”
李威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尤其是温父还出事了,更觉得不好意思,如今看喜弟醒来了,哼哼两声便走了出去。
看招弟还哭着,喜弟抬起来手来,擦了擦招弟脸上的泪,“总算是熬过去了,用不了几日,婆母与言煜就能回来了。”
从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生远。
现如今温父便是。
民虽说斗不过官,可也会想到牵制的手段。李威与自己交情的他想来也能看出一二来,若他死在李威跟前,就李威的性子必定与衙门里的人闹。
狐假虎威也好,还是借力打力也罢,有余生的面子在这,总还是能牵制的了衙门的人。
再则,他死的这么悲惨,必然能引这一阵热议,再加上马上要秋试了,各地官员走动的也勤,终归对县太爷的名声也是不利的。
就算退一万步了,最终只有以民告官这一条路了,左右也是见了血的,温家有惨死的人,总好过只被关进大牢才让人关注。
温父纵有千般不是,这一条命也抵了他所有的过错。
就算是对温言许,一条命都赔给了他,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必,是想以此化解这一场恩怨。
温言煜要回来了,喜弟总是要吃点东西养好身子,以后的路还长,总是要想法子撑起来。
也许真是年轻,喜弟恢复的也算是不错,三日光景便已经撑起身子坐起来。
只不过,今年的秋来的太快,听着呼呼的风声,吹的外头的叶子不停的晃动,连带着窗户也是整日的关着。
成日里在屋里闷着,明明不过几日光景,却让喜弟觉得已经好久了。
“余东家!”喜弟听见外头去给她端稀饭的招弟的声音,叫了一个她许久没有听到的名字。
有一瞬间,喜弟眼泪含着泪。
可也仅仅只是片刻,在余生迈进屋门的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像没有发生,喜弟靠在床沿对着余生浅笑,“不知道东家会来,只是我这身子,也没法相迎。”
余生自也不在乎,拿着百折扇在手里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喜弟,突然认真的说了句,“瘦了!”
只这俩字,差点让喜弟有些绷不住了,赶紧将脸转到一边,深吸了一口气,“自然,如今生意不好做,总是想着如何还上余东家的恩情。”
余生无奈的摇头,掀起衣角坐在喜弟对面,“你总是这么骄傲,就是服次软,又如何?”
喜弟突然抬头,定定的看着余生,“若是我服软,或者我求东家,东家会帮我,帮我夫家度过难关吗?”
那一句夫家,成功让余生的脸黑了。
百折扇啪的一下打在手上,思量半响却说了句,“若是你求我,求我收你做妾,我便,便救了温家郎。”
四目相对,像是暗中在较量。
却是喜弟先笑了一声,“如此,还要对不住东家了。若是要您出手,便是都要伺候您左右,那温家郎便就不再是我的夫家,既注定无缘,我又何苦救了他,莫不得得为他人做嫁衣。”
余生盯着喜弟的眼神不放,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出喜弟真正所想,良久却用百折扇点了一下喜弟的眉心,“果真是狠心的。”
将袖子一收,眉目间松开,“不过我就看中了你这股劲,等你伤好些了,我便带你离开。”
那语调让喜弟忍不住皱眉,像极了她只是余生的玩偶罢了,玩累了,自然要回到他身边去。
“这个月要给东家的银子,我已经准备好了,等这东家时候方便,便可查阅账本。”原本医馆里头,准备过八月节的银子,现在长工都散了自然就用不着了。
余生的突然起身,“你知道我的目的,再这般便显得矫情了。”
这样有些气急败坏的余生,喜弟倒是反而更冷静了,“这话该是说东家的,于公,我拿出了足够的银子,不愧对你余记的名号,于私。”
喜弟画风一转,“我也明确说过,绝对不与人共夫。”
“莫要吵了。”本来在外头跟招弟一块准备饭菜的李威,直接冲了进来,“我说妹子,你也莫要跟东家置气,东家这几日快马加鞭,吃不好睡不好,脾气有点大也是情有可原,你多少让着点东家!”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余生的气不能朝喜弟发,只能冲着李威吆喝。
手里面的百折扇知己朝李威砸了上去。
