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第二零四节 租一位贤士

  野人有点怪?
  刘淮这才问了:“怎么一个怪法。”
  “喜欢砍人头,他们砍人头不是因为仇恨,也不图钱,就是喜欢砍人头,砍自已部落之外的人头,然后摆在家里。这事是不是怪。”
  刘淮一扶腰刀,按他的说法,杀就是了。
  雷岙伸手一按刘淮的刀柄:“最初我也说,杀就是了。可我师爷却说,当年大隋的时候也这么干过,但没鸟用。他去过,依他的说法,最好的办法不是杀。”
  “是什么?”
  “礼教,现在山野人已经有一部分不怎么再喜欢砍人头了。所以可以找这些人,从他们那里换些有用的,慢慢的也就熟悉了,盐你也不是立即就要,找到地方随便有几十亩试试,但要搞大,咱们需要多少人护盐田?”
  刘淮听懂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用野人来晒盐。”
  “不是。”刘淮一摆手:“我听你的意思是,你的师爷可以借给我。”
  雷岙脸瞬间就黑了:“我说你这货,好好的打我的主意,我已经派了船,派了兵马助你,你竟然要我的师爷。”
  “借用一下。”
  “不借。”
  “租。”刘淮一个租字,雷岙马上就笑了:“那说说,怎么租。”
  赵元卓立即接了一句:“不要盐,若岛的盐真能象你说的那样,原本就应该有我们一份,没我们你怎么可能把盐运出来。”
  “钱。”
  “钱?”
  两将都来了兴趣。
  刘淮身上有一枚钱,这时拿出来给两人看。
  这便是韩绛的新钱,拿出来的数量极少,也就是给极少数人当样品的,刘淮也就这一枚。
  “雷馁这老货,正在秘密造船,他要一年运一百船铜回来,然后全部铸成这种钱,然后有人会把这钱弄到金国那边花掉,再换成金国的铜、银、金、药材、皮货等一切运回来,然后再换成宋钱,接下来这钱会再转几圈,又变成铜,或是发给大伙。”
  雷岙摇了摇头:“没听懂。”
  赵元卓也说道:“这个听起来有点绕,不过最终钱到手上,不扎手。要知道,这一动可不是几万钱,就是几千万钱。”
  “宋律,军中可作酒、房、行钱的生意,不得碰盐、铜、铁的生意。”
  刘淮这不是胡说。
  岳飞当年所部,就有过收房租、放高利贷、酿酒,以及少量的粮食生意,这是军费补贴的一大块来源。
  宋已经支付不起巨额的军费了。
  但,遗憾是的,也不是每一支军队都会作生意的,而且许多好作的生意都是权贵派人搞的,相对好作的也是文官们家眷在搞。
  军方的生意,文官们打压,谁敢反抗?
  听不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多少钱可以分。
  刘淮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贯?”雷岙有点小开心,一千贯不少了。
  刘淮回答:“一船。”
  “一,一,一船。”
  刘淮点了点头:“我季父说,但凡出力者就可以分到了一船,出大力多分,出力过小不分。”
  这不是玩笑话了,雷岙变的严肃了起来:“是谁主事。”
  开玩笑,这么大的事情背后没有一个主事的人,谁敢。
  刘锐不行。
  雷岙尊重刘锐,甚至说可以为刘锐拼命,替刘锐去死。但他知道,刘锐扛不住这事,一但有一点点没控制好,不知道多少人会死。
  问到是谁主事,刘淮深吸一口气:“其实这事,我也信不过主事的人。”
  “谁?”雷岙与赵元卓异口同声在问了。
  刘淮回答:“韩绛。”
  “谁?”两人声调高了八度。
  “韩绛。”刘淮第二次回答。
  雷岙用力拍了拍脑袋:“韩绛是那一个,我倒是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好象,应该,或许已经死了有一百多年了吧。”
  刘淮说道:“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少年郎,今年才实岁十七。到了临安之后,以镇安侯府嫡长子李幸的身份成为了韩家养子,然后扫平镇安候府,又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他要迎娶钱家女。”
  “钱家女,难道还是次房的?”
  “知泉州,钱之女。”
  “嫡正房!”雷岙一脸的震惊。
  “恩。”刘淮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雷岙哈哈一笑:“这事能办,我信了。”
  这次换到刘淮不理解了:“为,为什么?”
  雷岙在刘淮胸口拍了两下:“问问自已,你能不能。身为韩老贼的养子娶钱家嫡女,怕是官家都不敢指这个婚,能把这事办到的人,还有什么办不成的。再说了,你季父是什么人物,寻常的人别说取信于将军,怕是见到都难。”
  “也对。”
  “行了,人借你,今晚就南下,然后从另一处到流求,这里位置不好,虽然近,但水流急,而且不宜立足。”
  雷岙说的另一条海路就是从泉州过海。
  泉州往南有一处天然的港湾,这里有一个小岛,岛与海边的县叫平海军,低级别的水师,归泉州管,也就是归钱皓桁管。
  现在,这里归崔嵬管,正式的公文已经送到。
  泉州主港不能随便划,从主港水路往南二十里有一处小一些的天然港,也就是晋江出海口的位置,主港在北边,那里有更宽的水路,以及更大的港区。
  而后,平海军的驻地再往南一百里,也有两个小港,同样归崔嵬管。
  平海军的控制区还有一个岛,沧浯岛。
  从这个岛穿越海峡,雷岙推荐的驻守军队的岛叫平湖岛。
  因为水面平静如湖水。
  几个时辰后,天快亮的时候,刘淮见到了雷岙的师爷。
  一位不修边幅,正在青楼买醉的邋遢中年男人,胡子一半脸修过,另一半脸是乱的,衣服上除了油污就是香粉。
  雷岙却极是恭敬:“先生,有件极要紧的事情,非先生相助不可。”
  “若是无趣的事,下个月的月钱加三成。若有趣,只要管酒就可以了。”
  雷岙陪着笑脸:“先生,我过命的兄弟想控制流求西南,开盐场,一年不要太多,有几亿斤盐就行了。他虽然读过点书,但和先生比起来那就是西湖和,和,和那边的水洼子的差距,所以先生要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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