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二零三节 这才叫投资呢

  听到这话,三女都愣住了,作善事,傻子才作善事呢。
  有听懂菊香这番言论的。
  韩绛听全了,开口说道:“手握几十名学子的欠条,这不是放债这叫投资。若有人中了,然后绑回家来,要么成亲、要么还钱。就算成亲的话,女方的嫁妆就是欠条,这个债估计能讨两辈子。”
  这也行!!!
  菊香一捂脸:“少君,没,没……”
  韩绛被了一句:“没那么多。”
  菊香点点头:“恩,有五个、八个便够了,几十人太多。”
  其余三女反应过来了,齐声:“少君!”
  这嗲声叫的韩绛一哆嗦,一摆手:“我睡了,你们瞎乐吧。”
  韩绛知道四个丫头被自已误导所以想错了,自已要办的助学贷款可不是针对考进士这笔人,这只是一个噱头,自已真正要的技术工人或是管理人员。
  次日,这个无名庄子的内部考核开始。
  毕竟师资力量太差,偶尔有几个出众的也是自身天资过人,大部分都是些平庸之才。
  倒是傍晚的时候,苏定醒来了,带着一个年轻人。
  苏定醒介绍:“伯爷,这是小的次子。”
  “伯爷安好。”
  韩绛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与秀州那个被射死的苏穹长的半点也不象。从面相看年龄上至少差了十岁,气质上讲,面前这个苏穹还显稚嫩。
  韩绛开口问:“你可知道魏家盐号之中有没有私盐,可有来自武清的盐?”
  苏穹回答:“回伯爷的话,盐号所的账目小的都看过,盐引与盐的数量完全对得上,一斤也不差。而且所有的盐都是淮盐,没有一点外来的盐。”
  听这回答韩绛糊涂了。
  韩绛又问:“苏掌柜,难道你兄长也……算了,等秀州那边的消息吧。”
  苏定醒也不知道韩绛要问的是什么。
  看韩绛不再问苏穹的事,苏定醒说道:“伯爷,衙门同意先变卖酒楼,作价八百贯。但酒契不可变卖,因为酒契是不是流香阁的契,而是大产的。”
  韩绛冲着韩嗣招了招手:“韩嗣,安排人带苏掌柜与穹哥儿去休息,明天一早就让人去办。没想到这么便宜。”
  确实便宜,八百贯放在临安,别说是酒楼了,拿花满楼算,柴房都比八百贯多。
  苏定醒说道:“衙门认为这是左手倒右手,收的高了不合适,只当是先收一部分中钱给办事的衙役发个赏,其余的钱用在扬州慈老馆。”
  意外,真的有点意外。韩绛问了:“他们没伸手。”
  “不要钱,只要十套书。说是伯爷所著、放翁手书、钱家书局雕版的论美人。”
  听完这话,韩嗣在旁笑了:“真贪心。”
  苏定醒马上清示:“伯爷,若不合适小的再说活动一二。”
  韩绛摆了摆手:“不用,答应他们。”
  苏家父子被带下去休息,韩绛这才问韩嗣:“十本书,他们要的多吗?”
  韩嗣倒是知道这事,回答道:“这事我知道,书一共雕刻了三套版,一版为放翁的行书,这一套用的是梨木,钱家的意思这套版要长留,所以只印五百,而后油封。另外两版分别是舅叔公亲笔,仿米体。以及钱家大姑娘亲笔,正体。都是只印五百。后再印,就是公版了。”
  韩绛懂。
  仿米体就是米芾的字体,这位舅叔公自已见过一面。
  是舅父吴松的叔叔,也是当今慈烈太后的亲侄子,不喜欢从政,当官在中年之后多是虚职,当过镇安军节度使、现在知明州,但明州的事他基本上不太管,只是偶尔当散心坐船去转一圈。
  喜欢书画,陆游以前讨厌韩家、讨厌吴家。
  但对这位吴琚却是十分客气。
  名气比不得陆游,却也是一位当代书法名家。
  最后想来钱歆瑶写的正体,是专门用来送给贵族女眷的,真正往外卖的应该是公版,就是活字印刷的。
  韩绛又问:“那么,版式呢?”
  “都是八行十七字,分四册。”
  “恩。”韩绛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交待了一句:“我那本老师亲笔手书,有点小瑕疵没用于雕版的,你帮我收起来,少着被人惦记。”
  “少君放心,已经收好了。”
  韩绛也不知道对方惦记是自已的文章,还是陆游的书法。
  不过只印五百份,这东西可能真的很贵。
  对于文化人来讲,千文都不算贵。
  韩绛内心还是非常惭愧的,如果放在自已刚穿越那几天,陆游那一笔行书能让自已变成半文盲,其中大半的字需要用猜的。
  凭心而论,韩绛更喜欢正体、或是公版体。
  正体就是唐代的标准字体,后世称为楷体,大概意思就是这字体就是楷模。
  公版体是为了印刷而慢慢形成体系的另一种标准字体,这种字体又经历了几百年发展后,被称为宋体。公版体不属于手写字体,此时仅用于印刷。
  注:宋体与秦桧没有半毛钱关系,不服来辩。
  这两种是最容易辨认的。
  在韩绛的识字水平上,行书有点难,行草难度偏高,草书是地狱级难度,狂草等于天书。
  陆游教韩绛写字,先从隶书开始,然后是正体,最后是行书。
  当晚,一处大宅内。
  韩绛见过的张胥正坐在一间书房的下首位置,一个身穿华服的背影站在窗间。
  那个背影盯着窗外的迎春花很长时间之后,突然笑了:“有点意思了,真是莫欺年少。张纠,你到城外的庄子住暂住几日,容我找个时机会一会这位韩家少君。”
  “是。”张纠起身一礼:“那我明天就走。”
  华服男子问:“为何不是现在?”
  张纠回答:“夜里城门会关,打开城门送我出去不难,但万一有心人去查的话就很麻烦。所以明天城门打开后我再离开,尽量别露面,只当是偶有闲暇时光。”
  华服男子想了想,认为挺有道理:“也对。那就明天再离开吧。”
  “是。”张回应之后又问:“北边的那位贵人若问起,如何交待?”
  张纠,便是这位自称张胥之人的真正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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