李威也没敢躲,正好就砸在额头上。
李威一脸委屈的看着喜弟,自己揉了揉头,还得将扇子捡起来再双手递过去。
“东家,李威哥吃饭了。”招弟怕面闹起来,赶紧进来把话题岔开。
余生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不过起身回头还是瞪了喜弟一眼,“看看,还是招弟温柔可人,将来谁娶了招弟,便是谁的福气。”
余生说话,本就是想起什么便说什么,喜弟这没在乎,倒是招弟闹了个大红脸。
喜弟身子不方便,不能同她们坐在一起吃饭,躺在床上的时候虽说还有点气余生,可也明显的感觉到,余生这一回来,招弟跟李威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样。
“姐。”招弟惦念着喜弟,草草的吃了一口气,估摸着晾的稀饭能喝了,赶紧给喜弟端过来。
“余东家确实用心了,我看见刚从马上下来的余东家,一脸的土,这还是我第一次瞧见这样的东家。”将枕头摆好,姊妹之间说几句掏心窝的话。
喜弟低头只管喝了一口稀饭。
却也在琢磨,如何与招弟说清楚,余生在她身上是费了心思了,可是这个人却不是她能碰触的。
他的心的东西太多,在意的多了,便就成了什么都不在意,说白了也只是个新鲜劲。
喜弟是绝不会,自甘堕落的成为别人的玩物。
招弟不知道喜弟心里惦念的,将自己心里话又说了几句,可看喜弟一直没有反应,说着也无趣,便也只专心的喂喜弟稀饭。
莲莲那边,看又来了个陌生的男子,难得懂得不方便,与招弟一同做好了饭菜,给自己拨了点,端回了自己的屋子。
堂屋里头,就坐着余生与李威俩大男人,本来余生还觉得挺饿的,一抬头看见李威吃的狼吐虎咽的,一抬头看见李威鸡蛋花都挂在嘴角上,当时就没了胃口。
忍不住又朝李威踹了一下!
李威在这吃的好好的,突然来这么一脚吓的李威噗的一口,嘴里的汤全部吐了出来。
这下,满桌子菜是真的没法下咽了。
这么一闹,余生把想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转过身子只觉得烦躁的很,那把折扇不停的煽着。
李威在旁边只觉得一阵阵的凉。
本来天气骤变,让人觉得有些凉,再加上他还在这不停的扇着,李威倒是很想问一句,东家是不是傻了。
过了一会儿,余生忍不住转过来看着李威,“你说,你说若是有朝一日我也落魄了,她会不会也这般,以命相搏。”
这话问的,李威只瞪着眼,想了好一会儿。
终于憋出了,“够呛。”俩字。
这下余生就生气了,那百折扇是被他扔的顺手了,啪的一下听的格外响。
不过却立马起身,李威一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捧着东家的扇子,赶紧跟了上去。
“东家,这是要去给喜弟妹子做主?”按照李威对余生的了解,他素来是护短的,更何况这次因为这事赶来的。
“让你叫妹子,让你叫妹子!”余生又举起手来,可手中空空如也也,一看百折扇不在手上,直接上脚照着李威踹。
李威被踹的生疼,这次是知道躲了,来回的串。
李威这一躲,余生就更生气了,“我让你在这守着他,倒是方便你小子了。”
“你们吃完饭了吗?”偏生闹的时候,莲莲从自己的屋里,一边擦嘴一边往外走。
正屋的事她是插不上嘴,所以就识趣的只管做活就行,看着里头的客人出来了,寻思应该是散了,便着急的去堂屋收拾桌子。
被外人看见余生的脸上多少有点不得劲,赶紧站直身子,下意识的就去晃那把扇子,一看扇子还在李威手上,直接一把抢了出来。
莲莲看着稀奇,尤其是看李威一脸凶相被一个白面书生给欺负了,当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余生回头瞪了一眼,脚下的步子走的更连了,就想着离着温家赶紧远点。
等出了门才算说了句,“做什么主,她不是很厉害很有骨气,我看就是伤受的少了,赶明弄俩人过来,都刺她两刀子,看她的嘴还这么硬。”
看余生正在气头上,李威也就不再说什么。
“牵马去!”刚说完又把李威给叫了回来,“套马车。”
这几天光在马背上过了,现在一看见那马鞍就觉得是头晕。
现在有李威在跟前了,赶马车的事自然落在李威身上,余生带过来的那几个人,被安置在温家门口守着。
上了马车李威拽着缰绳,围着镇子走了一圈,迟迟听不见余生交代,没忍住问了句,“主子,咱这是去哪啊?”
