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榴弹炮首秀
“装填火炮，准备战斗！”
“动起来！都给我动起来！先生们，快挪动你们肥硕的大屁股！”
纳瓦山炮兵阵地内已然变得一阵忙碌，不论是第一战列步兵团团属炮兵还是后续招募出来的榴弹炮炮兵，都在各自军官的命令声中调试炮管射击角度，并为火炮装填炮弹。
第七旅装配的12磅步兵炮远超敌军普遍装备的6磅步兵炮，因此在敌军骑兵部队刚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时，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他们的火炮杀伤范围之内，炮兵们目光热切的看着那疾驰而来的敌军骑兵，跃跃欲试。
虽然他们很想马上就开炮轰击敌人，可指挥官就站在他们前面，让他们的军官不得不请示一下查理的意见，后者在听见炮兵军官的询问后，只思考了一秒，便答应了下来。
“去给我们的敌人难以忘怀的下马威吧，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军炮兵的威力。”他如是说道。
得到查理的准许后，炮兵们纷纷调整最后的射击诸元，数秒后，只听数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山腰响起，查理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都在剧烈颤抖起来，而在同时，数道黑色影子从他视线的一端高速飞向另一端，直扑数百米外的敌军骑兵！
数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在叛军骑兵听见炮响的两三秒后，八枚实心炮弹就已经呼啸着飞到了他们身前，其中一枚炮弹重重砸进人堆之中，将挡在其飞行轨道上的骑士和战马砸得四分五裂，一时间人的惨叫与马的嘶鸣充斥在这一骑兵旅之中。
为首的指挥官阿赛特·佩恩惊愕地看着被硬生生犁出来的一条笔直血路，他呆愣了数秒后迅速反应过来，连忙勒转战马，高声喊道：“遭到炮击！撤退！撤退！”
他一边喊着，一边驾驭着战马朝来时的道路转身撤离，他可没愚蠢到顶着敌人的炮击发起冲锋，他之所以先步兵一步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侦查一下敌军的火力，可没想到敌人的火炮居然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命中并杀伤自己的部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先前被部署在纳瓦山的火炮是以6磅炮为主，不应该能射得这么远啊。
不管怎么说，他直接撤离了战场，与后方赶来的步兵汇合，并与两位步兵指挥官分享了自己的遭遇与疑惑，两位步兵旅长虽然潜意识认为是佩恩被火炮打懵出现了幻觉，但还是决定多注意一下山腰上的炮兵阵地。
不管炮兵阵地上部署的火炮有多少，那里都会对他们接下来的进攻产生不小的威胁，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也遇到了和查理之前同样的困惑，他们的火炮在这个角度是无法直接威胁到敌人在山腰上的炮兵阵地的，他们只能顶着敌人火炮威胁发起强攻。
在进攻之前，他们决定先研究一下接下来的战术……
……
下午13时，战斗打响。
在悠远的进攻号角声中，穿着五花八门服饰的叛军步兵勉强维持着线列，踏着杂乱的步伐向纳瓦山前进，从山腰处的视角来看，敌军摆出了三道长长的战线，在三道步兵战线的两侧又有数门由驮马牵引的步兵炮。
嗯？
敌军的骑兵哪里去了？
发觉不对的查理疑惑地拿起望远镜观察战场，却始终没有找到敌军骑兵的身影，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在查理寻找敌军骑兵的同时，他身边的八门12磅步兵炮和山脚下的十六门火炮几乎是同一时间再度响起震耳欲聋的咆哮，沉重的实心炮弹发出好似死神狞笑般的尖啸声，直直飞向缓慢前进的叛军步兵战线。
第一轮试探性炮击没能给敌人造成多少伤亡，二十四枚炮弹大多打中松软的土地，而后又顺着惯性向前弹起又飞出一段距离，直到失去动力后才静静躺在弹坑之中。
训练有素的炮兵们很快从第一轮试探性炮击中得出诸多信息，纷纷开始调整炮口角度，并拿起沾水的捣管清洗炮管，而后往里面倒入火药并放入炮弹进行第二次装填，数十秒后，炮火再次燃起，炮弹也携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砸进人堆之中。
通过望远镜的观察，查理就亲眼看见炮弹在落入人群后直接在人群里碾出一道血路，挡在其路径上的士兵纷纷被砸得稀烂，死无全尸，在穿透一道战线后，炮弹去势未减，又接连杀伤了数名士兵才落在松软的土地上。
火炮不仅给进攻的叛军带来了不小的伤亡，更多的还是对叛军士兵士气上的打击，亲眼看着身边的战友被火炮砸得四分五裂，带血的肉块甚至飞溅到自己身上，哪怕是再勇敢的士兵都会心生胆怯。
这才遭受了两轮炮击，前进中的叛军军阵中就出现了不小的骚乱，查理看见有许多士兵开始拒绝前进，甚至想要后撤逃离战场，可很快就被军官和督战队弹压下去，不情不愿地继续拿着步枪向前进军。
许是碍于督战队的威慑，又或是叛军指挥官许诺了什么好处，在接下来的几轮炮击中叛军士兵都没有再出现什么骚乱，他们顽强地顶着敌人的炮火推进到了八门7磅榴弹炮的射程范围内。
现在，灾难才真正开始。
轰轰轰——
在叛军步兵进入射程范围后，八门部署在步兵炮后面的榴弹炮终于爆发出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声怒吼，八门开花弹从仰角发射的炮口高速飞出，带着与步兵炮完全不同的弹道轨迹与破空声飞向叛军步兵。
这八枚炮弹并没有落入人群，而是在叛军步兵的头顶猛地炸开，将无数尖锐弹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洒向周围的士兵，几乎是在爆炸响起的下一秒，被爆炸范围笼罩在内的士兵纷纷惨叫倒地，造成的伤亡是先前实心炮弹的数倍！
当然了，碍于榴弹炮技术的不稳定，并不是每一枚开花弹都能完美地杀伤敌人，这八枚炮弹中就至少有四枚在飞行途中提前爆炸，又有两枚一直到落入人群中才堪堪爆炸，给周围的敌人带来二次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