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0返回南京城
然后他赶紧上楼去关了窗户,然后去捂住无垢的耳朵,结果等半天都没声音。
无垢都懵逼,不知道自己男人要干嘛,丈母娘也很不解。
但沈炼辰才把手拿下了,外边就隐约传来砰砰砰几声枪响,然后各种闹腾。
无垢顿时一惊,沈炼辰笑道:“不要怕,都是我安排的,这样明天我就带你回南京。”
“为什么?”
“老头子要我去他那边教育我,我懒得去,干脆说有人要闹我惊吓了你,懂吧。”沈炼辰说完呵呵下楼找杜月笙聊聊先。
留下人家母女面面相觑半天后,苏妈抱怨道:“你说你找的这个男人,人家遇到领袖巴结还来不及,他却不肯去。”
无垢咯咯咯的笑着,道:“妈,他肯定是要安排什么事,你哄我的话你也信呢。”
和她同样了解沈炼辰的是杜月笙。
万墨林去通知他的时候,杜月笙就说:“打完之后叫些弟兄闹腾一下,假装抓刺客。”
“干啥子,哦,我晓得了。”万墨林也不笨。
然后和杜月笙说:“哎,他也不容易啊,这估计又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要回南京了。”
“啊?真的…是。”万墨林惊喜之后脸一变,很不舍的说:“走这么早干嘛呢,再住几天嘛。”
杜月笙挥挥手,都不想和他说话。
等会外边还在鸡飞狗跳着。
沈炼辰却和杜月笙在室内安静的坐着。
沈炼辰是得回去了,年底将至,辛伟明该在这几天也要复出,他还有许多事要准备。
最重要是,无垢生产的日子也快到了,本来上海是很好的选择,然而一二八将至。
他在走之前,和杜月笙交代了些名单。
包括周佛海和李士群。
杜月笙是爱国的,还是个坚定的爱国者,这毫无疑问。
所以沈炼辰信任他并愿意和他资源共享。
听完沈炼辰的这些安排,杜月笙暗叹了声,和沈炼辰道:“沈老弟,你和我交个底,这上海滩会不会危险?”
前有张镜湖,现在是杜月笙,都对沈炼辰在时局方面的判断有迷信一样的肯定。
沈炼辰虽不能做神棍,但也还是和他透露了几句。
这次,上海虽然经历了一二八,却还撑得住,日本人虽说胜却是惨胜。
可是下一次上海却会成为孤岛。
“我请仁奎公往内陆走着,重庆不错。月生哥你也悄悄留个后路为好,到时候也给我置办点产业,过几年这经济打起来后钞票不值钱啊。总之,什么都得留一手。对了。”
沈炼辰想想又提醒杜月笙:“月生哥,你是吃江湖饭的,孟尝君好做,散财场面也大,但你得从现在起,就为自己留些东西。两样,雷打不动的东西,一美元二黄鱼。”
“好。我心中有数。”杜月笙道。
沈炼辰却不答应:“我没开玩笑,你得留最少这个数,永远不动。防止万一。因为接下来不晓得会乱多久。”他伸出一个指头:“合计一百万美元。”
杜月笙眼都直了:“这么多?”
沈炼辰一笑:“有一半是为我留的行么?”
“那行。”
“那就好,提早去袍哥那边走动一二,弄点产业,尤其是房子大大小小都要一些,遇到事也要散出去些。听我的吧。”
沈炼辰说完就回去了。
留杜月笙很懵逼的坐在那里发呆,这还是沈炼辰第一次和他开口要钱,但还不是直接要,而是要他帮他存着,沈炼辰这么做到底是要干什么,以他的头脑竟都想不通了。
没多久万墨林回来了:“人没逮到。”
杜月笙更懵:“什么人?”反应过来后直摇头:“别和我闹,侬去找王妈,搞点东西来吃吃。”
“还吃啊,看你个肚子。”
万墨林哔哔几句后还是去了,杜月笙继续坐在那里想。
一夜无话。
次日起来,沈炼辰就打个电话去唐纵那边,说昨天晚上有人在外边打枪,他怕老婆被惊扰,得先回南京。
没多久夫人就打电话来问,辛伟明好像也在边上。
沈炼辰睁眼说瞎话:“闹腾半夜没抓到人,巡捕都出动了呢,总共打三枪,还好准头不行,总之不太安全,我估计是日本人干的。”
这会其实张东珍也很诧异。
昨晚的闹剧是场戏,所以消息就没流传出来,但到底有人听到动静的。
今天她便受到情报,说有人夜里在沈炼辰住所附近打了三枪。
哪位英雄干的?张东珍都惊喜了。
同时也诧异,因为沪上除了他们之外,谁敢对沈炼辰这么干?就算他们,在法租界内也不敢这么干,因为公董局方面已经变相的照会了列国,其实就是对日本,不要对租界内的任何人行任何事。
日本虽然强大,但对西洋列强还是有些顾虑的。
加上东北那边的事正有些压力,要是在租界闹事被抓个正着,未免不好。
所以张东珍都只有想法无法付诸行为。
杜月笙做戏做全。
没多久,公董局方面,和租界的警务人员真的找上了门。
当然找的不是张东珍这里,而是找的日租界的高层通知情况,提醒警告。
“看来是真的,谁干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又有消息传来,说沈炼辰居然带夫人回南京了。
那厮在上海杀不到也杀不得,但他回南京了?
张东珍忽然觉得头顶的乌云都散了些。
“沈炼辰真的走了。”比她兴奋的是张啸林。
没等张东珍说话,他就哔哔道:“我下面的弟兄亲自看到他们的车出了门,直接往码头去,然后坐的艘法国船往南京了。”
“他走就走呗。”张东珍却平静了下来,问他:“我让你联系丁默屯等人的事,你做的如何了?”
这会,大着肚子的林娟也正在一艘苏北往南京的船上。
她出发的时间要比沈炼辰早,所以她明天早上就能到南京了。
坐在卧铺边的她,看着窗边的浑浊东水,上次去南京陈大有还在,现在她却只有一个人了,不,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心中想着逝去的丈夫,我不哭,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大有的牺牲是值得的。
可人性里的悲伤岂能完全克制,她终还是有泪珠滚滚而落,因为那个永世再难见到的人。