问完以后里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李威还以为余生这是睡着了,掀了帘子看一眼。
谁知道余生正冲着他瞪着个大眼,吓的李威一哆嗦,“看什么看,去县衙门。”
等李威缓和过来,自个在那撇嘴,说的什么不管喜弟,这不还是得去给人奔波。
也幸亏余生不知道李威现在心里想的,不然肯定又得冲着他动手了。
师爷这边已经得了消息安排人在这等着,余生的名号一报上来,衙门里的人直接将人领了进去。
“余东家,久仰久仰了。”师爷赶紧笑嘻嘻的迎了上去,甚至进门的时候还得对余生弯着腰,显示尊敬。
余生扫了一眼四周,摆设倒也算不错,甚至看墙上挂着的字画,也有名家之手,看样子似乎也是个风雅之人。
只不过,檀木的桌角下面镶上了黄金的边,暴露了主人真实的内心。
无非是个,贪图名利之人罢了。
看余生迟迟不上坐,师爷以为这是故意给他摆脸色,不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东家上坐,听闻东家要来咱们老爷可是日日都盼着,这不马上要秋试了,有许多的事还得去知府大人那商议,已经去了三日了,估摸得几天就回来了。”
余生将手背于身后,又在屋里转了一圈,才又坐下。
余生喜欢穿素衣,干干净净的永远是一副书生的样子,可到底是上久经商场的人,一双眼睛凌厉的让人不忍直视。
“我以为,这是在故意躲着我。”余生端起旁边的茶杯,随口来了句。
本来师爷看余生坐下了,也想跟着坐,没想到余生会这么说,激动的又站了起来,“东家说的哪里话,上次东家过来没机会与东家碰面,以是我们老爷的遗憾,这次说什么都想与东家吃上顿饭。”
余生突然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让师爷坐下,“只是一句玩笑话莫要当真,我这次过来只是顺便路过衙门,慕名前来。”
这句话说的格外的有意思,既是路过了,那也是顺便进来看一眼并没有别的事,偏生又来了个慕名前来。
“您客气了。”师爷觉得与余生这样的人说话,费心。
“听说师爷家有个好姑爷,我这特意过来瞧瞧。”余生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说明来意。
师爷的心又提了起来,看他上来直接提温言许,怕是,来者不善。师爷的脸也微微一沉,“这,东家来的不凑巧,如今他们还在孝期,并未在小人府里住着。”
啪!
余生直接将茶杯重重的放下,毫不避讳的对着这个师爷耍开了脸色,“怎么,你这个岳丈连女婿都请不来了?”
还不等师爷说话,余生直接又来了句,“临来的时候,于各部的尚书坐了坐,他们都说听说这里人才辈出,该是能出些个有趣的人和事,都等着我回京与他们讲讲。”
师爷微微拧眉,余生这是明着威胁他,什么有趣的人和事,还不是说他与几位尚书都有交情,要是回京城参他们一本,几位尚书怎么也会给余生面子,整治整治地方。
一个七品的芝麻县令,在人家那二品大员跟前,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